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柳木釘屍血淚墳
情況看似不妙,幾個工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開了棺材之後,紛紛往後退開,虛竹道長倒沒什麽反應,站在墳邊上,用手電觀察裏麵的情景。
我和虹曦慢慢靠近棺材,朝裏麵看去,我心頭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棺材裏麵,平躺著一具女屍,但,女屍的模樣甚是嚇人,胸口、眉心、肚子上麵,都釘著幾枚拇指粗細的木頭釘子,以至於屍體麵目全非!
陳先生見此,一屁股就坐地上去了,在那裏大喊大罵:“這,這是怎麽回事?是哪個喪盡天良的幹的……”
陳先生情緒驟然失控,幾個工人上前安慰,我和虹曦張大了嘴巴,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在屍體身上釘柳釘,這得有多少恨,才能做到?
“陳老板,你妻子是怎麽死的?”虛竹道長楞了一會兒,忽然回頭問陳先生,然而,陳先生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麵色鐵青,估計是被屍體嚇著了。
虛竹道長忙叫我們後退,離開屍體十米之遠,不然陽氣太重,容易犯煞。我們當然不敢多看屍體一眼,帶著暈過去的陳先生,一起退到十米之外。
我不解地問虛竹道長:“師父,這是不是有人想加害陳先生?”
他點頭“嗯”了一聲,說:“柳釘釘屍體,這是一種極其惡毒的害人手段,不但能將墳地風水攪爛,殃及子孫,還能讓死者無法超生,導致家裏不得安寧。”
虛竹道長說完之後,蹲下身子,掐陳先生的人中,不一會兒,陳先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隻不過,剛醒過來,又開始破口大罵,結果沒兩句,又昏死過去了。
我們上前幫忙,虛竹道長說,陳先生是中邪了,叫虹曦拿出一根繡花針,穿上紅線之後,又在陳先生食指上放了一點血。這招我還記得,當初我中邪的時候,老秀才就是這樣做的。
沒一會兒,陳先生才醒過來,這次,虛竹道長急忙製止了他的情緒,問他:“我問你,你妻子是怎麽死的?”
陳先生恍恍惚惚,好一陣子過去,才說:“是病死的,一種怪病,醫院沒法醫治。”
虛竹道長又問:“為何不火化屍體,讓你的仇人有機可乘?”
陳先生聽見仇人二字,頓時就變了臉,不過,還是回答虛竹道長的問題,道:“當時有風水先生指點,說人火化,就等於死無全屍,會影響親人的時運。”
“那你就愚昧了,人死之後便成了魂,屍體根本不影響,隻看下葬地區的風水,你這事情,難了。”虛竹道長第一次那麽認真地說話,“不光是你,就連我的徒弟也受到牽連。”
見虛竹道長說的這麽認真,我心頭都有點虛了,想問是不是真的,不過,又怕砸了他坑錢的場子,到時候挨罵。
陳先生聞言,又搬弄出錢財,說,如果能將此事解決,他願意再加一萬塊。誰知,虛竹道長立馬來了一聲“好”,接著說:“我們不可能將你妻子打得魂飛魄散,唯一一個辦法,你去找兩個清朝時期的白燈籠,到時候讓我徒弟陪你,打著燈籠在你現在的房子裏住幾天,到時候你夫人自會離去。”
“清朝時期的燈籠?道長,不是我不願意出錢,那個時候的東西算不上古董,現在在古董市場上,都找不著,你看,要是打散我愛人的魂,可不可以破解?”
“瞎扯,打散你妻子的魂,比這個風水局還惡毒。”虛竹道長捋捋胡子,想了想,又說:“燈籠我可以幫你找,不過你得給我準備一匹馬,兩個紅燈籠,外加幾天的幹糧。”
陳先生早被嚇破了膽,這幾個東西能值幾個錢?他一口氣就答應了,虛竹道長也不跟他浪費時間,立馬就叫他打了錢,另外,這次我們的工錢也打在了虛竹道長的卡上。
之後,虛竹道長吩咐,讓幾個工人把棺材合上,把墳重新給填上土,又將帶來的清香黃紙,全部燒在了墳前,我們這才往市裏趕。
路上,由於陳先生在旁邊,我也不好問虛竹道長,燈籠上哪兒去找,又要馬和紅燈籠幹嘛,主要的是,我和虹曦得罪了死者,究竟會有什麽惡果?
