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軍中晨練
從傍晚時分開始，劉左衛一直都在給江山傳授一些斥候經驗，如何潛伏最隱蔽，怎麽測量準確，遇到敵軍如何擺脫。各種細節和方案都一一教授。 直到天黑，也沒見到其他斥候，劉左衛也回營休息，留下江山一個人開始消化劉左衛剛才傳授的東西。
想了一會，一個人走出帳外，江山有些走神。兩年前，自己還是一個為生計發愁的山村小子，吃住堪憂，就連村中其他人，出去打獵也要提心吊膽。兩年後，自己已經算是一個有了新目標的修行者，為了更上一層而努力，真是時也運也。
帳外光暈昏沉，寂靜的營地中隻有鳥叫聲不時響起。滿天星垂，彎月如勾，清風偶爾吹動四周的樹葉，刷刷作響。
夜晚的營中，連來回巡邏的人都沒了，一座座帳篷在這昏暗的月色下難以分辨。江山跳到岩壁上一塊突起的岩石上麵，盤膝而坐，沐浴月光，感受真氣。
一坐就是一夜，轉眼間東方露白，太陽從遙遠的地平線升起，推開了天際的朝霞。光暈四散，柔和的紅光迷漫了山間，遠處的天空層層紅霞，擠滿了大半個天空，紅藍相間，如夢似幻。
江山跳下山壁，回到自己的營帳中，準備自己第一次的晨訓。神鋒營有規定，除了外出執行任務的人，其他人都要參加早晨的訓練。
等了一會，聽到周圍響起了輕微的聲音，江山便出了營帳，等著其他人一起。每個軍種的訓練方式不一，但都是為了提高體能。左衛軍身負斥候職責，除了需要鍛煉身體，還有其他各種細節提升。
等了一會，果然劉左衛和其他幾個斥候都陸續出了帳篷。幾人一眼看去，除了身著統一，其他形象都大不相同。
“這是我們左衛軍新來的兄弟，江山。他還是個完全的新人，趁現在戰爭未啟，大家需要多帶帶。”劉左衛指著江山，向其他六個人介紹。
“新人？”六人中一個個頭偏矮的看著江山出聲。
“對，統領說是個好苗子，不用擔心。你們也各自介紹一下吧，以後都要一起執行任務。”劉左衛提到徐統領，果然，其他人都收起了眼中的輕視。
鐵鷂子，地龍，獵犬，偽裝，獨狼，破風。六人報出名字，江山一一記下，這些都是以後長期合作的戰友，也許還會是生死相交的兄弟。
“好了，這都是為了方便稱呼，以後你就會熟悉了。”
“既然今天有新兄弟，那就從攀山開始吧，大家先熱身，等下就開始攀山。江山，你要多留意，其中的細節昨天我也給你講了，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劉左衛看著江山，這群人中隻有江山讓他擔心，其他人都是老油條了，攀山對他們來說隻是鍛煉身體。
“沒問題”江山信心滿滿，對他來說，攀山也隻是一種新奇的方式，幾乎不會有任何風險。
幾人稍作準備，劉左衛就指著一處不太陡峭的山壁，示意大家開始。
看著其他幾人手腳並用，在岩壁上攀爬而上，江山也回想著劉左衛講授，開始攀山。
按照劉左衛昨天的說法，攀山需要注意身體和山壁之間的距離，攀行過程中，需要找好手和腳的落點，調整重心。也許普通人還要考慮體能問題，不過對江山來說，體力完全不是問題。
江山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剛開始還感覺有些別扭，但是過了一會，就逐漸適應了。手腳並用，騰挪翻轉，速度不亞於其他幾個人。百米高的岩壁，幾人很快就攀登而上。江山站在一塊石頭上，甩了甩手腕，感覺這攀岩，似乎也可以鍛煉身體協調，也許以後他可以經常試試。
“江山，行啊，這身手，完全不像第一次。”其他幾人看著第一次就順利爬上岩壁的江山，也都出聲稱讚。
