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女人
“季言，我見到那人了。”
果不其然，餘清話剛剛落下。季言的神色便不再如剛剛那般鎮定自若，他知道那個人的意思。
“在哪？”
季言克製住了想要暴走的自己，看向了餘清。
“那一晚，在我回家的路上。我差點撞上了他，那晚我有些昏頭沒有注意。隻是我見到了那人的眼睛，他的眼睛看著很亮。並不像是一雙變態的眼睛，還有一點，他臉上有道疤痕。”
餘清用手比劃了一番，那晚的光線不好。可是也許酒勁讓她的思路都清晰了不少，那人臉上的疤痕一直從眉骨那裏滑落下來，整張臉被那道疤增添了一絲肅殺之氣。
“對了，他的左眼角有一道很小的掐痕，我當時腦子昏昏沉沉的撞了上去。後來道歉的時候我抬眼看了一下，我不會看錯的。”
“季言”
“季言”
餘清說完後發現對麵的男人臉色有些不好，她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你怎麽了？我剛剛去城中心大街找你，上次那個將我帶去局裏喝茶的小哥告訴我你休假了。”
餘清自然是不會相信季言這人會選在這個時候休假，雖說具體的情況她不知道，可是這人的那股不服輸擺在這兒了。他會選在在這個時候休假？想想便覺得不可能。餘清對於他們這行的那些事情不清楚，可是裏麵的彎彎繞繞她並不代表啥也不懂。畢竟這些性質，哪裏都會存在。
季言盯著麵前的甜品，餘清拿在他眼前晃動的手也沒注意。眼角有道掐痕，他不知為何心裏忽然一恍惚。這世界上真的這麽巧合？
季賀一年前便消失了，而雪區那邊並沒有一絲他的消息。季言派去打探那些消息的人傳來的消息隻有一個，季賀原本已經快要上升了，可是那次雪區一次行動他放下大錯。不僅如此，後來上麵派人去找人時，那原本應該好好待在那裏反省的人忽然憑空消失了.……
這一年多季言並不是沒有去找過，可那些人都沒有消息。這件事他誰也沒告訴，就連父母他都沒說。季家原本算是京都的重要人物，後來季父受傷後便退出了京都，帶著季夫人住在國外去了。平日裏季家隻有季言與季賀兩兄弟，季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巧合。
那些熟悉他的性格，能知道他下一次要如何動作。季言曾經懷疑局裏有人泄露消息，可是前不久那晚他得到證實。那張紙條上的字跡，現在餘清所說的掐痕……
“沒事，抱歉，剛剛想到了些事情。你繼續，我聽著的。”季言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平常，他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絲笑意。
“季言，你還是別笑了。”餘清盯著對麵的人看了一會兒，還是將自己所想的說了出來。
“你不笑的時候挺好的，現在這樣有些瘮人。”
季言本來便不是溫柔的長相，現在還要為了營造氛圍扯出一絲笑容。餘清怎麽看怎麽覺得那笑瘮人。
原本帶笑的臉色此刻一黑，季言眼神帶著不善的看了一眼對麵的女人。
“好了好了，我們繼續說正事。”
餘清這幾天原本沒將那事放在心上的，本來便隻是一次偶然的去鑫源。可誰讓她運氣那麽不好，偏偏遇上他們那晚出動。
“你是說他臉上有道疤痕？從眉骨一直到下頜。”季言一隻手敲擊了桌麵，語氣聽不出喜怒。甜品店裏此刻漸漸多了些人，大都是這附近的人員。有帶著小孩子進來的，他們吵著要甜品。不一會兒有小情侶互相打鬧著進了甜品店，可那些歡樂似乎沒有影響到眼前那個男人的情緒。他的臉色淡淡，似乎在重複著一件平淡無奇的事。
餘清點了點頭，後來她細細想了想，那道疤痕可真是太嚇人了些。到底是經受到如何的一場變故才會在臉上弄出那麽一道痕跡？
“行，我知道了，這幾天你小心些。我住在這個地方，今天我們說的事情別讓其他人知道。”季言將眼神看向了窗外，餘清點頭。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這麽危險的事她才不會有那心情對別人說呢。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啊”
“走吧”
季言沒顧身後的驚訝聲，餘清看得出他此刻心情不好。拿起身側的包跟著走了出去，桌上的甜品依舊完好的放在那裏，始終沒人動過.……
季言開車的技術挺好，餘清坐在副駕駛。她不由想起剛剛自己原本想要開後車門的，可是身旁那人微微蹙眉：“你是想讓我當司機？”
餘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笑意，都顧筱那丫頭整天就知道在她耳邊提及什麽副駕駛不能亂坐。現在鬧了這麽一大出笑話，她臉色紅得有些發燙。
季言真的是個很安靜的人，他現在不說話的樣子就像早些年看的那些港警片裏麵的那些專注開車的帥氣男人，餘清從自己這個角度看去能看到季言下巴處冒出來的一些青色。他估計這幾天沒有睡好，胡渣都冒出來了。那張臉因為有了這些不大顯眼的胡渣反倒更顯得立體，餘清不知不覺便看了幾分鍾。直到察覺到駕駛座上的人皺眉，她這才收回視線。
真是夠了，剛剛想到有那些人來形容這人。那她坐在副駕駛，不是便成為了大哥的女人？
季言不知道一旁坐著的人想些什麽，隻是她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太過於露骨。他實在忍無可忍這才咳嗽了一聲，終於那道視線移開後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方向盤上。
餘清住的地方季言以前來過一趟，那時季賀那小子不喜歡讀書這些事。那小子就愛亂跑出去玩，家裏的二老不管兒子的事，這些事便都壓在了季言身上。他又是能知道那小子落腳點的，每次都能將人逮住。
“大哥，你是不是鼻子太靈了些？我怎麽跑在哪裏你都能知道，下次一地不會讓你輕易抓到的。”
每次被抓到，少年都是一臉吊兒郎當的跟他耍著賴。後來還真有此季言沒能找到人，幾經折騰這才找到了這條巷子……
“怎麽不走了？”
餘清看著忽然將車停下來看著對麵小巷的季言，那條小巷正是她早上追過來的地方。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