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白水和烈酒
“我自然是願……”
“蘇仙子且先別說話，我還未講完，我隻的日子，隻是日日修煉，順勢進階，並沒有所謂的是是非非、喜怒哀樂、**仇恨等等……”
“這.……”蘇青衣頓時就猶豫了起來。
“如何？！”蘇傾城問道。
“這怎麽可能？！”蘇青衣終於是有些不信，開口問道。
“如何不能？！”蘇傾城道，“這般人生，猶如飲水，無色無味、無鹹無淡，雖然平常，卻也長久。”
“隻是這般，又有什麽意義？！”蘇青衣一想到蘇傾城口中的這種日子，頓時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是沒有意義，就像這酒水一般，有烈有柔、有甜有辣，不同的人品嚐，便有不同的經曆，這才是‘生’啊。”蘇傾城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砸吧了兩下嘴巴說道。
“青衣不解，這和我們剛剛所說的長生、以至於現在的情況，並沒有什麽聯係。”蘇青衣皺著眉頭說道。
蘇傾城笑了笑，來到她的身旁坐下，“這就是我說的第二種長生，雖然或許並不如前者實質上存活的時間更長，但是卻也能實實在在的感受到酒的滋味，生的滋味。”
蘇青衣低頭思索了片刻，終於還是搖了搖頭，“青衣不懂。”
“那我們說說近的，現在在這縹緲閣的日子，過得可還算順當？！”蘇傾城問道。
“尚可。”蘇青衣道。
“那要是讓你過上萬千年的話.……”
“公子說笑了，青衣沒有那麽高的天賦。”
“那就換句話說，”蘇傾城挪挪姿勢，悠悠然的說道，“若是你此生再沒有機會離開縹緲，又當如何？！”
蘇青衣身形未動，但卻是微微歎了口氣，聲音有些苦澀，“也並不如何了。”
“這便是我說的，如飲白水，雖無害處，但卻沒味了。”蘇傾城說道。
“那公子的意思是，若是青衣跟著你去冒險，便是所謂的滋味？！”
“這自然是的，或許成功、亦或許失敗，就像是仙子說的，沒有人能看到未來的形式，就像是喝酒，你隻不喝，就不知道這酒是何味，或許你就喜歡了呢。”蘇傾城開口說道。
“那萬一這酒有毒，青衣化解不了，豈不斷送了性命，沒有性命，又何談長生？！”蘇青衣似若重新找回了理由，聲音堅定的說道。
“我曾在一古書上讀到，朝聞道，夕死可矣，人之所以能感覺到自己活著，那是因為活著有意義，有經曆，若沒有經曆，倒和傀儡一般，命定生死，有何意義？！”蘇傾城盯著蘇青衣說道。
林修和夏嫣兒在旁各自都低著腦袋，似有所想，也都沒有說話，蘇青衣低頭半晌，抬頭看向蘇傾城，“青衣受教了。”
“仙子何若就一定認為我二人會無功而返，甚至於喪命此地？！我和林修雖然修為不高，但生死之事，卻也經曆數次，雖有驚險，卻無悔過，人生本就是一場冒險，若是一直寡淡如水，豈不辜負天道賦予你我的靈性？！”
“青衣，我也怕死，但也從不想苟活，我曾與你說過，但凡有上一絲機會，也必然會僅僅抓住，若失敗，亦無悔矣，林修與我雖非親兄妹，卻也為我拚過命、挨過打，因而我信他，所以我從未猶豫，”夏嫣兒說到這裏頓了頓，小聲說道，“你縱然不信他們，也隻當信我一會，你說過的，你總會信我，不是嗎？”
蘇青衣聽完夏嫣兒最後一句話之後，身子微不可察的頓了頓，“我自然是信你的。”
“那姐姐……”夏嫣兒趁著勢頭還打算再說上兩句，就聽到蘇青衣狠狠的點了點頭。
“既如此，我便信兩位公子一回，”蘇青衣說完這句話之後，隻覺得自己的身子猛然一鬆，仿佛整個靈魂都覺得解脫了不少，似是吃了一顆清靈丹一般。
隻見蘇青衣站起身來朝著蘇傾城行了一禮，“小公子今日這番言談，青衣深有感觸，大恩不言謝，若是此番得過關，必報公子恩情。”
蘇傾城站起身來趕忙扶起她道，“我也沒別得本事，不過是嘴上大道理多了一些而已，實際上也不過隻是一名小小的玄師修士，仙子大可不必在意的。”
蘇傾城雖然口中這般言語，但是卻在心中暗自問道。“玄天，你探的如何？！她說的可是真話？！”
“她所言不虛。”玄天道。
蘇傾城這才真正放下心來，“我等此前並不知曉還有仙子，所以計劃也需變更一下，估計還需要幾日，兩位可還要多等幾日了。”
“公子日後叫我青衣便可。”蘇青衣笑著說道，“我本無礙。”
“沒事的。”夏嫣兒也跟著說道。
蘇傾城和林修並沒有詳說其中的細節，隻是需要兩人配合著不往外說而已，至於剩下的事情，還是他二人完成便是。於是四人又是閑聊了許多時間，方才依依不舍的告了別。
回到客棧之後，蘇傾城和林修又是商量了半宿，天蒙蒙亮，兩人一前一後分城門而出，各自騎著青駿前行了一段路程，然後方才半路集合，朝著周邊隨意一座小城而去。
直到夜色漸晚，方才是重新回到了星月城中，各自回了屋子，伺候，除了隔三差五的分開去縹緲閣混個臉熟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動靜，無非也就是在城中隨意觀光逛逛，不過因為此前已經來過，所以倒也沒有更特殊的事情，大多數的時光，倒還都是在山洞當中度過的，。
一周之後的夜晚，蘇傾城站在客棧門口伸了個懶腰，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信步的朝著隔壁的紅街而去。
縹緲閣的收費不低，但是人流卻依舊不減，幸而門麵甚是不小，所以大廳倒還寬敞，蘇傾城跟著侍女朝著二樓而去，卻是沒有想到這才剛剛轉過樓梯口，就看見自己的堂姐蘇傾雅卻是倚著欄杆，看到蘇傾城轉過身來，便是彎身行禮，笑盈盈的說道，“傾雅見過千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