“不錯，江山。下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然可就危險了。如果你體力不足的話，可以先休息一會，你們幾個動起來。”劉左衛叮囑江山，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這懸崖峭壁，如果一不留神掉下去，基本斷送性命。
“多謝”江山看著還留在旁邊的劉左衛，就知道他的意思，顯然是擔心自己下不去。
說完江山也開始向下爬去，下去不像上來一樣容易，眼睛的盲區太多，容易踩空，所以江山也格外注意。幸好有驚無險的下到營地，中途因為一顆石頭脫落，幸虧江山小心提防，沒有出現什麽不可挽回的危險。
等幾人攀山結束，又是另一番訓練，射箭，勘察地形，核實並測繪地圖。總體來說，這左衛軍需要用到的東西太多，學的也多。不過江山自從被劉慶元灌頂後，智慧開悟，這些事情基本很容易學會。這也使得他在其他幾個戰友的眼中，似乎太過天才了。
“江山，你這小子，要不是剛開始看你確實什麽都不懂，我都以為你是敵軍派來的探子”中午時分， 眾人開始午餐，鐵鷂子對著江山打趣。
一上午的相處，江山也發現了幾個人各自的不同，果然是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這鐵鷂子晨訓中善於言辭，平時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在戰鬥中出招凶狠，不愧鐵鷂子之名。
其他幾個也各有特點，地龍擅長行軍設陷，早晨的攀山中，他的速度遠超其他人。獵犬擅長追捕搜查，鼻子對氣味異常敏感，可以根據不同的味道，來判斷和追擊。偽裝就是精於潛伏的人，就在這山壁之間，可以藏匿卻不被發現。破風是一個神箭手，百步穿楊，箭不虛發，剛才就展示了一手雙龍齊出的絕活，讓江山感歎不已。
這神鋒營的夥食倒還不錯，大塊的肉丸合著不知名的青菜，保證每個人都能吃飽喝足，能量滿滿。
“江山，下午你和我一起出去吧，現在局勢不明，隨時有可能開啟戰端。沒必要的練習我覺得你就不必要了，我希望你能盡快成為一個優秀的斥候，時間不等人，要早做打算”劉左衛和幾人圍在一起，吃過飯後便吩咐江山。
“左衛，是不是有什麽消息了？”鐵鷂子看著劉左衛，問出了在場其他幾個人共同的疑惑。
“沒有，隻是感覺”劉左衛搖搖頭，沒有透露任何風聲。
“哦”其他幾人也不再問，都狼吞虎咽般的解決桌上的食物。片刻間，一桌子的飯菜就被掃蕩一空，幾人吃過午飯，稍作休息後開始行動起來。
六人紛紛鑽出山坳，消失在鬱鬱蔥蔥的山中。
“走吧，我們也要開工了，唉，這戰爭，也不知什麽時候才是頭。”劉左衛一馬當先，領著江山往神鋒營的西北側潛行。這劉千陽其實年齡也不大，當時為了從軍時帝國給的一些安補費，才投身軍營，家中還有一位老母親和剛過門的小妻子。
江山默默地跟著劉左衛，一路上劉左衛也會教江山一些斥候需要特別注意的細節，有時候去勘探水源，如何做記號和辨認記號等。
兩人一路上走走停停，江山也學著劉左衛的樣子，或者上樹遠眺，或者探查溝壑，凡事有可能潛藏人的地方，都要一一檢查。
“江山，你要記得，我們斥候一定要隱藏好自己，偵探過程中，一定要掩去自己留下的痕跡，任何線索都不能留下。”劉左衛對著江山強調。
“嗯”江山聲音低沉，控製在兩個人之間。說完就回頭看了看，檢查自己有沒有留下線索，再三確認過後點頭示意。
確認無誤後，兩人再次開始行動。兩個身影很快的就消失在無盡的大山中。樹枝垂落，落葉覆蓋，無盡的大山中，兩人蹤影難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