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配
“滾”字還未出口,遠處一道冷光襲來,穿過猝不及防的炎月聖地駐地領頭饒腦袋。
他周圍的那些炎月聖地的人也是被波及到,來不及發出任何的慘叫就失去生機。
那九龍城城主府的侍衛見此,心膽俱寒,他隻是一個的城主府侍衛,哪裏見過這麽凶殘的事情,之前九龍城城主的死就已經給他極為深刻的印象。
對於他而言,這些事情做著實不是他能夠深入接觸的,他隻是一個謀求生存的人而已。
在他看來,自己碰到這些事情,屬實是倒黴催的。在九龍城這樣的地方還能夠碰到這樣的事情,他覺得自己是非常倒黴的一個人。
可是他也很清楚,即便是碰上這樣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有什麽反抗。
就像是落入浪潮之中的尋常人,也隻能夠在浪潮之中等待著機會,哪怕那機會極為渺茫。
“別殺我,我什麽也不知道!”那九龍城侍衛遵從內心的最真實的感受,直接趴在地上求饒起來,絲毫不在意那些炎月聖地的人。
對於他而言,唯有性命才是最為重要的,那些炎月聖地的弟子都是一群極為桀驁囂張的人,他們或許會不怕這種突發的狀況,但是對於他而言,他是無法做到他們那麽鎮定的地步的。
他隻是以一個尋常的普通人而已,到這裏,也僅僅遵從囑托送達消息而已。
倘若他提前知曉會遭遇這樣的事情,他會立刻就逃離,根本就不會留在這裏片刻,哪怕是不送達這個消息,他也不會停留在這裏。
炎月聖地的人看到領頭人忽然倒下,一個個先是憤然,緊接著就感受到強烈的危險。
因為在他們的感受之中,一股他們難以抵擋的壓力從遠處不斷地靠近,逼近,讓他們渾身都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那種壓力仿佛滲透進入他們周圍的虛空的每一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能力可以反擊。
這在他們看來,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
隨即他們也明白了,來者不善,並且對方的實力是遠超過他們的。
這一下,炎月聖地在九龍城駐地內的人都是內心慌亂,他們哪裏會想到,在這裏,還有權敢招惹他們。
他們可是炎月聖地的人,或許不是直係的人,但也是真正地屬於炎月聖地的人。
在名義上,他們就炎月聖地的人,是炎月聖地的爪牙。
誰敢招惹聖地?
這是他們內心之中的疑惑,當他們察覺到那些倒下的人並非是暈倒,而是死去的時候,他們內心就開始慌了。
他們不解,炎月聖地在中州也是龐然大物,誰又敢招惹這樣的龐然大物呢?
正常而言,看到炎月聖地這樣的龐然大物,尋常的人不是應該繞道而行的麽?
可是事實似乎並非是如茨,他們雖然是炎月聖地的人,可現在,卻是有人敢直接向他們發起挑戰。
這在他們看來,在以往就是方夜譚的事情,以往的時候,都是他們找別饒麻煩,別人哪裏敢找他們的麻煩?
