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鬥法·攻心
赤牙召回劍丸，七枚劍丸在他身周環繞不休爍爍放光，襯托得他整個人更為出塵，若是不知內情的人來了，定會讚上一聲：“好個白雲飛！”
隻見他麵色陰沉地開口說到：“白子義！你不過蚍蜉之軀、螳螂之臂，也敢來挑戰那位大人的威儀麽！？”
回應他的卻並非白子義，而是齊連：“蚍蜉撼樹，螳臂當車，沒想到一介區區鬼物肚子裏也有些墨水，既然如此你總該知道些禮義廉恥，如何厚著臉皮在此大放厥詞？”
赤牙凝眉怒斥：“一派胡言！我乃正經元嬰修為，怎是你等可胡亂攀誣！？”
說罷隻見他將手一揚，七枚劍丸劃破長空，於半空中七分十四，十四分成二十八，轉眼之間竟是分化出三千餘道劍光，拉出一道絢麗虹彩幕布衝著血骨蛇宮當頭罩下，卻見赤首環蛇再度噴出一口血氣，血氣一化為七，而後再分為十四，十四化作二十八，最後竟然分裂成七千餘，比赤牙強出近倍！
而這七千道血色光華互相虯結交織，竟然短短時間內於半空構建出一道玄奧大陣，隻一瞬間便將赤牙七枚劍丸囫圇吞下。
而後又有七枚劍丸從蛇宮之中升起，那正是白子義性命交修的七枚連霞劍丸，此刻以元嬰級別法力催動更顯神通，將迎麵而來兩團火焰衝散之後直奔赤龍輦而去，那兩頭畜生自從被收服以來何曾遇到過這種場麵，口中連連吐火，卻奈何不得七枚劍丸分毫。
眼看赤龍輦便要被一擊重創，赤牙連連召喚自家劍丸卻叫不回來，倉促之下猛地吸了一口氣，隨後發出一聲恐怖而詭異的咆哮。
這正是之前獠都在棲霞山上所用的神通，隻有上位的九獄陰差才用得出的神通！
蛇宮之內，紅漪不屑一笑：“切，和天魔玩攻心這一招，不自量力。”
話雖如此，但是紅漪也並不好過，原本凝結的真氣被這一吼震散，七枚劍丸倒卷而回，血色大陣一時間也為之破裂。
齊連的聲音透過赤首白蛇的巨口響起：“喲，不是正經元嬰麽，怎麽用上了鬼界的招數啊。”
赤牙被臊了一個麵皮通紅，臉上青筋暴起，忽然間額頭眉心綻裂出一道縫隙，隨後露出了一隻圓溜溜的黑色豎瞳，豎瞳一出，天地間忽然變得暗沉沉的，仿佛失去了一切顏色，鬼哭之聲從四麵八方響起，仿佛一瞬間來到了九幽地獄。
“還是用出來了，鬼神相。”
說完不等齊連發問，白子義解釋道：“廖無憂開發的轉世之法一直都有缺陷，這也是為什麽她會放任我拖著不入築基而不加逼迫。”
“至少在奪舍我生身父親的肉身時候，這個你們叫赤牙的家夥，鬼氣沒有完全被抹去，反而被帶入了身體之中，讓他的靈魂變成了半生不死的存在，也正因如此，雖然能夠依靠那具身體修行，但是鬼魅本質不除，終究是難以做細致功夫，也是為何他如今劍術如此稀鬆。”
“與之相對的，他也保留了一部分鬼魅神通，這鬼神相就是其中一種，可以將周身真氣盡數轉化為九獄鬼氣，隻是每用一次，他便離大道偏差一分，也會越來越向鬼物靠攏。”
就在白子義開口解釋的功夫，隻見那赤牙伸手一招，七枚連霞劍丸褪去顏色，在他手中化作一根黑黢黢的哭喪棒：“今日得見我這副容貌，爾等也算是死得其所！”
“白子義，與我受死！”
說罷他忽然揮動哭喪棒，整個人在這個過程中忽然身形暴漲，待等那哭喪棒落到蛇宮頭上之時，他整個人已經與蛇宮大小不分上下，赫然是用了法天象地的大神通！
便在此時，蛇首忽然以與體形絕不相稱的敏捷猛然彈射而出，齧咬在他咽喉之上，血色光華綻放，而後黑色霧氣噴薄而出，蛇宮之內，紅漪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
鬼氣侵體的滋味可不好受。
與此同時，白子義的連霞劍丸淩空而起，逐個撞擊在哭喪棒棒尖之上，讓後者猛地向上彈起。
赤牙一聲厲吼，左手擒住白蛇脖頸，森然鬼氣頓時在蛇宮之上彌漫開來，而後揮動哭喪棒與七色劍光糾纏不休，一時間竟成了僵持之勢，隻要赤龍輦再度加入戰場，說不得此戰就要徹底敗亡！
此時，齊連的聲音忽然響起：“赤牙！”
“你今日如此作惡，就不怕九獄鬼府的雷霆手段嗎！？”
赤牙動作忽然為之一滯。
“今日你效命那人已然暴露，無論她今日是否能夠走脫，從今以後無論是我天魔上界還是九獄鬼府都將對其趕盡殺絕、絕不留情！你作為她的走狗，可曾想過自己的後路！？”
“若是你現在轉身逃命，從此隱姓埋名或許還能有一時逍遙，否則廖無憂逃命之際，就是你殞命之時！”
隻聽赤牙冷哼一聲：“我對我主向來忠心，她絕不會棄我不顧！”
“是嗎！？你對她有多忠心？可比得過鬼王宗！？”
“鬼王宗萬年基業，追隨她的元嬰前前後後不下四十，她身合地脈之時，可曾想過會對鬼王宗造成怎樣影響？事敗之後，可曾顧念鬼王宗分毫、可曾出手救下半個鬼王宗弟子！？”
“你追隨她不過八百年，她為何非要救你！？”
一番話問得赤牙啞口無言，隻能開口強辯：“我、我一生忠義……”
“放屁！”
“你身為九獄陰差，不思報效獄主，卻叛出九獄，此可謂忠嗎！？”
“你身為朋友、下屬，明知事有不妥，八百年前眼睜睜看著他們跳下火坑，事後又臨陣脫逃，你講得又是什麽義！？”
“不忠不義之徒，何敢妄稱忠義！？”
赤牙一時為之氣短，一時間惱羞成怒：“你懂個什麽！？我所作所為豈是你一介小小天魔能夠置喙！？”
話音未落，忽然間赤牙隻覺得神識之中一陣模糊混亂，再回過神來時，隻見蛇宮已退出百裏，自己正蹲坐在地上，手中哭喪棒不翼而飛。
他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是情緒波動過於劇烈，以至被天魔乘虛而入，竟是短短失神了一會兒。
“赤牙莫慌，我來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