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聲,水聲,書生
一片青山,一個村,一灣河水,一座石橋,
一方藍,一抹白雲,一陣清風,,,
北宋年間,
正值中午時分,古時每日兩餐使得這個時候,大人們都在田裏忙碌,村裏隻有未生太多力氣的童在嬉戲玩鬧。
河邊的垂柳樹下,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聽著其他人都歡聲笑語,無憂無慮,他卻獨自坐在那裏,呆愣的盯著清澈的河水。
他再過兩就要去求學了,自家舅舅是十裏八鄉僅有的兩個秀才之一。舅舅,孩子不了,該入學了。
先生是一位名叫姚古的老秀才,舅舅就是出自姚老先生的門下,因為老先生住在山後的一個村落裏,和舅舅家挨的近,因此他明就要往舅舅家去,他很舍不得玩到大的夥伴
“常熠,你在看啥呢?”一個年齡明顯大一些的孩子跑到他的身後問道。
還沒等常熠回答,他隻見水裏突然劃過一條黑影,
“咦,這魚好大”沒等常熠回答他,這孩子就跑回去叫了其他人過來,準備捉魚。
“常熠,別愣著了,趕快和他們找點細草準備攔魚”
“行,旺哥,別嚇跑了”常熠反應過來,就飛快的跑去找細草。
一眾童捉到大魚,便生了堆火,烤魚去吃
每個人都在啃著自己分到的魚,都覺香甜無比,這時,常熠開口了
“旺哥,我過兩求學,明就要去曾家莊我舅舅家了”
常旺當然知道這個夥伴中最機靈聰明的族弟就要去求學了
“常熠,你去求學多學點本事,以後去東京考狀元,做官人,我們就可以去東京找你玩了,哈哈”
“是啊是啊,聽東京特別特別大,裏邊有好多好多人,還住了皇上!”
常熠聽了夥伴們的話,畢竟是年紀,也沒了那麽多和朋友們離別的傷心,
“嗯嗯!嗯嗯!到時候都去,一起去東京玩。”
他開懷的笑起來,開始吃自己的那份香噴噴的烤魚。
第二一早,常父套上牛車,便帶著常母和常熠往山後去
趕了一整路,擦黑的時候,一家三口到了舅舅曾昶家,一起吃了晚飯,曾昶便叫來常熠和常熠表兄曾晟,交代兩後去山中行拜師禮。
曾晟比常熠大了一歲,是曾昶的第二子,此時也是入學的年齡。
曾晟見到自己表弟後十分開心,他以前曾去姑母家中住過一段,和表弟的感情十分好。知道了表弟以後要和自己一起去讀書,他不僅高興有人可以一起玩,更覺得在以後挨罵挨打時也有人一起。作為曾昶的兒子,他和父親以前去拜訪過不少次姚老先生,知道姚先生脾氣很怪,經常用戒尺打學生的手心。
曾晟很是高興的帶著常熠興奮地玩耍了兩。曾昶和常父則是在準備著孩子入學的文房四寶。
這一,曾昶和常父常誠一塊領著兩個孩子帶著束脩沿著道進了山中。
道是青石鋪成,附近的村民為了感謝姚老先生的教書育人,便把這進山的十裏道全鋪上了青石。
隨著腳步,道慢慢到了盡頭,入耳的不隻是清晨鳥兒的鳴叫和微風,還有經久不息的叮咚清脆悅耳的水聲,道路兩旁的樹木也都變換成青翠欲滴的竹林。
“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諸魏,蔣沈韓楊”
越走越近,讀書聲聲聲入耳,幾人麵前的是一座白牆黑瓦的房舍和不遠處的一個竹屋院。
一位花白頭發的慈祥老者的則坐在竹院門口的石凳上飲茶,曾昶帶著三人迎了上去
待帶著三人鞠躬之後
“老師,這就是次子曾晟和外甥常熠”
曾晟和常熠齊齊鞠躬,
“常熠(曾晟)見過先生!”
“這兩個娃娃倒是都眉清目秀的,挺隨你的”
曾昶笑了笑,“老師,熠兒倒是隨我,晟兒更像他母親”
“不多了,走,入院裏去”姚老先生帶著幾人進入院,入眼見到一位同樣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在廚屋忙碌,
“曾昶見過師母”曾昶看到老婦人,遙敬道,然後帶著幾人跟隨姚老先生進到茅院的正屋,然後讓曾晟和常熠站在正中,曾昶帶著常父側立一旁,姚老先生坐在堂右,高堂正中則是至聖先師孔子像。
曾晟和常熠行了三跪九叩之禮,便算正式拜了姚老先生為師。
之後曾昶和常父便回家去了,留下兩個孩子開始跟隨姚老夫子讀書。
從“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到“地玄黃,宇宙洪荒”,然後是“古之欲明明德於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
一年兩年,三四年,
五年六年,七八年,
這一日,日麗風和,白白的雲朵兒飄蕩在蔚藍的空,蔥綠的草堆灌叢和竹樹相交的林子裏邊,悠然傳來了輕快無憂的笛聲。
山間的道上,一隻驢子“嘚嘚”得晃蕩著蹄子慢慢行進,背上掛著一個麵如冠玉,清秀俊朗的少年。
隻見他閉著雙眼,搖頭晃腦,還吹著抵在嘴邊的笛子。頭上的儒巾隨著也一晃一晃,也不知為何掉不下來。
一會兒後,笛聲聽來下來,隻聽少年自言自語
“也不知表哥竄到那裏去了,騎個驢子也騎得這般快,算了,不搭理他,待會兒他餓了就停下了”他嘴角一翹,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眼神還瞅了瞅自己腿邊的幹糧袋。
然後,又是一陣自得的笛聲飄出
在他前邊四五裏路左右也是一個跨著驢子的少年,隻不過,他就完全不像後邊那一位那樣子自在,像騎著大馬一樣騎在驢子上邊,雙腿還不停夾著驢腹,催著驢子快走。
幸好他隻是個少年,也並不胖,不然這個看起來瘦的驢子也載他不動。
難得姚老夫子出門訪友,放了六大假,囑咐弟子們歸家自學。他表弟就準備回家一趟,看望一下父母,然後他就嚷著也要去看看姑父姑母,死纏著也跟來了。。
常熠自然是歸家心切,但可能是性子隨了舅舅吧,知道路程不遠,也不太著急,晃悠晃悠著慢慢走。曾昶性子就不一樣了,和常熠的舅母性格差不多,性子急一點,所以,本來指望“縱馬狂奔”的曾晟就等不了慢悠悠的常熠了,撒開蹄子就竄。但是性子急的人也往往欠思考,所以幹糧袋和水都在常熠那裏,所以沒多久就感覺口渴的曾晟一摸腿邊空空如也的,就拍了拍腦袋下了驢子。
曾晟在附近仔細望了望,然而到溪河,就苦惱地歪著腦袋坐在道旁樹蔭的石頭上,瞅著來時的道路,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