第230章 前夫來找
陽光直射在窗台上,蘇曉月和衣躺在青青家的床上,一會兒翻到左邊,一會兒翻到右邊,兩邊都生了疥瘡一樣,不得安寧。
青青倚在門上,看著她好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月月,是不是想盛重煕了啊?如果是,別硬撐,打個電話給他啊!”
蘇曉月忽的坐起來,想說:“才怪!一個正在舉行婚禮的人,我想他幹什麽?”
終究沒有說出口,眼睛一酸,差點掉下淚來,賭氣又倒在床上。
那個男人,此時應該正挽著江米琪的手,緩緩地行走在婚禮的T台上吧?
他前天來求她和好,昨天也來求她和好,偏偏今天這麽敏感的時候消失不見了,可見他本就打算去結婚!
蘇曉月胸口就像揣著一團火。
熊熊的火光中,她想起那天在銀杏村,他們以地為席,以天為被的初夜,想起他滾燙的誓言,想起她那時的奮不顧身。
一切遙遠的就好像前世!
隻要一回到冷市,隻要一融入到這個熙熙攘攘的世界裏,他就變得不是他,她也變得不是她,他們倆人在各自的世界裏掙紮,身不由已。
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人!
熬到傍晚,那個人終究還是沒有出現,想必儀式已經結束,步入洞房了吧?
蘇曉月哭了,眼淚濡濕了棉被。
“月月,很奇怪啊!盛重煕今天怎麽這麽晚了還沒有來哄你?”青青也很奇怪,“而且我剛剛打他的電話,竟然關機!”
“你為什麽要打他的電話?”蘇曉月突然爬起來,一聲吼。
青青一看,隻見她哭得眼睛腫脹,頭發都被淚水沾濕了,不僅大駭:“月月,月月,你這是怎麽啦?發生什麽了?你別難過啊!盛重煕絕對舍不得你的,我猜他不過是想冷你一天。”
“不是的!不是的!青青,你不知道,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他沒打算一心一意對我!”蘇曉月大慟。
青青顯然不知道盛重煕跟江米琪今天要結婚的事,見蘇曉月哭成這樣,十分不理解,待到蘇曉月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不由大怒。
“我靠!昨天盛重煕臨走時說明天就跟江米琪結婚,我還以為他在說氣話,想不到是真的,看我不去鬧個天翻地覆!”
說著,馬上就要出門,蘇曉月和唐俊傑連忙拉住了她。
“青青,一個人如果打心底沒打算對你忠誠,無論你怎麽努力也沒有用的!”蘇曉月悲戚,“算了!我不想委曲求全,他要不一心一意對我,要不一刀兩斷!”
“難道就任由他這麽欺騙你?”青青恨鐵不成鋼。
“是啊!盛重煕要是跟江米琪結婚,也太不男人了!”唐俊傑也扼腕歎息。
可是,能怎麽辦呢?他原本就是那樣的人啊!他不僅僅會跟江米琪結婚,他還跟他的情人們藕斷絲連呢!
蘇曉月悲從中來。
三個人正憤慨間,蘇曉月的手機響了。蘇曉月第一渴望是盛重煕打來的,飛快地掏出一看,剛剛燃起的光就立即黯淡了下去,隨手丟在一邊,便不再看第二眼。
青青好奇地撿起,原來是陳家宣,不由火起,罵道:“我靠!這丫也來湊什麽熱鬧?你要不要罵他一頓消消氣?”
“不要!”
電話持續響個不停。
青青不耐煩了,說不如聽聽他放什麽屁,於是按了免提。
陳家宣的聲音透著點委屈,帶著點撒嬌,好像還帶著點依賴:“月月,月月,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你心中一點兒也沒有我了嗎?今天我好難過,我需要你!”
青青做嘔吐狀,說:“你個不要臉的又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嗎?”
陳家宣一聽,聲音立即恢複了正常:“歐陽青青,怎麽又是你?月月在你家嗎?你讓她接電話,我有重要的話要對她說。”
“什麽話?對我說也是一樣,如果又是趁著你媳婦懷孕想舊情複燃什麽的,你就死了那條心!”青青老實不客氣。
陳家宣顯然不想跟她周旋,一疊聲要蘇曉月接電話:“歐陽青青,你別越俎代庖,我當真找月月有重要的事,今天我心情特別不好,沒有功夫跟你瞎扯,你把電話給月月。”
“這丫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青青把電話遞到蘇曉月麵前,“你說幾句?”
蘇曉月無力地搖了搖手,她現在全幅心思在盛重煕身上,已經被盛重煕折磨得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哪有功夫應付前夫。
“蘇曉月不接!”青青對蘇曉月的做法很滿意,得意地對著陳家宣說道,“我說陳渣男啊!你就好好守著你的豪門嬌妻過日子吧!你在蘇曉月這兒啊!早就翻篇了,蘇曉月忙著呢,追求者隨便擰一個出來都比你強,沒有空接待你!”
“月月,月月,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出來我們見一麵!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話對你說!”陳家宣不甘心地苦苦哀求。
青青才不管那麽多,果斷掐了電話。
唐俊傑不忍,說:“聽陳家宣的口氣,好像當真遇到什麽大事了?青青你這麽做會不會不妥?”
