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罡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依舊沒有動放在在桌子上的茶杯。
看著麵前作風輕雲淡狀的朱廣壽,他心中開始揣測對方的用意。
但考慮一番,實在沒能想到對方的具體意圖,所以李玄罡便索性不再糾結此事,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出口問道:
“你有什麽事不妨直說,想必過了這麽久,你這才點破在下的真實修為,必然不是隨意之舉。”
朱廣壽聽言,哈哈大笑了兩聲。
“李九前輩果然快人快語,實不相瞞,晚輩確實早就察覺到了前輩的真實修為,至於為什麽現在才向前輩挑明,其實這也實在是在下的一個無奈之舉,如果有什麽冒犯前輩的地方,還請前輩見諒。”
李玄罡不說話,繼續端坐著,身上的修為既然已經被識破,所以也沒有必要再故弄玄虛。
斂息決散去,將自己真實的修為給顯露了出來。
當屬於築基期的威壓出現在這間小小的雜貨鋪的時候,朱廣壽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一下。
看似是緊張,其實是他心中隱隱的一絲擔憂被放下了。
因為李玄罡隱藏真實修為的功法頗為精妙,朱廣壽雖然憑借自己一雙獨特的靈目察覺到了李玄罡的真實修為已經達到了築基期,但卻沒辦法確定其到底到達了築基期的哪一個境界。
從現如今李玄罡顯露出來的氣息來看,雖然他比尋常築基期修士的修為氣息要顯得更加雄渾一些,但幸好還是處在築基初期的範圍之內。
這個發現不論是對於朱廣壽,還是他背後的修士來說,無疑都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因為築基初期的修士更有利於他們計劃的執行,不至於途中多生變故。
見李玄罡等著自己的下文,所以朱廣壽不敢再拖遝,將自己的事先準備好的說辭都說了出來。
“李九道友,實不相瞞,此次其實是在下有事想要求助於前輩!”
聽到這裏,李玄罡終於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他出口問道:
“不知是何事?”
朱廣壽一直注意著李玄罡麵上表情的變化,此時察覺到後者有了感興趣的意思,他心中也是一喜。
此後,朱廣壽詳細向李玄罡說明了一下這次談話的目的。
半晌,朱廣壽停止講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他對麵的李玄罡則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似乎是在認真考慮著什麽!
原來,這朱廣壽這次揭露他真實修為的目的,居然是想邀請他一同對一處築基期修士的遺跡洞府進行探查。
據朱廣壽所言,這座遺跡洞府的主人生前是一名修為至少達到築基後期的修士,他所遺留下來的這個洞府中,一定有不少的好東西。
而有關於這個遺跡洞府所在具體位置的消息線索,也是他花了很大力氣才得到的。
“李前輩放心,雖然在下還沒有找到這處遺跡洞府的確切所在,但半年之內定然會有一個結果,而且這次既然是在下主動邀請前輩相助,所以尋找這處遺跡洞府的事情就不用前輩操心,等在下尋到後就會通知前輩。”
一般來說,這種前輩修士所遺留的洞府必然有著強大的禁製,所以朱廣壽給李玄罡的說法是想到時候請他幫自己破除那道守護洞府的禁製,以及洞府內部有極大可能存在的防備手段。
李玄罡聽完朱廣壽的所有要求,沉思片刻。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向著對方開口問道:
“你就不怕我到時候殺人越貨?在下雖然才築基初期的修為,但想來在頃刻間取你的性命還是有些把握的!”
聽言,朱廣壽臉色一變,從平靜轉為驚愕,等李玄罡的目光直盯盯的看向他時,他才將臉上的驚愕隱藏下去。
他道:
“李九前輩倒是和我見過的其餘築基期的前輩有很大不同,尋常的修士可不會在計劃開始前就這麽威脅自己的同伴。”
李玄罡抬手打住,說道:
“我隻是聽了你的計劃,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參與,說是同伴還為時尚早。”
朱廣壽也不氣惱,臉上保持著一抹微笑。
淡淡的說道:“可是李九前輩你心動了!”
李玄罡不可置否,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一個至少築基後期的修士所遺留的洞府對他來說,也已經有了足夠的吸引力。
但他總覺得朱廣壽有些隱藏的事情沒有告訴他,所以他先前才會出言試探。
他不相信就憑朱廣壽區區一個煉氣九層的修士就敢獨自邀請他一起行動,況且他們滿打滿算也不過才認識一年不到的時間。這不相當於與虎謀皮嗎?
似乎是看出了李玄罡的疑惑,朱廣壽接著說道:
“李九前輩的擔心我多少也猜到一些,不過前輩放心,這次行動其實除了你我之外,在下還邀請了兩名築基期的前輩,其中一名同前輩你一般,都是築基初期修為,至於另一名則已經是築基中期的修為,而且其與我交好已有許多年,這也是在下敢於邀請前輩的底氣所在。”
“想來有這名築基中期的前輩同行,李九前輩也不會對晚輩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
聽完,李玄罡有些意動,如果果真如朱廣壽所言,那他此番邀請自己的舉動倒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算上自己的話,那這個計劃就有總計三名築基期修士在內,想來突破那處遺跡洞府的禁製也不是難事。
正當他還在猶豫之時,朱廣壽乘機繼續勸說道:
“李九前輩倒也不急於一時做出決定,你我不過相識一載,有些提防也是應該的。這樣吧,反正在下探查那處遺跡洞府也還需要一段時間,前輩可以回去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參與,一個月內給在下一個回複即可!”
“若是前輩還不放心,過幾日我會邀請另外兩名前輩到此,到時候你們可以相互認識一下,也算是給後麵的行動提前做一下準備。”
李玄罡微笑著,看上去好像是被朱廣壽給說動了。
“既然你都如此邀請,我要是再不去,恐怕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哪裏哪裏,前輩如此謹慎才是應該的,若是其餘憨頭憨腦的人,在下還不敢與之一起行動.……”
李玄罡沒有接話,而是站起身,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容我回去考慮一番,等過幾日與另外兩名道友見過之後,再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複。”
朱廣壽也站起身,拱手說道:
“那在下這就去安排此事,過幾日還是在此靜候前輩大駕。”
淡淡“嗯”了一聲,李玄罡便轉身準備離去,不過就在他跨過雜貨鋪門檻的一瞬,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麽,他轉過頭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說道:
“你就不怕我反悔,事後不僅不同意,而且還將此事到處宣揚?”
朱廣壽保持著拱手的姿勢,還是平靜的回道:
“雖然我與前輩來往不深,但在下對於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些自信的,既然我敢向前輩提及此事,就敢賭前輩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
李玄罡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深深的看了朱廣壽一眼,帶著些許深意,然後才徹底舉步離開了此地。
而在他重新走到了東海坊市的街道上的時候,他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不見,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凜冽。
此事沒有這麽簡單!
“這朱廣壽倒也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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