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是王，對嗎？
已經達成共識的西洛和Saber行動力驚人，在Caster停止炮擊的瞬間，西洛就撤掉了南十字星盾，同時Saber也抓住了衛宮士郎的胳膊。
“還是讓我來吧。”在Saber吃驚的目光中，西洛握住了她的手，一種冰涼柔軟的感覺從手心傳來，“畢竟我是Rider啊。”
將剩下的力量集中在腿部，將敏捷提到最高水平。見識一下吧，速A+的實力！
被一個敏捷達到A+的英靈拽著前進是一種什麽體驗，衛宮士郎覺得自己可能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了。
這絕對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十倍！眼前的風景在迅速變換甚至到了模糊不清的地步，衛宮士郎感覺自己的雙腳已經離開地麵，整個人已經是淩空飛行的狀態了！
直到西洛已經停下來有一陣，衛宮士郎還是感覺陣陣眩暈，胃部像是被放在一個攪拌器裏，晚飯差點都吐出來了。
“呼，呼，你……”
衛宮士郎顫顫巍巍地指著西洛，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沒辦法，現在他的眼前還是一片模糊。
“好像，稍稍有點做過頭了。”
西洛有點不好意思，剛剛為了從Caster那裏離開，一時間竟然忘了還帶著衛宮士郎這個普通人。
自己絕對不是因為握住了Saber的小手而走神，而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嗯，就是這樣。
不過，既然Saber到現在也沒有說什麽，看來她的心裏也是有數的吧。
“不管怎麽樣，今天都謝謝你了，Rider。”
Saber向西洛伸出右手，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西洛幫助自己救了Master，那麽他就是自己的夥伴了。
更何況，Saber心裏也明白，這次如果沒有西洛的話，別說是救出Master了，自己在Assassin那一關就會被阻擋，寸進不得。
想到自己衝進去時那已經懸在Master胸口的劍刃，Saber就一陣後怕。如果自己晚來一步，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好在Master平安無事，自己也得以全身而退，而這一切……
Saber看著那看不清麵容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感激，即使昨天西洛向她動了手，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情感，因為她是亞瑟王！
看著Saber向自己伸出的手，西洛也忍不住笑了，這就是亞瑟王。
也許她沒有貴族大小姐的賢惠和溫柔，但那份颯爽的英姿，就是她獨一無二的魅力。
金色的頭發因為剛才的激戰有些散亂，臉上還有殘留的血跡，身上的鎧甲也有些破損，但頭頂的那根呆毛，依然傲然挺立。
甚至在Saber心情的影響下，那根呆毛還在一點一點的，可愛極了。
“不用謝，我……嗚！”
既然Saber已經伸出了手，那麽自己不回應的話，也太不應該了。就當西洛下意識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的時候，一陣麻木的無力感突然襲向大腦。
西洛不禁輕呼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臂上還有傷，因為流血過多的緣故，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你……”
Saber這才注意到西洛身上的傷勢，西洛的右臂無力地垂著，鮮血順著手臂滴在地上，一道巨大的傷口猙獰可怖，整個右臂都被暗紅色的血液浸染。
“是和Assassin交手的時候留下的，那家夥……”西洛嚐試著握緊自己的右拳，卻發現基本上整個右臂都失去了知覺。
“對不起，要不是我……”Saber有些慚愧的低下頭，頭頂的呆毛也有氣無力的耷拉著
其實這點傷雖然看起來嚴重，但對於麵對過屍山血河的英靈來說，還算不了什麽。可自從Saber從西洛身上感覺到那種內心的悸動後，對西洛總有一種親近感。
Saber並不明白這種情感的由來，她隻是本能的感覺到，西洛和她是同類，是真正可以相互交流的存在。
感覺到了Saber的內疚，西洛忍不住笑了。隻見現在Saber垂頭喪氣的，一點兒也不複剛才英姿颯爽的樣子。
“好啦好啦，沒事的。”西洛伸出自己還能動彈的左手，輕輕地摸了摸Saber低垂的小腦袋，動作無比的自然。
“！”
Saber的眼睛一瞬間睜得大大的，感受著頭頂的溫暖，她怎麽會不知道西洛對她做了什麽。
身為孤高的亞瑟王，她什麽時候被這麽親昵的對待過。即使是她的恩師梅林，當年也沒有做過這樣的動作。
可現在，她那無比高貴的頭頂，她那無人觸碰過的頭頂，正在被溫暖的手輕輕撫摸著。
這一刻，Saber懵了。