“管他呢!”青青氣呼呼的,“他就是攤上林心怡偷人這樣的大事,也不管我們月月的事!想想就來氣,要不是他出軌,我們月月哪裏要吃這麽多的苦?”
“林心怡大著肚子呢!怎麽偷人?”唐俊傑哭笑不得,服了自己老婆的嫉惡如仇。
蘇曉月還在傷心,壓根兒就沒有把陳家宣的這通電話放在心上。
天色漸漸暗下來,又一個白天過去了,盛重煕還是沒有音訊。
“如果他現在來哄我,我就什麽都原諒他!”蘇曉月不爭氣地下定了這樣的決心。
可是,天黑了,盛重煕依然沒有出現,看來,以後也不會出現了!
蘇曉月生無可戀,以後的日子她可怎麽過啊!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青青大喜:“一定是盛重煕!”
跳起來去開門,打開一看,“啪”的一聲又關上了,對著悄悄跟了出來的蘇曉月報告道:“不是盛重煕,是陳家宣!”
陳家宣?他來幹什麽?難不成當真發生了什麽大事?蘇曉月又失望又奇怪。
“月月,月月!請你出來一下吧!我們聊聊,我有重要的話對你說!”陳家宣在門外大聲嚷嚷。
青青怒道:“我靠!再這麽下去我們遲早要被房東趕出去,這個也來製造噪音,那個也來製造噪音!”
“月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你就一點也不可憐我嗎?”陳家宣繼續嚷嚷。
想死的心都有?嗬嗬,比她還生無可戀嗎?蘇曉月心一痛。
最後還是出去見了陳家宣,蘇曉月是個很心軟的人,她經受不起別人的哀求。
陳家宣倚在他的那輛奔馳上,狠狠地抽著煙,濃濃的尼古丁味兒混著酒氣,遠遠地就可以聞到。
走近一看,隻見他麵色憔悴,神情沮喪,一雙眼睛布滿血絲,即便在夜色下也肉眼可見。
蘇曉月保持一段距離站定。
“月月,你來了?還是你對我最好,永遠也不會讓我失望!”陳家宣見到她,神情有點激動,聲音都顫抖了。
“有話說話,別跟我套近乎!”蘇曉月懶得跟他廢話。
“月月,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茶,慢慢聊聊好不好?我心裏好難受,我好想你!”陳家宣今天有點兒神經。
“別得寸進尺,你難受我還痛苦呢!哪有時間跟你瞎扯,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月月!”陳家宣向她靠了靠,嚇得蘇曉月後退了好幾步。
“月月,這裏好冷!凍壞了你我也心痛啊!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暖和暖和好不好?我知道一家茶座,離這裏不遠的。”陳家宣低聲下氣。
“別跟我套近乎,再囉嗦我就上樓了,青青家可比任何茶座都暖和。”
陳家宣見她態度堅決,更加沮喪,耷拉著腦袋,語帶哭腔:“月月,我好難受,我被林心怡欺騙了!”
被林心怡欺騙了?到底怎麽回事?蘇曉月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月月,我的孩子掉了!掉了!我以後跟林心怡不會再有孩子了,我隻剩下容容了!”陳家宣有點語無倫次,“我原本以為林心怡那麽費力地保胎,隻是因為她嬌氣,因為她緊張,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孩子保不住!”
孩子掉了?這事態是很嚴重的,蘇曉月神色嚴肅起來。
“月月,我上當了,我他媽真是傻,掉進林心怡精心編織的陷阱裏了。”陳家宣再次靠過來,激動地傾訴著,“我一直以為林心怡看上我是因為我帥,我有魅力,直到今天才知道,不是的,他媽的不是的!她看上我,隻是因為我傻,我沒有見識!”
“月月,你知不知道林心怡從此根本就不能生育了?哈哈,不能生育了啊!他媽的我還以為她是純情的處女,卻原來她就是一位婊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陳家宣就是這樣評價自己的現任的?蘇曉月不由鄙夷,剛剛湧起的同情心立即就消散了。
“月月,我今天喝了很多酒,但是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可以負責!林心怡就是一位騙子!騙子!”
“原來她從學生時代就開始濫交,早就墮了好幾次胎,搞得她的子宮壁已經很薄很薄了,薄的再也不適合懷孕了!”
“哈哈哈!她再也不能懷孕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渴望生一位男孩嗎?啊?蘇曉月,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嗎?”
陳家宣顯然喝醉了,明明在笑著,眼淚卻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同情之心又油然而起,蘇曉月心中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了,眼睛也不由自主蒙上一層霧氣。
她以為她已經夠可憐了,卻不想這世上還有人比她更可憐,而且這人不是別人,是她前夫!
這是怎樣的孽緣啊!
“月月,求求你!你安慰安慰我好不好?”陳家宣應該爛醉了,竟然趁著蘇曉月失神的片刻撲了上來,倒在她的肩膀上,酒氣熏天,“我需要你!月月,我需要你!我現在才發現,這世上就數你最好了!”
“蘇曉月!你在幹什麽?”耳邊突然一聲怒吼。
驚恐地回頭,隻見燈光下一個帥氣的男人長身玉立,赫然是盛重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