虛竹道長問陳先生,這段日子有沒有得罪誰,誰知,陳先生掰著手指頭都數不清,他說,生意上麵得罪的人數不勝數,太多了。
虛竹道長想了想,就叫陳先生想辦法,找個守墓人,在他妻子墳前守幾天,等我們師徒回來。城裏的守墓人其實不少,陳先生也都答應了。
現在我才知道,大師和菜鳥區別在於什麽,虛竹道長會忽悠人,又真能拿出幾把刷子,在他麵前,陳先生就跟孫子似的,然而,我跟虹曦,陳先生完全不放在眼裏。
到了市區,已經是淩晨三點多,和陳先生他們分別後,我才忍不住問虛竹道長:“師父,白燈籠到哪裏去找?還有,我和師姐得罪死者,可現在沒什麽情況啊。”
“待會兒你們睡覺自然明白。”他說了一句,接著,又看著我們兩個,問道:“你們知道,他妻子的墳,叫什麽玩意兒嗎?為師告訴你們,這種墳,叫做‘血淚墳’,現在估計才幾天功夫,死者沒多大脾氣,頂多就是入夢嚇人,要是再過十天半個月,她就不是嚇唬人那麽簡單了。”
我裝作懂了的樣子,點點頭,其實,腦子裏聽得一塌糊塗,看來道術真是太深奧了,動不動就要找一大堆東西,還有那麽多恐怖的稱呼,我都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學到東西。
點頭之後,虛竹道長和虹曦都驚訝地看著我,虛竹道長叫我說說什麽是血淚墳,可我壓根兒不知道,迎來了虛竹道長的一個腦瓜蹦:“不懂不許裝懂,以後為師慢慢會教你們,幹這行很危險,不懂的,一定不能接手!”
……
虛竹道長得到一筆不少的錢,但,不能留太久,他還說,死人錢,不是所有人都能花,隻有我們做道士的,或者很多類似職業的人,才能花,所以,以後我掙了死人錢,千萬不能拿回家給父母,買什麽東西,自己買了再拿回家,否則,會折壽。
就這樣,我們師徒三人,來到了夜市街,虛竹道長和虹曦買最貴的衣服,而我,就在旁邊拎包,之後吃大餐、住高檔的酒店,可把我累死了,逛了兩個小時,我竟然連一條褲衩子都沒得到,虛竹道長和虹曦,大包小包的拿。
沒辦法,我敢怒不敢言,隻好從命。要說,這座城市裏的消費,簡直讓我大開眼界,一件貂皮大衣,動不動就是兩三萬,哥們兒從小到大,還沒看見過,更別說是穿了。
像現在,虹曦那間屋子,好像叫什麽總統房,幾萬塊錢,比起我這間七十塊的,不止好了一萬倍,現在,我真有點想罵虛竹道長那老家夥,對我也太磕磣了。
搞了那麽久,我疲憊不堪,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哪成想,剛睡不到十分鍾,忽然就發現,我的門被人打開了,接著有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悠悠然的走了進來,突然伸手往我被子上按,從背脊一直往下按,我嚇得坐了起來,看向女人,結果她不見了,隨後,天花板上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腦袋疼、胸口悶、肚子不舒服……”
我滿頭大汗地從床上醒過來,原來這是夢,心頭大鬆一口氣,正準備睡覺,誰知,門被敲響了,是虛竹道長,還有滿臉驚恐的虹曦。
“把你衣服脫下來,為師看看,快。”虛竹道長一進屋,就要我脫衣服。
我答應一聲,把衣服脫下來,虹曦和虛竹道長看向我的背後,誰知一看就是大吃一驚,虛竹道長說:“好快,你們別睡覺了,馬上回道觀,楊宇明早啟程,去拿燈籠。”
我還不知道什麽情況,虹曦就給我拍了張背後的照片,遞給我一看,我的媽,背脊骨上麵,全是黑漆漆的拇指印!
我來不及多想,立馬明白,這就是我們得罪死者的後果,看樣子,陳先生做夢也是這種類型,忙問虹曦是不是也做夢了。虹曦點點頭,一臉的驚恐。
“師父,那我去什麽地方找白燈籠?”我連忙穿上衣服,想起剛才那個夢,心裏麵非常恐懼,時間久了,估計都不敢睡覺。
“往我們道觀後山,高樹林那個方向走,大概一天一夜,你會看見一個破廟,叫做法儒寺,裏麵就有清朝的白燈籠,為師知道路上不好走,你最多隻能用十天時間,要不然,以後你們兩個沒法安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