同時懵的還有在一邊的衛宮士郎，通過和Saber的交流，他已經知道了Saber的真身是傳說中那個大名鼎鼎的亞瑟王。
可現在他看到了什麽？老天爺！一個不知名的英靈正摸著亞瑟王的頭！該不是我還沒恢複過來，出現幻覺了吧！
結果在兩個人都一臉懵的情況下，最先反應過來的隻能是西洛了。
糟了！平時和小Master還有櫻在一起習慣了，下意識地就做出來了。怎麽辦？怎麽辦？
我調戲了傳說中的亞瑟王，對方好像很吃驚，怎麽辦？急！在線等！
果然還是要先把手收回來吧，既然已經反應過來了，再把手放上去就是明擺著占人便宜了。
“抱歉。”西洛低下頭，一副認罪伏法的樣子。他不會用什麽不可抗拒力為借口，錯了就是錯了，即使接下來Saber對他大發雷霆他也認了。
“沒，沒事。”
意想不到的是，Saber並沒有像西洛想象的那樣生氣。相反，她的表現很是淡然，招呼著衛宮士郎走上回家的路。
隻是臉上那久久消散不去的一絲紅暈和在頭頂不停晃動的呆毛，暴露了少女的內心並不像表現的那般平靜。
碰巧去往艾因茲貝倫城堡有一段路程與Saber的路線重合，再加上對Saber有些歉意，西洛也就跟著Saber一起走了。
這可苦了衛宮士郎，因為剛才的事件，Saber和西洛之間的氣氛很是尷尬，一路上兩個人也是沉默不語。
而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衛宮士郎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壓力，有心說話卻無力搭腔，仿佛是被人一把按在水裏，真的是難受無比。
“Rider，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尷尬的氣氛就這樣維持了一路，在快要走到衛宮宅邸的時候，Saber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衛宮士郎也總算可以鬆口氣了，沒辦法，一路跟著這兩位大佬，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嗯？你問吧。”
西洛擺了擺手沒有在意，他現在還在想著今晚的戰鬥。剛才的事情，回到城堡裏是向Master匯報呢？匯報呢？還是匯報呢？
等等，這不就已經沒有選擇了嗎！
相比於西洛這邊的矛盾，Saber那邊也是不相上下的糾結。她很想問西洛那個問題，又擔心太過唐突和失禮。
不過最終，Saber還是決定要問出來，不然她的心裏會一直不安生的。
“Rider，你是王，對嗎？”
是的，自從Saber第一次與西洛交手的時候，她的心裏就隱隱有這種感覺。今天西洛的出手相助，更是讓這種感覺達到了頂點！
也許西洛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言語和行為中，一種特殊的氣質在不停地流露。對於一般人甚至英靈可能感覺不到，但還是瞞不過Saber高達A的直感。
特別是當西洛擋在她身前時，Saber的感覺無比的強烈。這讓她確認，眼前這個看不清麵容的Rider，絕對是一位王者無疑！
“！”
西洛的身體猛然一震，一雙藍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Saber，右眼中的幽火在猛烈燃燒，暴露了西洛此刻的心緒。
就在這個瞬間，衛宮士郎突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沒有昨天狂暴，但是更加冰冷，連帶著周圍的氣溫都一下子降了好幾度。
Saber也本能地繃緊了身體，麵對著這股氣勢，要不是知道西洛不會動手，恐怕她現在已經拔劍了。
不過這股壓力隻維持了短短幾秒就消失了，周圍的溫度也漸漸回升，幽火也漸漸恢複了平穩。
“我不是王。”西洛麵無表情地盯著Saber，語氣不悲不喜，沒有任何情緒的流露，“我隻是黑暗的行者。”
說完，西洛轉身就走，沒有任何的猶豫。不過在走了幾步後，西洛又停了下來，回過頭，右眼中的火焰已經熄滅。
“當然，現在的我是Master的從者。”
Rider……看著西洛遠去的背影，Saber陷入了沉思。你又是因為什麽，要放棄王的身份呢？
總感覺我們，有更多的共同點了。
陷入沉思的Saber沒有注意到，在距離衛宮宅邸的不遠處，兩雙眼睛目睹了剛才發生的全過程。甚至今天晚上所有的戰鬥，都在他們的眼皮下發生。
“總覺著那個Rider有點眼熟。”遠阪凜輕輕地搖著腦袋，棕褐色的馬尾辮在肩膀上掃來掃去。“Archer，你有什麽看法嗎？”
“很抱歉，沒有。”Archer沉穩的聲音在遠阪凜的身後響起，在聽到禦主提起西洛後，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
“這樣……”遠阪凜扶著自己的臉頰小聲說道，天青色的眼睛微微眯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個夜晚，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