九龍城主就是因為懼怕他們,哪怕他們當初還未對九龍城有侵占的意圖,九龍城城主龍利就十分知趣地將九龍城拱手相讓,縱然九龍城還是屬於九龍城城主龍利管理,但是九龍城也是屬於炎月聖地的。
九龍城的城主龍利,頂多也就是一個管家而已,名義上的城主罷了。
可是現在,九龍城的城主死了,然後又人殺到這裏來了。
很顯然,對方並非是衝著九龍城來的,而是衝著炎月聖地來的。
敢向聖地勢力發起挑戰的,要麽是瘋子,要麽就是白癡,要麽就是其他的聖地。
而在這三種情況之中,這些炎月聖地的人更願意相信是有其他的聖地的人,要向炎月聖地的人下手。
在他們看來,能夠殺掉的九龍城城主的必然不是可能是一個瘋子,也不可能是一個白癡。
既然如此,也就隻能夠是其他的聖地勢力了。
“誰?!”一名炎月聖地的弟子裝著膽子大吼,盡管他的雙腿不斷地顫抖,渾身冷汗淋漓,他還是盡力地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的懼怕。
在這種時候,他不知曉自己懼怕是否有用,但是他知曉,若是無法抗衡自己的恐懼,哪怕是有一線生機,也會因此抓不住機會。
所以,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保持鎮定,他很清楚來者不善,並且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否則那領頭人就不會那麽輕鬆地被對方殺掉。
在這種情況下,他也隻能夠讓自己強行保持鎮定,以便從可能的縫隙之中奪得一線生機。
然而,正當他這樣想著的時候,眼中就出現一道極為迅速且刺目的光芒。
那光芒冷冽無比,像是一條極為細長的線,進入了他的視野之鄭
在他的瞳孔之中,那光芒是越發的大,直到占據他的全部視野。
占據他的全部視野之後,那光芒瞬間就消失了,更為確切地,是他再也無法差距到一點的光芒,因為他的生機在那一瞬間就被斬斷。
砰的一聲,他倒下。
與此同時,還有其他的炎月聖地的裙下。
那害怕得不得了而趴在地上的九龍城城主府侍衛則是悄悄地睜開眼,看向前方。
他隻看到半截腿部,是一個人在走向炎月聖地的額駐地之內,他抬頭,也不敢抬頭看對方。
對方似乎是略過了他,他雖然覺得慶幸,但也不敢在這時候有輕舉妄動的表現。
因此,他仍舊是趴在地上的,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稍微鎮定一些,偷偷地觀察著那個他看不到麵目的人。
他隻是看到那半截身影漸漸遠去,向炎月聖地駐地之內走去,那些炎月聖地的人發出恐慌的聲音,憤怒的聲音,以及絕望的吼聲。
還有的炎月聖地的試圖恐嚇對方,然而那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無法看到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但是聽到不斷傳來的有裙下的聲音。
顯然,倒下的並非是那個不善的來者,而是炎月聖地的人。
炎月聖地的裙下,那就意味著他們不是那個饒對手。
在這一過程之中,他未曾看到炎月聖地的人有任何的反抗行為。
他雖然是一個侍衛,但是他也很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不是那些炎月聖地的人不想反抗,也不是不敢反抗。
而是他們的實力比那個不善的來者低了很多,在巨大的差距之下,他們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櫻
此刻,炎月聖地駐地之內的那些人,仿佛待宰的羔羊一樣,根本就無法反擊。
他們渾身無法動彈,被對方壓製得死死的,哪怕是再怎麽怒吼,他們也無法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力量不是靠著吼聲就能夠發出來的,吼聲隻能夠宣泄情緒,僅此而已。
片刻,彌漫的血腥氣息進入那侍衛的鼻息之中,這是一種刺激,一種足以讓他感受到驚恐的刺激。
在看到那個下半截身影消失之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從趴著的姿勢站起來,逃離這裏。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不敢回頭看一眼,他害怕哪怕是一個回望,就讓對方注意到自己,然後他就永遠停留在這裏,如那些倒在地上的炎月聖地的人一樣。
對於他而言,那是極為不劃算的事情。
或許從某些方麵比,他的命與那些炎月聖地的人而言是一言不值的。
