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夜殺戮
大雨，瓢潑而下，雨幕遮蔽天穹，一場追逐殺戮就在這夜雨中開始。
劉左衛一人當先，帶著提刃男子在林間狂奔。晃動的樹冠成了一個個指路燈，有意無意，皆在布局。後麵三人緊追同伴，哐當哐當的磕碰聲連成一片，隻是被大雨禁錮在了小小的範圍傳遞。江山確認洞中沒有後手的時候，遠遠地吊在幾人身後。既要不被發現，又要及時支援劉左衛。幸好江山鍛體效果明顯，才能經得住這種奔波。
劉左衛遠超他人，再次製造出山猿衝撞的假象後，順手製造了一個陷進，就找了一個地方隱藏起來，靜待敵人上鉤。一場屬於斥候之間的戰鬥，就此展開。
敵人跟著劉左衛一路疾馳，片刻後就追到了劉左衛最後製造動靜的地方。看著周圍再次恢複平靜，似乎山猿憑空消失一般，地上也沒有山猿留下的任何痕跡。
來人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此刻的境遇，立刻擺出防守姿態，匕首橫在身前，眼神犀利，緩慢的轉身看向四周。
“噗”一聲響起，頭頂一根碗口粗大的樹幹迎麵咋下，樹上還有一些樹枝胡亂生長，很明顯樹幹還是剛才趕時間做出來的。
男子看著落下的樹幹，閃身避開。隻聽“砰”的一聲，樹幹砸進落葉堆中，引起周圍地陷，男子和樹幹一起落向坑中。
說時遲，那時快，男子見狀，就地一個翻滾，滾向一旁。
藏身遠處的劉左衛暗呼一聲就是現在，一箭射出，直取翻滾在地的男子。一箭射穿了雨幕，也射穿了男子的小腿。
“啊，啊”
男子痛苦嘶吼，低沉的咆哮在山中遠遠傳開，痛苦難耐的男子伸手折斷插在腿上的箭矢，一隻手緊緊地扣在地上，一隻手握著匕首，眼神凶狠的盯著箭矢射出的地方。
“沙招，你怎麽了？”另外三個沙族斥候聞聲趕來，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同伴，紛紛低聲詢問。三人背靠背，警惕地注意著四周，朝叫沙招的沙族男子移去。每個人都雙手持刃，臉色陰狠的盯著周圍，宛如發狠的野獸。
“忍著點”三人將沙招圍住，一人蹲在地上給沙招中箭的傷口處塗抹藥粉，另外兩個注意保護。
“嗖”一箭破空而至，直指上藥的沙族。
“哼”一聲冷哼，另外一個守護的沙族男子眼神一掃，反應迅速，將箭斬斷在一米開外的地方。
劉左衛一箭射出，頭也不回的跑開，剛才的地方已經暴露，隻能再次更換藏身地。果然劉左衛剛剛離開，原來藏身的地方就有一支鐵箭飛來，紮在樹上，留下尾羽顫動。
“嘣”
“嘣”連續兩箭，朝著劉左衛躲避的方向射來，幸好因為大雨遮擋了視線，他們隻判斷出了大概方向，劉左衛才能有驚無險的繼續隱身在附近，試圖再找機會進行攻擊。
一時間，林中兩方人馬僵持。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方人多勢眾，一方人寡力薄，唯有借助地利。
這時江山也跟了上來，遠遠地跟在身後，看著林中的四個沙族。兩個全神戒備，一個分神上藥，一個氣喘籲籲躺在地上。
江山彎弓搭箭，全神貫注的瞄準敵人，鐵弓被拉到滿月，先是瞄準躺在地上的人，又慢慢轉向正在包紮的沙族男子，這一箭出去就會暴露自己，一定要趁此機會，給對方造成足夠的麻煩。
“嗡”，一聲打破了寂靜，鐵箭快如閃電，帶起一道虛影，以迅雷之勢飛向蹲在地上的沙族男子。
“啪”守衛的兩人反應迅速，依舊攔下了飛來峰箭矢。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鐵箭力道太大，雖然被斬斷，仍有一部分穿透男子的甲胄，沒入身體。一共四人，兩人受傷，現在即使硬拚也不落下風。
江山看到一箭正中沙族男子的身體，信心大振，打算再度彎弓開箭。拿起手中的長弓，才發現弓弦已經崩斷，計劃隻好作罷。
“去樹後”沙族斥候也是經驗老到，兩人拖著受傷的同伴快速躲在古樹後麵，江山和劉左衛一時失去了視野，難以偷襲。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四人躲藏的古樹，三人合抱的樹幹完全遮住了四人的身影，江山無奈，隻能另想辦法。
