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無盡的征途
“轟隆！”
雷霆與火焰充斥著最終戰場，荒原在崩裂，空間在震顫，傾注了兩位王者力量的一擊，碰撞的風暴甚至吹動了半空中Archer的發絲。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餘力啊，雜種。”
戰場被擴散的爆炸徹底掩蓋，光輝阻擋了Archer的視線，但他的嘴角已經揚起了笑意，仿佛已經知曉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嗚啊啊啊！”
韋伯緊閉著眼睛，不敢去看眼前那激烈的碰撞，山崩地裂般的震動讓他頭暈目眩，仿佛是在一艘洶湧波濤上的駁船裏。
“哎？”
突然，韋伯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的一輕，像是被轉盤高高的甩起，短暫脫離了地心引力後又重重地摔回避免，後背與荒原的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唔……好痛……”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韋伯猝不及防，意識也在重擊之下昏沉，身體各處都傳來了悲鳴，眼前的世界已是一片模糊。
“這，這到底是……”
知道幾秒之後，韋伯才慢慢緩過神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在血腥之風中飄揚的披風，高大魁梧的身影依舊堅定地立於大地之上。
隻是，有些變化發生了。
“戰車呢？”
那由神牛拉動，獻給神王宙斯的戰車呢？怎麽消失不見了？那可是Rider製霸的標誌啊，為什麽會消失不見？如果沒有戰車的話……
“你的鬥誌令人敬佩，征服王。”
西洛扶著持刀的右臂，鮮紅的血液從衣袖中滲出來，順著手臂積壓在手腕，隨後被蒼藍的火焰蒸幹。現在他的境況也不是很好：受傷的手臂短暫地麻木了，身體也在隱隱作痛。
那可是征服王傾盡全力的一擊啊，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能擋的下！
“不過，我說過，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相比於對方連最後的寶具都失去了，西洛僅僅隻是一隻手臂暫時失去知覺而已，尚有一戰之力，勝負已經顯而易見。
“Rider……”
韋伯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站在Rider的身後，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西洛冰冷的話語，幾乎已經判定了這場戰爭的結局。
“這麽說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沒問你呢。”
見自己的禦主臉色蒼白的仰望著自己，Rider鄭重地說道，赭紅色的眼睛緊緊的韋伯，粗獷的臉上罕見的沒有笑容。
“哎？”
韋伯一下子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Rider露出這種表情，沒有任何的調侃之意，也沒有輕鬆之色，隻有身為王者的嚴肅。
“韋伯-維爾維特。”
Rider緊盯著眼前瘦弱的少年，肅穆蔓延在眉目之間，聲音莊重而有力，此刻他不是參加聖杯戰爭的從者，而是馬其頓的征服王！
“你願以臣下的身份為我所用嗎？”
“！”
如同被一擊重錘狠狠敲擊了心髒，韋伯渾身都因激動而顫抖著，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目而出。
“您才是！”
雖然心知無法實現，但韋伯還是心懷期待，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因為它一直潛藏在自己的心中。
“您才是我的王！我發誓為您而用，為您而終！請您務必指引我前行！指引我到達相同的夢境！”
這是他首次被直呼其名，並不是拖後腿的小子，也不是聖杯戰爭的Master，就是韋伯-維爾維特！是以這個名字，得到心目中王者的認可！
“嗯，好吧。”
聽到韋伯的起誓，震撼西方的霸王開心地笑了，而這笑容正是對臣下最好的褒獎。正當韋伯還沉浸在興奮中的時候，Rider已將目光轉向了西洛。
“謝謝你沒有打擾，天下王。”
“哼，我不過是為了修整狀態而已。”
西洛冷哼一聲，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原本爾虞我詐，互相利用的聖杯戰爭之中，竟然還有禦主和從者建立起如此堅固的羈絆，這是他沒有想到，又樂於見到的，怎麽可能會去打擾！
“是嗎？”
Rider高大的身軀將韋伯擋在身後，緩緩抽出了腰間的短劍，劍鋒直指西洛，劍刃上流動的寒光仿佛訴說著征服王永不熄滅的戰意。
“王！”
視線被Rider寬大的後背所遮擋，已經看不到被幽火包裹的少年，韋伯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Rider的意圖，不由得大叫道。
不！別去啊！現在的你，現在的你……一定會被Defender給殺了的！
“展示夢之所在是本王的任務。而見證夢的終焉，並將它永傳後世，則是你身為臣子的任務。”
Rider並沒有回頭，韋伯所能看到的隻有他一如既往的背影，但是他能夠猜到，此刻在那粗獷而豪邁的臉上，浮現的一定是笑容吧。
“活下去！韋伯。見證這一切，把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達爾飛馳的英姿流傳下去！”
燃燒著幽火的荒原之上，征服王邁開了他的步伐，而韋伯則俯下了身子，再也沒有抬起頭來。也許在那位王的眼中，既然君王與臣子的羈絆已經建立，那麽不管何時何地，這份羈絆都會引導著王與臣民，離別在永恒的羈絆前已失去了意義！
“吾之野心還沒有湮滅！”
高舉著手中的寶劍，征服王衝向了幾乎不可能勝的敵人。作為軍事家和統帥，他自然知道戰力差所代表的勝算，但“那”和“這”是不一樣的！
將整個空間焚燒的家夥，一定很強大，既然是強大的存在，那麽自己就一定要予以征服！
“AAAALaLaLaLaLaie！”
征服之王呐喊著，衝向他的敵人，縱使座下已沒有戰馬相伴，縱使身後已沒有勇士跟隨，他的腳步依舊堅定，向著敵人發起最後的衝鋒！
“Rider……”
凝視著衝向自己的王者，西洛握緊了手中的戰刀。不需要幽火的焚燒，也不需要元素法的輔助，這一擊，必須由他自己揮出！
“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刀鋒閃動的凜冽寒光在Rider的視線中一閃而逝，隨後破碎開來，如同他遙望東方時那璀璨的星空。耳邊，仿佛傳來了陣陣濤聲。
那是遠在世界的盡頭，永恒拍打著岸邊的無盡之海。
“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大笑著，在無盡的海岸邊奔跑著，雙腳踏過清澈的波濤，也許這正是他自己的血液，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在征途的最後，他看到了無盡之海。
“唔！”
高舉著的寶劍，最終還是沒能落到西洛的頭頂，身體已經失去了力氣，無論是夢中的海還是現實的荒原，都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看到那片海了嗎？Rider。”
恍惚之中，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他最後所麵對的敵人，也是和他曾並肩作戰，產生共鳴的王。
“啊，看到了……”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眯起了血霧中模糊不清的眼眸，滿足地微笑著。金色的靈子在最終戰場上升起，王者的征途卻沒有因此而結束。
“這次遠征，也讓我心潮澎湃了一回……”
Rider的聲音回蕩在最終戰場上，西洛凝視著手中的蒂斯塔納，剛剛他在交手的一瞬間就貫穿了征服王的靈核，宣告著Rider的退場。
“伊斯坎達爾，你的征服之道我始終無法認同。”
西洛抬起頭，遙望著被鮮血染紅的夕陽，仿佛在目送偉大靈魂的離去，在屍山血河，被幽火所吞噬的煉獄之上，又隻剩下他孤單的身影。
“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與你並肩作戰。”
哦，對了，好像還有一個……
西洛將目光轉向地麵，在剛剛Rider所站立的地方，一個瘦弱的少年如青柏挺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