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失戀了
失去你,真的很奇怪,像是失去了所有快樂的能力。——楓茶
付新寧在事故後的第10天來到了醫院,我很驚訝,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熬過來的。
反正付新寧來的時候,我去掉了氧氣瓶,還能用手摸摸自己光禿禿的頭了。
再次見到付新寧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在我們誰都無法掌控的情況下改變了。
我看得出來付新寧的眼睛裏充滿了心疼,可是我的眼睛裏除了委屈還有憤怒,難道愛情就是這麽脆弱的麽?一場車禍就已經把80後的愛情出賣的一幹二淨。
“我們分手吧!”不等付新寧說話,我浸著眼淚,狠狠的甩下這句話。我並不需要你每天對我軟語溫存,隻是希望你能夠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在我身邊。
付新寧並沒有立刻走,而是在醫院裏好好的照顧了我5天,這5天我不想跟他說任何話,因為沒有什麽可說的,事實已經勝於雄辯,付新寧也沒說任何話,他除了守在我的床前沒有說任何話。
最終將所有不滿對付新寧說的人是小姨,她說了,該說,因為她的外甥女剛剛度過了生死邊緣,而生死邊緣的時候也讓她的外甥女心冷到了極點,因為電話打了沒人接,小姨就隻好長篇大論的發了短信給他。
在住院的第15天,付新寧來過的第5天,我能下床走動了,付新寧也走了。
我們分手了。
在我出院的前兩天,爺爺去世了,我、爸爸、媽媽都沒有看到爺爺最後一麵。
至今為止,我們分手已經有一年多了,彼此杳無音訊。
\t現在的孫寧開車的技術水平相當不錯,一個小時就已經從北京西站穿越回了東五環,那個曾經我們都住過的地方,現在留守的隻有孫寧和麥斯哲了。
\t“我們都打算好了,要好好的請你吃一頓!”麥斯哲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提到了吃。真難為他了,還記得我跟孫寧的飯量,麥斯哲跟付新寧若是啤酒海量,我跟孫寧就是“飯桶”
\t我的屁股還沒有挨到床,就已經被他們倆拖出了社區,在外麵,我們吃了海鮮自助,然後又沿著街吃了回來。後來實在吃不動了,我跟孫寧就坐在路邊上看來來往往的人。
“吃飽了,喝足了,說吧,這兩年怎麽回事?”孫寧一改常態,很認真的問我。
“我失戀了!”眼淚瞬間崩潰了,真像決口的堤。
“你TMD都失戀一年了!隻準今天哭一次,哭就一次哭個痛快!”孫寧氣急敗壞的衝著我就吼。
“我想喝酒!”
“好!”
我們走到了,當年我跟孫寧一塊細數夢想的天橋上,我終於停止了哭泣,看著來來往往車輛,我安靜的細數:“記得傳媒大學的那條街麽?很多小吃,我經常一邊吃一邊叫囂著讓付新寧給我買,然後我的手裏就什麽都拿不下了。”
“那甘蔗,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我嘎嘣嘎嘣吃的時候,付新寧總是說我牙好無論吃什麽都津津有味”
“那位賣臭豆腐的大姐還在不在?我跟付新寧最愛吃她家的臭豆腐,還有濃濃的蒜汁兒。”
“對了,那個瘋狂烤翅店還在不在?我們經常去……”
啪!一個火辣辣的耳光打在我的臉上,臉上刺啦刺啦的疼,眼淚就又忍不住了。
“你失戀了!一年了都,你已經失戀一年了!你知道不知道!”孫寧下手真狠。
“給!”孫寧遞給我一瓶啤酒,不知道什麽時候麥斯哲已經買了啤酒還找到了我們。
“那你為什麽還要帶我來這裏!”誰要分清是非,不痛就好,這樣也不可以麽?
“你TMD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這一年,我切斷了跟他們所有人的聯係,然後平靜的過著我的日子,就是為了讓自己不去想念,可是這並不代表我還擁有。
“對,我失戀了,早就已經失戀了,沒有任何原因的就失戀了。”我默默的自言自語。
這一夜,我躺在孫寧的大床上,我跟孫寧誰都沒有睡覺,我一邊哭一邊說著這一年的生活,分手這個詞還是得說,隻是苦了孫寧的衛生紙,整整一卷都被抹上了我的鼻涕跟眼淚。
“記不記得咱倆當初在中國傳媒大學一邊走一邊啃甘蔗的事兒?”黎明的時候,孫寧不再做一個傾聽者。
“你是說迎著對麵每天出入寶馬車的美女咱倆啃甘蔗的事兒?
“你說咱倆,往哪一站都得有點回頭率吧,偏偏被那些塗著一鞋底兒白麵的庸脂俗粉給比下去了,你說咱倆也忒冤枉了點。”孫寧真是一點都沒變,說話還是這麽“刻薄”。
那時候,我們就住在傳媒大學附近,每到周六日,我跟孫寧就會跑到傳媒大學門口看美女,孫寧總是不停的憤恨:“咱倆一人傍一大款得了,你看人家出入寶馬,個個跨一個LV,咱得嚐試著現實點。”
可是到現在我們倆誰都沒有傍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