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蛇
離弦的利箭呼嘯著射向綠色的小蛇，一箭即是報仇，又是解恨。
“啪”
結果出乎意料，鐵箭雖然射中蛇頭，卻沒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濺，綠色小蛇頭上伸出一片燦如翡翠的鱗片。江山射去的鐵箭被鱗片所阻，掉落地上。
眼睛微閉，江山心中想起了一些有關傳說。
隻有一些天地間極其強大的血脈，為了傳承，才會用各種隱藏的手段保護子嗣，以免血脈消失。
傳說，妖中皇者龍族一脈，都會有一片護身逆鱗，在遇到危險時才會顯現，牢不可破。鳳凰一族也有其獨特的保護手段，凡是鳳凰血脈，全部身懷涅槃真火，可以浴火重生，雖然隻有一次機會，但是仍然讓其他族類眼紅。
看著那一片可能是逆鱗的東西，江山心有戚戚。如果真是什麽強大血脈，自己隻怕會惹禍上身。但是看到綠色小蛇眼中的藏不住的恨意，他又心裏沒底，隻怕放過它，仍然會被記恨在心，伺機報複。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兩者已成死敵，先殺了再說，以後的禍事以後再說。
再射一箭，仍舊被阻。江山不死心，箭射刀砍，不管每次砍在什麽地方，總會有一塊堅硬的鱗片凸出來，抵擋攻擊。那綠色小蛇的眼中似乎也有了一絲嘲弄。
就在江山一籌莫展的時候，異變再生。那條白蛇頭部的鼓包緩慢鼓起，就像充滿氣的氣球一樣，忽然鼓包中間劈出一道閃電，擊中綠色小蛇。
短小的閃電曇花一現，但是威勢嚇人。就在那閃電劈出的那一刹那，江山渾身汗毛豎起，整個人仿佛被人刀架在脖子上，寒從心起。尤其閃電擊中綠色毒蛇的瞬間，江山像一個溺水的人一般，隻覺得被人掐住了脖子，難以呼吸。
“啪，啪，啪啪”
閃電消失後，啪啪聲音響起。定睛看去，那塊刀箭難侵的翠綠鱗片布滿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紋，仿佛一件上好的玉石被打碎。
江山看了看白蛇，心有餘悸。沒想到這兩條小蛇各有神異，想起自己這兩天都在找綠色的毒蛇報仇，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在找死。
“嘶嘶”
虛弱的嘶鳴，斷斷續續。
江山一看，原來是白色小蛇發出閃電後，顯得萎靡不振，緊纏著綠蛇的身軀正在慢慢鬆開。
心頭一驚，江山手起刀落，狠狠一刀砍向綠蛇，剛才還無可奈何的鱗片應聲而碎，消失在綠蛇體內。
又是一刀，正中綠蛇頭部，一刀下去，綠蛇身首兩分。失去了頭顱的蛇軀在地上翻滾了兩下，便徹底不動，緊咬著白蛇的蛇頭也無力的掉在地上。
死去的綠蛇兩隻死死的盯著江山，狂躁暴虐的雙眼最終失去了神采。
“嘶嘶”
半死不活的白蛇發出低沉的嘶鳴，兩個眼睛豎起，不停地朝著江山眨巴。
“你是死是活，就憑天命了，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江山看到白蛇可憐兮兮的樣子，於心不忍，蹲下身將綠蛇的內膽挖出，放到白蛇眼前，然後便轉身離開。
身後如何，已經和江山無關，他新仇得報，正是大快人心的時候。於是一路開懷，向西而行。
這廣闊的平川，終於快到了盡頭，也不知這平川的盡頭到底是什麽情況。帝國的西邊就是沙族，如果不出意料，這平川盡頭應該就是浩瀚沙漠。
江山至今還記得他大爺爺說的那番話，帝國西部是一片大沙漠，帝國東邊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大湖。現在終於有機會一觀沙漠了。
越是臨近這平川盡頭，江山越是心憂。畢竟自己現在的狀況，既不適合潛伏，又沒有足夠的血氣和人硬拚。如果被人發現，估計隻能跑路，但是要想不被人發現，又不太現實。
“還是再恢複兩天吧”
