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太狂了!
覺遠禪師瞥了眼對方,雖然廣源禪師麵帶笑容,一臉和善的模樣,但那笑容在覺遠禪師眼中卻顯得有些刺眼。
隻是,一想到連虛臻都幹脆利落的敗在對方那名弟子手下,覺遠禪師又隻能無奈的輕呼了口氣,歎道:“廣源禪師的高足佛法精深,神通非凡,敝院二代弟子卻是有所不及也。”
在覺遠禪師說出這番話時,他身旁的那幾位金剛院長老紛紛閉上了眼睛,默默地歎息一聲,充滿了無奈和苦澀。
廣源禪師聞言,則露出一副搖頭歎息的模樣,道:“萬佛寺乃佛門聖地,為天下萬千佛子所尊崇,貧僧此番攜弟子前來討教佛法,本意想磨練他一番。”
“不想貴寺菩提、金剛二院竟都找不出一名弟子能讓我這劣徒得到一番磨礪,實在令人有些大失所望啊!”
“也罷,萬佛寺一直以來皆是以大日院為尊,貧僧也隻能帶劣徒前往大日院,希望大日院能有弟子可以讓我這劣徒長長見識了……”
說到這,廣源禪師又望向覺法禪師,繼而微笑道:“正好覺法禪師也在,不知禪師可否讓貧僧這徒兒前往貴院,討教一二?”
廣源禪師此言一出,金剛院內眾僧立時嘩然,哪怕是覺遠禪師以及金剛院的幾位長老,心性再好,此刻也不免生出了幾分無名之火。
對方這擺明了是在奚落金剛院,乃至是萬佛寺。
一時間,金剛院內的眾僧紛紛對著廣源禪師怒目而視,更有弟子忍不住憤而起身。
“這雲龍寺也太狂了!竟然敢在此奚落我萬佛寺和我金剛院,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他這簡直就是沒把咱們萬佛寺和金剛院放在眼裏,咱們萬佛寺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若非百餘年前那場浩劫,哪裏能輪得到一個小小的雲龍寺在咱們萬佛寺麵前耀武揚威?便是再給他們十個膽子,怕是也不敢!”
金剛院眾多弟子義憤填膺之餘,又滿腔憤懣不甘。
“唉,這有什麽辦法,誰讓咱們技不如人呢?連虛臻師兄都不是對方的敵手,我等再如何,卻又徒呼奈何?”
“是啊,何況,當年我寺再強盛,那也是因為大日院,因為大日院的大日如來咒。今非昔比,咱們金剛院眾弟子中的確無人能與對方相比,也難怪人家會如此咄咄逼人的挑釁了……”
這番話,讓周圍眾人一陣默然。
而覺遠禪師深吸了口氣後,也隻能強壓著心中的怒意,無言以對。
雖然對方蹬鼻子上臉的暗諷,讓他十分惱火、不快,但現實如此,技不如人,除了忍氣吞聲,又還能如何?
逞口舌之快毫無意義。
總不至於讓‘覺’字輩的僧人以大欺小吧?那樣便是勝了,也隻會讓萬佛寺,讓金剛院淪為更大的笑柄!
“覺法師弟,能否挽回我萬佛寺的聲譽,便隻能看你大日院了!”
這時,覺遠禪師不禁望向了覺法禪師。
哪怕之前覺法禪師已經說過,大日院內眾弟子同樣無人能是鑒明的對手,但他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大日院身上。
別管私下裏三院如今是怎樣的不睦,怎樣的相互擠兌,但眼下的事情是關於整個萬佛寺的聲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覺法禪師聞言,心中苦笑不已,暗歎道:“罷了,縱然明知虛靜難是敵手,但眼下也隻能讓他奮力一搏了。便是最終難免落敗的結局,也不能不戰而怯!”
