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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

  江景涼進來時宴時沐已經坐在包間裏了,他手裏提著個小茶壺此刻正往杯子裏注滿水。這些豪門裏最不缺的便是那些茶道,可是能將動作做得賞心悅目的江景涼屬實有些佩服。他自己做事便是過於隨性,寺裏的大師總愛拿這事來教誨他。


  宴時沐沒有抬眼看進來的人,他依舊在專注的將茶杯裏注滿水。小暖爐上的茶水此刻沸騰發出咕咕咕的聲響……

  江景涼隻是瞧了一眼便繼續往裏走去,宴時沐的手靈活的將那些杯子洗幹淨又放回原位。若是顧筱此刻在場那定會發現端倪,這原本說著自己晚上有活動的男人口中的活動居然是約了其他的男人!


  小圓桌將兩人分在兩邊,一時間隻剩下茶水沸騰的聲音。


  “咳咳,宴總好雅興。”


  江景涼拉開凳子坐了下來,他做什麽都是無聲的。即使此刻拉開凳子也是如此輕微,若不是有人特意注意他的動作,隻怕是不能察覺到有人進來的。不過他那聲咳嗽聲早已經將自己給完完整整的暴露在對方的眼神之下了,他江景涼,還真是如同外界傳聞那般羸弱.……

  一杯茶杯推到了江景涼麵前,順著那隻手看過去便是那男人俊美的麵龐。茶的香味在室內飄散,江景涼手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是好茶,就是不知這人忽然找他過來應該不是喝茶而已。


  “南城城郊還能發現這麽一出好地方,還真是讓人覺得意外。不過似乎有些太過偏離了,江少的身體還好吧?找到這麽遠的地方,是我沒考慮好。”


  宴時沐給自己倒了杯茶,他本來就比江景涼還高些。加之身體各方麵也要好些,此刻站起身來便是與江景涼不在同一個水平麵上。


  江景涼安靜一笑,他似乎沒聽出宴時沐言語中透露的意思。那隻捏著手帕的手此刻微微鬆開,早就有耳聞京都宴家有人言語之際滿是對人的誇讚,可那腹黑無人能及。宴時沐,果真是不愧當得這個稱呼。


  “宴總客氣,景涼這已經是老毛病。承蒙掛念,隻是宴總千裏迢迢來這南城,理應是景涼好好招待一番才是。如今倒是失了禮數,還望宴總不放在心上……”


  江景涼的聲音平和沒有起伏,就如同他人一般。一直都是溫和待人,看著就少了幾分精神氣。


  “江少多慮了,我今日約江少來此。就隻有一個目的,大家都是爽快人。我聽聞江少與顧家有個打小便牽起線的姻緣,不知此事是否為真?”


  腹黑如宴時沐,他便是要讓江景涼自己承認。他若是不承認,那這件事便就這樣結束了。即使承認也沒事,他叫他來便沒想著以後還有這樣一件事。


  江景涼聞言臉色瞬間變了變,不一會兒那張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事是江家的家事,現在居然還讓宴總來操心,是不是有些不妥。”


  他早知道這男人找他來不會有什麽好事,原來是為了顧家那姑娘的事。江景涼重新打量起了對麵那人,宴時沐隻大他一兩歲,可是因為這二十餘年他都待在寺裏,而那人身處外界。那人身上帶著的是覺得肅殺的氣息,那是一種對於想要的事胸有成竹的狂傲。


  “我當宴總是想要邀請景涼來此喝杯茶,現在茶也喝了,景涼也該告辭了。”


  “咳咳”


  江景涼說完便準備離開,他總覺得宴時沐這人不能深交。還是遠離些為好!


  “那我若是說我是以顧筱男朋友的身份來跟江少談這件事呢?”


  江景涼還沒站起來,對麵的人便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那雙手隨意的放在桌上,眼睛直直的看向自己。


  “宴總還真是……咳咳,會開玩笑。”江景涼捂住了心口,臉色忽然加劇的白。


  那副模樣落入宴時沐的眼中,他站起來拖動了一旁的凳子,發出刺耳的聲音。“江景涼”


  宴時沐扶住了快要倒地的人,這人身體怎麽就這麽弱!他隻是想來跟他談談講這件事解決好,可沒想過要將人直接送走……

  江景涼臉色比起剛剛進來時更加白了一些,他的一隻手仍然捂著心口。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會心疼加劇,似乎總會跟那個名字有關係。顧筱,顧筱,江景涼每念一句心口的疼痛便加重幾分,他卻不知道是何緣故。


  “江景涼,你還能起來嗎?你先慢慢的呼吸,我已經讓醫生過來了。”宴時沐將人慢慢扶起來,他覺得今天真是這快三十年的生涯中最不可思議的一天。那原本一直不肯向他服軟的小姑娘主動跳進了他的心裏,這原是想著要將這件莫名多出的婚約給解決了,現在故事的男主角卻一副快沒氣了的狀態.……

  “別叫醫生,我沒事。”


  江景涼皺緊了眉頭,叫來醫生又能做什麽?他們最終無非隻是那麽一句話,盡量別讓自己情緒波動得太快。不就是因為一個活不久的人,在江家時為了父親他還會任由他的安排。在外麵,他不想讓自己時刻置身於那樣的環境下!


  宴時沐雖不讚同,可還是點了點頭。他暫且將今日的重要事放在了一邊,將茶壺裏的茶水換成了溫開水。這也多虧宴時沐覺得江景涼還有些用,不然他何時這般照顧別人……

  過了好一會兒,江景涼的臉色恢複了一些。原本蒼白的臉此刻多了些紅暈,明眸皓齒,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人是不是性別生錯了!

  門外的榮風一直好好的做著自己的本質工作,安安靜靜的當著他的守門人。堂堂時憲總裁的特助如今來這叫不出名的地方當個門童,還有些像模像樣.……

  屋裏,江景涼時不時咳嗽兩聲,他自己倒是沒覺得有什麽。畢竟自己的身體是最清楚的,他也不是一次兩次這樣。可宴時沐此刻則是冷著臉,他隻是想叫這人出來將事情解決好,現在倒像是他對人做了什麽!

  “宴總,真是抱歉,我身體一向不好。剛剛還多虧你了。”


  江景涼眼眸微微掀開,那張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對此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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