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惜任何代價
“二百年前,白雲飛步入築基,同時有陰魂入九獄,而白子義四歲開始隱忍至今,始終不肯突破築基,世界上不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現在我隻能夠判斷,白子義為了避免成為轉生的容器,所以刻意壓製著自己的境界,我估計有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涉及自身,廖無憂會更加謹慎,到時候白子義非但要丟掉身體,恐怕連靈魂也要灰飛煙滅。”
楚天皺起了眉頭:“可是這沒有意義。廖無憂劫法境界,可與高位魔主比肩,他便是拖到壽元耗盡又能如何?”
“那終究是有一分念想。”齊連微笑著說道:“總不能因為反抗看不到希望就不反抗了吧,何況,現在希望不是來了麽。”
老章雙眸一亮:“有辦法了?”
齊連一攤手說到:“還沒有,不過對於下一步如何進展,我現在有了一定的思路。”
半個時辰之後,一枚火色飛劍劃破長空直奔綠島方向而去,不過半刻來鍾,赤牙身影忽然出現在半空之中,伸手將飛劍抓在手中。
這是一柄傳訊所用飛劍,飛遁之速也隻有資深元嬰老怪才攔截得住。
赤牙微微度入真氣,劍柄彈開吐出一張絹帛,細細看過一番之後,赤牙不由得露出了些許失望的表情來。
原來上麵寫的不過是些日常問候的話語,唯一重點便是向錢道成提議有意收了萬花山作為附庸而已,並沒有赤牙需要的消息。
“嘶……難道這小子接近白子義真沒有別的目的?”
說著他將絹帕忽然塞了回去,將手一揚讓其順著原來軌跡繼續飛馳而去。
殊不知深沉夜色之下,還有另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血骨蛇宮之中,宗澤睜開眼睛,將剛剛看到的事情複述一遍,齊連舒了口氣說到:“那麽,動起來吧,按計劃行事。”
剛剛這枚飛劍就是一種試探,試探的不隻是赤牙,還有隱藏於幕後的廖無憂。
實際上之前齊連就判斷至少目前廖無憂無法實時監控白子義身邊發生的事情,而赤牙的表現更是佐證了這一點。
天魔的手法多端,來曆詭秘,對於大多數修行人來說都是極其陌生的存在,但是越是傳承久遠的大宗門,對於天魔的了解也就越深。
比如說趙立所在的二陽宗便是基於上古大宗白日府的遺澤建立的,因此雖然其隻有一個元嬰老祖坐鎮,但是門內弟子對於天魔也有些了解;而到了廖無憂這個級別,從結丹開始一路突破直到化神圓滿,再到三九、五九兩重大劫,所遇所見天魔不知有多少,對於天魔不說知根知底,但是也定然非常熟悉,更何況他背後很可能還與某些魔主有所糾葛。
如果他能夠實時觀察到白子義,早就該發現齊連的不懷好意了,但是這還不算保險,於是他還要再試探一下赤牙,看他的懷疑到了哪種地步。
等眾人都走了,紅漪開口問到:“你就不擔心這一切都是廖無憂在做局,故意引你入甕?”
齊連倒是一點都不著急:“大象不會去算計一隻螞蟻,一腳踩死就好;當然,如果我真的有幸成為那隻被算計的螞蟻,那麽就當我走運,即便是死了那就算我活該吧。”
看到眾人一個個忙碌起來,獠都不甘開口:“那我呢!?我該做些什麽!?”
“林雨澤畢竟是陰差,赤牙知道好歹,短時間內肯定不會把他如何的,你現在出去隻會白費他一番苦心,等來日我們回到了天魔上界,到時候再知會黃泉獄過來救人才最穩妥。”
說完也不再搭理獠都,轉身離開血骨蛇宮回到了萬花山內。
獠都心中憤懣不已,一方麵是覺得這些不過雜牌天魔的小輩輕視自己,另一方麵也對於林雨澤的處境無比擔憂。
像他這樣眼高過頂的驕傲家夥,是決不允許自己欠人人情的,而林雨澤不惜用盡全力幫他爭取逃跑的時間,最後自己陷在了裏麵,在他看來就是不得不還的一份人情,現如今讓他置身事外地待在這裏無疑是一種酷刑。
好在等眾人都離開之後,尤其是宗澤一走,血骨蛇宮之內便無人再能治得了他,這件法寶的“器靈”也並沒有與他多做為難,放任他四處遊走,他也在尋覓機會看看如何才能夠找個薄弱之處突圍出去。
一番漫無目的的閑晃過後,當他來到蛇宮之內倉庫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這裏散播著一絲絲讓他感覺頗為熟悉的陰氣,質量濃厚,那是隻有七品以上鬼將才能有的氣息。
赤牙!?
獠都瞬間警覺起來,但是馬上就察覺出不對,那並不是赤牙的味道。
順著氣味小心翼翼地摸將過去,伸手掀開上麵覆蓋的一扇絹布,隻見一頭麵目猙獰的夜叉大將正對他橫眉怒目。
“這是……白鐵?怎會如此?”
白鐵是當年他手下夜叉大將之一,八百年前圍剿天魔之時逃遁,在六百年前就該死了,為何他的七魄卻在此處?
人死之後化成靈魂,而靈魂又分為魂魄兩部,其中魂為無形之物,而魄則無質而有形,前者為裏、後者為表,大凡陰差除了內中三魂之外,還要有外在七魄才好發揮全部戰力,像獠都這種隻有三魂沒有七魄的存在,其能表現出的實力實在寥寥,否則也不至於被赤牙追趕得如此淒慘。
有了這個,自己就有機會救出林雨澤!
一念至此獠都合身撲上便想要占據軀殼,沒曾想就在即將觸及到的時候卻好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上,頓時是倒飛而回。
“你能發現這具鬼軀,也算是有心有緣。”
紅漪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接著將當時發生之事大略說了,獠都聽完嘿然一聲冷笑:“嘿,不愧是魔主級別,好魄力、好手段,竟然在我眼皮底下鳩占鵲巢。反正現在這鬼軀在你們手裏,我正好缺一副軀殼,你說,要我做些什麽才肯將它給我。”
“你真想要它?”
“不惜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