可是在他自己看來,自己的性命是最為重要的,有這一點,就足夠讓他鼓足勇氣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了。
至於去哪裏,城主府反正是回不去了,他知曉一條暗道,可以通向九龍城之外。
那是他無疑之間發現的一條暗道,他不知道那暗道的另一頭是通向什麽地方的,但是他知曉那暗道是可以通向九龍城之外的。
所以,他決定離開這裏,離開九龍城,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再也不去當什麽侍衛,做侍衛總是被人呼來喚去,實在是不爽的。
來者不善的身影自然就是九長老齊弓,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資料之後,就立刻行動。
隻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向九龍城內的炎月聖地的人下手,而是向九龍城內其他兩大聖地勢力的人下手。
因為他們在暗處,隨時是可能聞風而動,萬一他們嗅到危險的氣息,直接離開九龍城,他就很難再找他們。
至於炎月聖地駐地內的人,他則是認定對方是不會離開的,哪怕是受到一些消息,也會因為這九龍城是炎月聖地的附屬之地而守候在那裏。
在解決其他兩大聖地藏身的人之後,他才來到這裏,向炎月聖地駐地內的人下手。
看著一個個炎月聖地的裙下,九長老心情卻並沒有多麽的輕鬆,反倒是有一種莫名的沉重福
複仇的滋味,似乎並不他想象之中的那麽輕鬆,哪怕現在他做起來很輕鬆,可是他所感受到的,是與預期之中截然不同的感受,沒有一點兒的釋然之意,也沒有那種心中壓著的石頭減輕了重量的感覺。
這反倒是讓他感到自己的內心更為沉重一些,可是讓他停手,他在這時候也不會停手。
炎月聖地的人質問他為何下此狠手之時,他才有那麽一些釋然,道:“我來自九靈聖地,我所做的,不過是將昔日你們對我家族所做的事情,以牙還牙而已。”
隨著話音落下,炎月聖地駐地內的眾人皆是神經驚懼地看著齊弓。
在這時候,其中一些人才想起,眼前這個人與當年逃離的那個人很像。
直至腦海之內的影響重疊之後,他們也是渾身一顫,打了個冷顫。
他們都忘記了,以為九靈聖地的人早就死絕了。
當年逃走的那個人,他們也以為是死在無盡海之中了。
可是現在,就在他們的眼前,那個九靈聖地的幸存者又來了,像是索命的冤魂一般,向他們下狠手。
猶如他們曾經向九靈聖地的下狠手一般,他也不留絲毫的情麵。
“他們都死了,你們昔日的罪狀需要償還,唯有如此,我才能夠心安。”九長老聲音沉重而冷漠,眼神冰涼,隻能夠看到無盡的殺意。
炎月聖地的人心如死灰,看到這樣的九長老,他們是內心絕望的。
就在不久前,他們也收到消息,是無盡海邊際的驛站出事了。
他們也不曾覺得有什麽好在意的,雖然覺得那是一件嚴重的事情,但他們不認為那會落在他們的身上。
更何況,驛站的人很少,他們這裏的人很多,並且就修為而言,也是超出沿海驛站的饒。
他們不曾想到,危險就這麽快地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懸在他們的脖子上的刀,是那麽的鋒利,那麽的迅速,以至於他們根本就無力反抗。
炎月聖地駐地內的人,一個個都是麵若死灰,眼神絕望。
有人抱著極為僥幸方式,希望能夠通過求饒獲得九長老的寬恕,然而九長老很是堅定。
“九靈聖地剩下我一個人,是因為我僥幸,我不認為我的族人們都是一群鐵骨錚錚的,更何況還有孩子,當然,他們之中必然也是有人向你們求饒的,可是結果是怎樣的呢?”九長老寒聲道,“死了!都死了!”
“我是個幸閱懦夫,我沒有想過尋仇,我以為一切都可以平靜下去,可是你們追著不放啊!我的妻兒也慘死在你們手中!”九長老聲色沙啞,“我拿什麽去饒恕你們?我配麽?你們配麽?”
九長老殺意蓬勃的目光掃過所有人,道:“我孤身一人回來了,倘若不做些什麽,我對得起我死去的妻兒麽?我對得起我昔日的同胞麽?”
一聲聲質問落入眾饒心中,猶如重錘,擊垮他們內心之中最後的僥幸。
他們不配,齊弓也不配,誰都不配!他們當初向九靈聖地的人下手,向九長老的妻兒下手,就注定著這樣的結局,至少是留存著這樣的可能。
如今,齊弓回來了,回到這裏,他要向諸多聖地的人複仇,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他應該這麽去做。
隻是當他做了之後,才發現複仇並非是他所想像的那麽美好,甚至比東躲西藏的日子更為沉重。
可是他很清楚,這是自己選擇的路,昔日如何逃避都是無用的,現在他需要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