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再戰孫老太
金載水被劉伊芳帶了個措手不及,身子還沒動腦袋就靠了過去,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剛站穩抬眼一看又正中劉伊芳那賊賊的盯著自己的雙眼,心跳立刻就提了速,嚇得一個後跳步就蹦出了足有一米多遠,但是為了不在劉伊芳麵前示弱還是強壯鎮定的說:“哦……原來你是那種犯眾怒的類型,沒有人願意跟你交朋友,哈哈!真是可憐啊!”聽到金載水最後補得那兩聲本來應該算是嘲笑的幹笑,劉伊芳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好笑:“難道你就有朋友嗎?”
聽劉伊芳這樣反問,金載水先是一愣,緊接著大聲反駁道:“當然了!你沒有看到嗎,全班的同學都在圍著我轉,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哦,原來天天粘著你,讓你花錢請客的人就是你的朋友啊?像那樣的朋友,我還真是沒有呢,嗬嗬。”劉伊芳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金載水的眼睛,壞壞的笑著。雖然沒有嘲笑的意思,卻讓金載水頓時火冒三丈,或許是懼怕劉伊芳的緣故,劉伊芳雖能看到金載水因為憤怒而變得發紅的雙眼,但是金載水並沒有對劉伊芳發脾氣,反而憋得臉通紅,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眼睛裏也含滿了眼淚,一副一眨眼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就是願意給他們花錢,這個你管不著!我就是願意!”扔下這句話,金載水摔門而逃,留下鐵門撞擊門框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屋頂上。劉伊芳沒有想到金載水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仿佛一個撒謊的孩子謊言被拆穿般的惱羞成怒。一股罪惡感也油然而生,讓劉伊芳覺得稍微有點對不起他。
第二天,金載水依然是被前簇後擁著,放學之後也依然會約上一幫同學一起出去胡吃海喝。隻不過金載水不再找劉伊芳的麻煩,而是改成了對她的完全無視。看著金載水這種幼稚的表現,劉伊芳不禁覺得好笑又好氣,心想這家夥原來這麽單純可愛!
新學期的開始,除了金載水這個新同學的加入,還有了新老師的加盟。前任英語老師因為要休產假,就請了現在的英語老師過來代班。這新來的英語老師不是別人,正是孫浩宇,也就是開學典禮時被劉伊芳揍的眼鏡男的媽媽。本來調職過來的並不是孫浩宇的媽媽,但是聽兒子說了班裏的情況之後,孫媽媽死活求著自己的老公非要調職過來。孫爸爸是市實驗中學的教導處主任,給她辦這點小事倒也容易。孫主任經不住自己老婆的軟磨硬泡,耳朵根子一軟就成了現在這樣。孫太太的出現,讓孫浩宇神氣了好幾天,本來見到劉伊芳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他也敢神氣活現的走在劉伊芳的前麵。他那狐假虎威的樣子,恨不得眼睛都長到頭頂上,誰看了都要惡心上半天。
孫太太的這次調職別有用心,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從小到大都在稱讚聲中成長的兒子,居然在上高中的第一天就被打得淒慘無比的住院,雖然對方的家長賠禮道歉了,作為老師,自己也答應不予追究,但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受了這樣的罪,作為一個小心眼兒的女人,她怎麽可能不抓住任何機會替自己的兒子報仇?就她第一天上課的態度,劉伊芳也隱約感覺到了這孫太太是衝著自己而來。
開學後的第一堂英語課,孫太太就煞有介事的拿出花名冊點名,劉伊芳雖然沒有翹課,卻也免不了被奚落了一番。至於言辭也就無非是她熟的都能背下來的說辭,什麽不學無術,敗壞校風,欺淩同學,目無尊長之類的,聽著既老套又沉悶,讓劉伊芳一點都提不起興趣來。劉伊芳懶得去聽,也懶得去生氣。孫太太自顧自的一個人說完了,自顧自的覺得痛快,自顧自的自我滿足,隻是對劉伊芳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就這樣一來二去幾個回合下來,劉伊芳對孫太太的所有挑釁或見招拆招或不予理睬,孫太太愣是沒占到一星半點的便宜。孫太太雖然上火,但也無計可施,隻能每天看著劉伊芳恨得牙齒咯茲咯茲響。
這天因為早飯的問題劉伊芳跟劉姥姥吵了兩句,心情不好空著肚子就去了學校。早飯對於劉伊芳來說是天大的事情,隻要一頓不吃,一天的心情都會不好。誰要是在這種時候去惹她,那就無異於引火焚,肯定會被燒得連灰都不剩。沒吃到早飯又趕上英語老師的課,劉伊芳的心情頓時陰的都能擰出水來。
平時上課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的劉伊芳,因為早上的餘怒未消,上課的時候一直皺著眉頭。這一點自然躲不過一直等著抓劉伊芳小辮子的孫太太的眼睛。明知道劉伊芳沒有好好聽課,卻故意挑了一些刁鑽的題目提問她。題目雖然有些難,但還不至於是劉伊芳回答不上來的程度,畢竟寒暑假一直混美國的劉伊芳還不至於被這點小事難倒。但是因為一直心情不爽,劉伊芳也懶得搭理這個臉畫得比猴屁股還紅的老師。就一直沉默著不作任何的回應。劉伊芳這次的沉默著實點燃了孫太太那急於報複的小宇宙。一看劉伊芳不好好的回答問題,孫太太立刻放下課開始一個數落劉伊芳,恨不能從劉伊芳的祖宗八輩一直數落到向後的五百年,前前後後不帶間斷的說了大概十幾分鍾,直到自己口幹舌燥,帶不公舌頭才肯住嘴。最後很華麗的扔下一句“無知なおきゃ(無知的野丫頭)”轉身就要離開。這句話本身沒有多大的分量,要是用漢語或是英語說根本就沒有什麽威力可言,但是對於一個不懂這種語言的人來說,即使你罵的話再怎麽不像罵人,別人因為聽不懂也會特別的生氣窩火。而孫太太本來的目的也就是這一點,她就是要讓劉伊芳吃吃鱉,噎她兩天,把她的神氣都給塞回娘胎裏去。但是事情偏偏就是這麽不湊巧,劉伊芳會的外語,比孫太太想的要多的多,日語更是比孫太太想的好太多。
“是啊,我是個無知的丫頭,但這並不影響你是一個無知的女人。”劉伊芳這句話一出口,那邊剛要邁步離開的孫太太頓時被摁了靜止鍵,孫太太停在那裏反應了足足有兩分鍾才明白劉伊芳說的話的意思,明白過來之後立刻氣得臉色發青,回過頭來用發抖的手指指著劉伊芳的臉“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看到孫太太氣的發綠的臉,劉伊芳又接了一句:“La femme que vous avez cet affreux(你這個醜陋的女人)!”劉伊芳最後的這句話是法語,顯然孫太太沒有這麽深的造詣,完全不懂劉伊芳在說什麽,但是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聽的話。因為不明白,又不能貿貿然的發作,於是就這樣吃了啞巴虧,徹底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本來想揶揄這個小丫頭片子一下,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惱羞成怒的孫太太最後氣得抬起手來就要朝著劉伊芳的臉上打,巴掌還沒落下去,劉伊芳就又開口了:“老師,你可別打我。您這一巴掌下來,可疼著呢。”聽了劉伊芳這話,孫太太以為她怕了,立馬撿起了還沒有掉到地上的自尊得意了起來,嗤笑了一聲說道:“怎麽,現在知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