江山左右為難，看著自己的樣子，又想起了剛才死於刀下的綠蛇，稍微感到一些安慰。
接下來江山又是開始煉化毒能，然後狩獵野獸補充血氣。一天中，一大半的時間用來打獵，烹煮。本來生熟不忌的他，現在隨著烹煮手法見漲，已經開始有些挑食了，反正生的肉食，他現在是接受不了的。
不過隨著他身體越來越強，打獵變得更加簡單。現在江山狩獵，都不用弓箭，隨意的拿起地上的石子或者樹枝，就可以當做箭矢暗器使用，可以說手到擒來。
“沙沙”
江山拾掇著手中的獾子，忽然聽到周圍有聲音傳出，沙沙作響。這聲音傳進耳朵，江山就覺得很熟悉，稍微回想，就想起了前幾天被綠蛇咬中的事。
屏息凝神，江山警惕萬分。現在身體還沒好，如果再次遇到綠蛇那種毒性強，又難以對付的東西，他就要抓住機會逃跑了。
“出來”
假意嗬斥，希望可以嚇唬到藏在暗處的東西。誰知道還真有些作用，一條潔白小蛇從附近鑽出來，抖動草葉，沙沙作響。
看著這條麵熟的小東西，江山抽刀戒備。小蛇鑽出來後，顯得有些呆頭呆腦，一直盯著江山不動，兩眼閃爍，好像在計劃著什麽。
“劈啪”
壓抑靜謐，空氣也仿佛沉重了許多，略微有些安靜的矮林中，隻有烤肉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
一人一蛇對峙許久，終於小蛇調頭鑽進了枯草葉中，隨著沙沙聲竄去遠處。
目送小蛇離開，江山長出一口氣，收刀回鞘。再三確認小蛇離開後，拿起烤的有些焦糊的大肉，大快朵頤。
為了盡快解決身體問題，江山也隻能鋌而走險，再次沉溺在煉化毒能的工作中。這不剛解決完一個獾子，又開始打坐修煉。
江山卻不知道，就在他全身心投入到煉化體內問題的時候，那條小白蛇再次出現，還是看一會江山，然後離開，唯一不同的就是沒有被人驅趕。
“沙沙”
江山無奈，看著再次鑽出來的小蛇，四目相接，兩兩對峙。白蛇也不發起攻擊，就這樣看著他，兩隻眼睛咕嚕個不停，讓人難以揣摩其心思。
“你不要跟著我，走開”
“信不信我砍你”
接下來的一天，白蛇頻繁的出現。不管江山走到哪裏，白蛇過一會肯定出現，任憑江山如何吼罵，它仍然會出現，就像一個小跟屁蟲。
“算了，你不要打擾我”
最終江山敗下陣來，任他如何驅趕，白蛇總是會再次出現，看上去又沒有惡意，他也隻能放任自然。
“嘶嘶”
白蛇見狀，粉紅的信子吞吐不定，雙眼撲棱撲棱的眨巴不停，就像在擠眉弄眼一樣，然後主動慢慢接近江山。
“哐”看著白蛇接近，連忙持刀戒備，如果白蛇敢襲擊他，他可不會留手。
“嘶嘶”
白蛇再次退去，鑽到草叢中不知去向，臨走之前還搖搖晃晃，好像喝醉酒一般。
“唉，好心沒好報，活該你！”
看著白蛇離開，江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管它，讓它和綠蛇同歸於盡多好。
越來越接近平川邊緣，原本星羅密布的老樹開始越來越稀疏，比人還高的草垛也基本沒了，越來越多的荊棘出現，成群連片。
站在中間，兩邊涇渭分明。放眼東側，樹冠成林，雜草叢生，偶爾還有野兔在林中穿梭。再看西邊，荒草枯雜，很難看見什麽活物的影子。
看著有些荒涼的前方，江山心底猶豫，現在自己需要大量的肉食補充血氣，才能煉化體內蟄伏的毒能，不然身體難以恢複。但是如果再往西去，似乎沒有太多的野生動物供自己食用。
“還是先恢複身體重要，等身體徹底好了，再做打算吧！”
躊躇了一會，他決定先在這林中徹底解決身體隱患。
轉身回轉，隨意找了一棵枝葉繁茂的樹冠，盤坐上麵。全身放鬆，吸取天地靈氣，等到體能靈氣沸騰，再次配合自身血氣，糅合成一股隨心所欲的靈氣洪流，攻伐體內毒能。
靜靜地盤坐樹上，周圍靈氣圍繞，體能疼痛襲來。身體中的青黑色力量終究是無根浮萍，抵擋不住這天地靈氣的攻擊，一點點敗退。
江山全身心投入其中，隻想一鼓作氣徹底煉化體內所有的毒素，卻不知那條小白蛇再次出現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