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初現端倪
次日一早,布梨就到了事發地點。
仔細詢問著昨晚守夜的人,當聽說沒有任何異常的時候,布梨心中才不由得安定了幾分。
還好。
推門進去,裏頭,是一屍一人。
“杜太醫,可是已經有了什麽發現?”
布梨見很早太醫就對著屍體做些檢驗,想著,如果不是已經有了發現的話,應該不至於此。
聽聞聲響的太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來,但心中卻是訝異非常。
自己根本就什麽都沒有說,為何皇後娘娘隻是剛剛推門進來,就知道自己已經有所發現了呢?
看來,皇後娘娘不一般啊。
當然,他也隻能將這句話,靜靜的放在心中感慨。
“回娘娘,這丫頭的死因,應該不是她麵上所表現出來的被人掐死或者是勒死的。”
他剛要上前躬身行禮,卻是被布梨止住,隻好先將自己所查驗出來的結果說了出來。
“已經確定了嗎?”
布梨追問道。
“是。”杜太醫將布梨引到一旁,道,“娘娘,您來看,雖然屍體脖頸處有明顯的傷痕,但是顯然,這個傷痕,是在死者已經死亡之後才加上去的,否
則,這傷痕的顏色定然不會如現在這般。”
“再者,若是被人掐死或者勒死之人,麵色定然鐵青,但就目前死者所呈現的狀態來看,想來未必如此。”
布梨聞言,卻是點點頭,看來,自己真的是大意了。
昨日,她在這兒研究了多時,卻是始終都沒有發現這個重要的線索。
“辛苦杜太醫了,可是還有什麽其他的發現嗎?”
布梨衝著他笑笑,但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不由得追問道。
“娘娘,微臣大膽斷言,死者是被人以毒針封侯而死。”
布梨沒有想到,杜太醫竟然做出了如此的論斷。
更重要的是,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過的。
“可有證據?”
布梨當即追問道,“此事事關人命,若是沒有充足的證據的話,說出去,怕是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的。”
布梨頓了頓,道,“所以太醫還是要拿出確鑿的證據才行,否則,若是讓本宮出現了錯判的冤案,還不知道當如何呢。”
杜太醫聞言,卻是點點頭,“微臣知道。”
布梨很快就離開,回到東宮,派人將所有與死者冬梅接觸過的所有人都帶到自己跟前,一個個的審問。
見著眼前一字排開的諸位相關人員,布梨雖然覺得有些頭疼,但是也沒有辦法。
這件事,是她必須要做的。
縱然是杜太醫的推斷沒錯,她也需要充足的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她又如何讓人信服呢。
“你們幾個都應該知道,冬梅沒了。至於她是怎麽沒的,現在本宮還在查。但你們所有跟她有過接觸的每一個人,在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都有涉案
的嫌疑。”
布梨淩厲的聲音響起,回蕩在他們的耳邊,“你們知道些什麽,最好盡早地告訴本宮,也好讓本宮盡快的抓住凶手,還你們清白的同時,也將這宮裏重
回安定。”
“是。”
眾人應道。
布梨是知道的,自從宮裏出了這樣子的事情之後,眾人都是人心惶惶的。
畢竟,他們誰都不知道,什麽事情,這種事情就降臨到了自己的頭上。他們也不知道,可能就在下一秒,他們身邊的某個人,又會突然不見。
死亡的陰影,從來都是這麽的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出現。
未知的,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然而,很不幸的,這所有的未知,如今都籠罩在他們的頭上,讓他們無法掙脫。
“蓮兒,把人帶下去,本宮要一個個審問。”
說著,布梨擺手,讓蓮兒依計行事。
很快,除了第一個人,其他人都被蓮兒和流離帶開。
“你跟冬梅什麽關係?平日裏交流的多嗎?”
“冬梅出事之前有什麽反常的舉動嗎?”
“你們幾個平日裏的關係如何?”
……
這一日,布梨基本都留在東宮審問這些下人。
但是讓她覺得很是詫異的是,一番審問下來,布梨發現,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如果誠如杜太醫所言,冬梅是被人給下毒害死的話,那麽他們到底是為什麽要加害於她?
因為,從布梨的審訊結果來看,冬梅作為一個宮裏的老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入宮的時間,卻是比他們大多數人都要久。在淑妃宮裏待的時間也不算短
。
平日裏,冬梅總是會警醒著底下的人,也會時不時地,把自己知道的一些規矩和要求告訴給底下的人,讓他們不至於再犯錯受罰,所以,奴才們和冬梅
的關係一直挺好,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仇視。
更重要的是,冬梅屋裏常常都會有很多人進去和她說話,一來,是因為冬梅能夠教導他們更多的規矩和需要注意的地方,這二來,便是他們都喜歡和冬
梅交流,能跟著她學到不少。
有不少丫鬟們反應,若是跟冬梅說說話,她們心中的鬱結都會少上很多。
布梨想不明白,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如何會突然被人殺害?
這是她一直都無法解開的疑團。
但,布梨卻是知道,如果她無法將這團迷霧解開的話,或許,她將永遠都不可能觸及到事情的真相,畢竟,這是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一個環節。
一整天下來,布梨沒有任何的收獲,蓮兒前來照顧的時候,布梨不由得吐槽。
“蓮兒,你說,一個人人都說很好的人,有沒有可能會被他們害死?”
布梨能夠想到的,仇殺,劫財,這些問題都沒有能夠在這個案子中有明確的指向。
冬梅隻是個丫鬟,身上沒有多少錢財,又不曾與人為敵,她怎麽都想不通,這其中到底是為了什麽。
“蓮兒不知道。”
蓮兒搖搖頭,道。“蓮兒自小就跟著小姐,不曾與人為惡,蓮兒隻知道,隻要是小姐,或者是老爺夫人的吩咐,蓮兒照辦就好了。”
蓮兒說著自己的想法,同為丫鬟,其實她還是很為冬梅傷心的。
“服從?”
布梨聞言,卻是突然重複著這兩個字。
對啊,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線索給忘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