雨越下越大，道道閃電劃過長空，像金蛇狂舞，陣陣雷聲響徹四野，震耳欲聾。
“江山，幹的不錯”江山正在緊盯林間，注意敵情，忽然身旁響起了劉左衛的聲音。
“敵在明，我在暗。現在我們占據有利，隻需要消磨他們的精神，便能輕鬆拿下。”劉左衛低聲指導江山，戰鬥中教學，也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不用太過緊張，先恢複體力，等他們疲憊的時候，我們再去幹掉他們”劉左衛看著沙族藏身的大樹，射出一箭後便靠著樹休息。
江山雖然體力充沛，不過還是學著劉左衛一樣，盤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打坐修煉，恢複自身血氣。
兩人一坐就是一夜，一晚上隻有雙方射箭倒是互有來回，隻是都沒什麽效果。等天快要亮的時候，劉左衛示意江山跟著他，兩人手提鋼刀，慢慢地走向沙族斥候藏身的地方。
遠遠地兩人就看到了樹後的情形，中箭的傷者臉色有些蒼白，斜靠在樹上，另外兩人仍舊小心的觀察周圍，隻是四人看上去都非常憔悴，分明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
沙族的人也發現了江山兩人，目光碰撞間，火氣十足。江山從沙族人的眼中看到了仇恨和怒火，還有一絲不甘。
江山提刀邀戰，有心算無心，此刻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江山。江山之所以一人邀戰，也是想更多的了解下沙族人的攻守之道，為以後可能發生的戰爭做準備。
“秦國人，我會斬下你的雙手，洗刷我們的恥辱。”沙族斥候神態暴虐，語氣蠻橫。
“來吧”
江山手提百煉刀，肆意豪放，任由雨水拍打。沙族男子雙手握匕，隨手一轉，映出道道劍花。
沙族男子看著江山，腳步一滑貼近江山。短小的匕首在手中翻轉，橫劃，斜挑，豎劈，招招攻向江山要害。江山橫刀胸前，隻能刀隨劍走，提刀格擋。
“鐺，鐺鐺”
沙族男子速度太快，江山隻能連續防守。又是一次刀劍相交，江山刀身一翻，順勢斬向敵人，沙族男子側身避開，江山趁勢壓上，橫刀揮砍，斜刀上挑，瞬間攻守變換。
江山全力展開攻勢，刀如猛虎，快若流星，劈砍撩刺，動作行雲流水，攻勢連綿不絕。此時沙族男子疲於應付，每一次格擋，都感覺雙手一痛，逐漸感到手腕有些酸痛，心知不能繼續這樣被動防守。
沙族人借助江山刀勁，順勢拉開距離，暫時擺脫重重刀影。江山再度跟上，不過這沙族人身法靈活，前後騰挪，整個人在江山周圍跳轉突刺，招招詭異多變，一手橫挑，一手突刺，人影閃爍，迅捷無比。
兩人纏鬥一會，沙族人終於抓住機會，一劍劃破江山後背。江山再次體會到了火辣辣的疼痛感，鮮血順著傷口流出，被雨水衝刷，染紅了後背。
沙族男子眼光閃爍，繼續追擊，每一次攻擊都不離江山背後，想要加劇江山的傷情。
逐漸江山也發現了沙族男子的意圖，故意露個破綻，沙族男子果然閃到江山後麵，再次劃向江山後背。江山等沙族男子近身後，順勢翻倒在地，長刀畫圈，順手向上劈出。
匕首再次劃傷了江山，不過長刀也砍中了沙族男子。兩敗俱傷，不過傷分輕重，江山起身，捂住還在流血的腹部，沙族男子卻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剛才江山一刀從腹部劃到胸口，那沙族男子此刻已是氣若遊絲。戰況變化太快，場中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沙族男子就已經倒在了地上，他們想要支援已經來不及了。
江山隨意包紮了傷口，雖然臉色蒼白，但是依舊生龍活虎，看著其他三個沙族人躍躍欲試。現場基本大局已定，江山和沙族另一個沒有受傷的人鏖戰一起，幾十個回合後，沙族人再次敗亡，劉左衛絲毫不手軟，將其餘兩個沙族斥候殺死，一場突如其來的的遭遇終於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