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聖人因果
封神副本，有古怪。
從巨大天眼凝視海心那一刻起，葉青就知道了。
而在見識過巨大心髒後，葉青便開始思考封神副本的真相。
這個副本，有著超過其他一切副本的漫長壽命。
據葉青所知，在封神副本中，洪荒時間真正是從開天辟地時算起，直至如今，已是殷商末期。
帝辛，殷商的最後一位帝王已經登基。
而從開天辟地到如今，究竟過去了多少年月？
這個副本剛剛開放時，曾經有許多挑戰者進入其中，卻發現洪荒世界裏根本無事可做。
那時天地初開，未有三皇治世、五帝定倫，天地隻是一片蠻荒蒙昧。
挑戰者們覺得無趣，又紛紛退出了副本。
再過去許久，偶爾有挑戰者們進入這個【封神演義】，發現洪荒世界已經時光飛逝。
天地有顏色，俗世有紛亂。
終於，紫霄宮開，鴻鈞出。
而後，鴻鈞教化出聖人，聖人又教化三界。
再然後，終於係統發出【真仙任務】。
可是如此漫長的歲月，如此宏大的世界，僅僅隻有一個【真仙任務】，這本身也在昭示著洪荒世界的殘缺。
終於，殺劫將至。
隻有葉青早早的知道，封神大戰一定會到來，無數天地大能卷入其中，連聖人也要下場廝殺一番。
而眾挑戰者們，直到近些年才學會一個新詞：天地殺劫！
時間一晃，又過去數年。
葉青聽說殷商北海出了叛亂，身為國之柱石的聞太師領兵出征平叛。然而北海難平，聞太師許久都不能得勝回朝。
“你讓我多關注凡間的大商朝，最近果然有些趣事呢。”
關明月來到葉青身旁坐下。
隻有在封神副本裏，她才願意主動挨他這麽近。
葉青一言不發，關明月也習慣了他高深莫測的樣子，並不計較，隻是開始緩緩訴說自己的見聞。
“大商朝國力強盛、君賢臣直。除了不在朝中的聞太師，還有武成王黃飛虎、宰相商容、亞相比幹、上大夫梅伯等，都是不世出的名臣名將。”
“現在，許多仙人散流因為無法拜入聖人大教，你又不再收徒，他們自覺大道無望，反而加入了大商朝廷，做那商君的臣子，享受富貴去了。”
“就連我們承天教內，剩餘的弟子中也有人心動，幾次拐著彎的問我，能不能去朝廷當官。你說，我應該怎麽答複他們呢？”
葉青聽關明月說完，隻是冷笑。
“我門下的非NPC弟子，應該隻剩最後幾十人了吧？”
關明月聞言，神色暗淡道：“是啊，現在的承天教，可比幾百年前冷清太多了。”
“再冷清些也沒關係。”
葉青發出一道法旨，居然是直接將剩餘的非NPC弟子全部逐出師門。
理由，居然是凡心未了。
這樣一來，承天教內弟子雖然還夠千人之數，不至於被係統強製解散，但除了葉青、關明月和海心，就隻剩下係統NPC了。
“這……哎……”關明月幽幽一歎。
承天教，在她心中就像是自己和夜王的家。
那些口稱自己‘師娘’的弟子們，也是仿佛真有一絲親情牽掛。
現在葉青與弟子們撇清關係，關明月難免患得患失。
“要放下。”葉青突然輕聲道：“這種凡俗情感，要放下，才能走得更遠。”
關明月聽著，卻迷茫了。
他說放下，就一定已經做到了。
可自己不如他心誌堅定，又怎麽做得到？
關明月突然心中一寒，微微顫抖著想道：他是不是連我也放得下？可是，我好歹是承天教母，在這個世界裏，我就是他的……
“不要害怕。”葉青突然又說道：“有任何事，我都能庇護你周全。”
關明月聽了，心情果然安穩許多。
她小聲問道：“那些弟子，難道你就護不住麽？”
葉青終於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與他們有什麽情分，幹嘛浪費力氣庇護外人？”
關明月臉一紅，終於也覺得自己的提問有些傻。
人與人之間的情意，本就不該那麽輕易給出去。
“這些年，我卻是被‘師娘’的名分迷了心，才會有那麽多雜念。”
想到這裏，關明月的心情才覺得輕鬆不少。
“我出門一趟，你乖乖在家等我。”葉青突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關明月見他就要走遠了，卻不知為何心一橫，追了出去。
“讓我跟你一起去吧？”她央求道，也不問去哪兒。
這些年，她雖然是教主夫人，卻像個擺設，連關明月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額……也行，反正隻是償還通天教主因果，不是什麽大事。”
關明月聽得心驚肉跳。
償還聖人因果，還不是大事？
他舉手投足間能做到的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
葉青一路無話，帶著關明月帶來武夷山。
山中，正有兩位散仙在下棋，似乎十分愉快，時不時傳出笑聲。
關明月好奇，這兩位NPC散仙實力平平，大老遠跑來這裏，找這兩人能有什麽事？
“你二人可是蕭升、曹寶？”葉青問道。
“正是。”曹寶已經看出葉青不凡，趕忙行禮道：“仙長找我倆人，不知有何貴幹？”
葉青笑道：“貧道不是旁人，乃承天教主。因是有緣，特來你二人收為弟子，不知是否願意？”
兩個散流仙人，從來也無緣見識準聖教主。
聽說眼前這位是鴻鈞親傳、六聖小師弟，立刻跪在地上，口稱‘老師’。
“好好好。”葉青笑道：“你二人可先回承天教，教內藏書閣自有經典妙法，你們可隨意翻閱參悟即可。為師尚有事，就不陪你們回去了。”
說完，葉青將一道青光打入二人泥宮丸中，他們便可自由出入承天教山門。
蕭升、曹寶歡天喜地的走了，隻是關明月莫名其妙。
葉青解釋道：“我算出這二人身懷異寶，今後要克製通天師兄門下弟子趙公明。今日我收了這二人，以後自然不會再與趙公明為難。”
原來，他是這樣償還因果的？
關明月好奇問道：“那……因果還完了沒有？”
“聖人因果，哪裏是這麽好償還的？”葉青笑著，又帶著關明月一路向西飛。
西昆侖山上，一腰跨葫蘆、渾身有離火紅光的散人，正唱著歌兒在山中遊走。
葉青從天而降，擋在這人麵前。
“陸壓，認識貧道嗎？”葉青笑道。
陸壓被點出姓名，嚇了一跳！
“道友何方神聖？”他問道。
葉青笑道：“吾乃承天教主，因與你有緣，願收你做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