想到這,覺法禪師緩緩道:“既然廣源禪師有意讓閣下的高足去我大日院討教佛法,貧僧自無不允的道理。”
說完,他又對覺遠禪師道:“也請覺遠師兄至我大日院觀禮!”
“好!”
覺遠禪師微微點頭,當即起身,跟隨著覺法禪師一同前往大日院。
而廣源禪師則微笑著示意鑒明跟著同行。
不過,從他那一臉輕鬆的神情,看得出來,他顯然並不怎麽將大日院放在眼中,更不擔心鑒明會在大日院落敗的事情。
畢竟,廣源禪師又不是不清楚,如今的萬佛寺大日院早已今非昔比,連同寺的菩提院、金剛院都已遠遠不及。
眼下菩提院與金剛院都已相繼落敗於鑒明之手,他可不信如今的大日院中還有弟子能勝過鑒明的。
在他看來,去大日院一趟,不過就是走一個過場。
好叫世人皆知,他雲龍寺廣源禪師的弟子是真正的一人挑落萬佛寺三院所有二代弟子,而不至於被人挑刺說還有大日院沒有去比試過呢。
從金剛院出來後,覺法禪師等人卻是看到了菩提院首座覺性。
因為先前廣源禪師在菩提院挑戰時,對方並未邀請覺遠禪師前往觀禮,是以剛才覺遠禪師也同樣沒有邀請他前來。
不過此刻看到廣源禪師那一臉笑容的模樣,反觀覺遠禪師神情卻顯得有些低沉,覺性自然猜到了結果。
“阿彌陀佛,廣源禪師這是要去大日院麽?”
覺性走了上前,瞥了眼覺遠禪師和覺法禪師後,卻是直接無視了二人一般,向廣源禪師問道。
看到他這副姿態,覺遠禪師不禁冷哼了一聲,諷刺道:“某些人怕不是想脫離我萬佛寺,自立門戶吧。”
覺性聞言,撇了撇嘴,反擊道:“某人說的怕不是自己吧?怎麽,吃了敗戰,就想拿我菩提院來撒氣?嗬,真是可笑,當我菩提院怕你不成?”
覺遠禪師心頭火氣,狠狠瞪著覺性,冷聲道:“說得好像你菩提院有多強似的,我金剛院恥於與你這等連自己是何出身都忘了的人為伍!”
“菩提院在你手中,早晚得敗落。到時,我看你有何麵目去麵對菩提院的曆代祖師!”
“嗬,我菩提院之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便是你金剛院敗落了,我菩提院都不會敗落。”
覺性冷唇相擊。
見二人竟當著外人的麵,直接爭論內訌起來,覺法禪師心底有些惱火,“夠了!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還嫌鬧的笑話不夠麽?還是說,在你們眼裏,就隻剩下自己那一院,已沒有萬佛寺的存在?”
覺遠禪師深吸了口氣,也知道繼續與覺性在此爭論,隻會讓外人看笑話,於是強壓著怒火,重重地哼了一聲,一言不發。
而覺性卻是冷笑一聲,不屑的瞥了眼覺法禪師,“這裏什麽時候能輪到你大日院說話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有你說話的份麽?”
覺法禪師頓時大怒,狠狠瞪了一眼過去,怒聲道:“覺性,你別太放肆了!我看你眼裏真的已經沒有萬佛寺!”
“你莫要忘了,我大日院才是萬佛寺正統!若是有朝一日,我能重振大日院,繼任萬佛寺主持之位,第一件事就是要罷黜你菩提院首座之位!”
“嗤……真是可笑,還做著萬佛寺正統的春秋大夢呢!就憑你還想重振大日院,繼位主持?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你以為現在還是百年之前麽?”
覺性輕蔑的嗤笑道,可謂肆無忌憚。
覺法禪師深吸了口氣,咬著牙,強忍怒意,寒聲道:“我也不與你做口舌之爭,咱們走著瞧便是,哼!”
說完,覺法禪師直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