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妹妹
奶奶聽那漢子的話，笑了笑，道：“你瞧不起我個老太婆不打緊，瞧不起我的孫女，可就大錯特錯了，這一會兒，隻怕她已經將你的煩惱事情猜的差不多了，這一點，我可沒她成。”
漢子一聽奶奶這麽一說，一臉的訝異，看向我的眼神極其的怪異，道：“你看我的人，可覺得有什麽？”
“叔叔最近家裏不順，已經三夜未睡好了，這一點沒錯吧？”我道。
漢子立即點了點頭。
我又道：“看叔叔的麵相，不像是自己糟了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家人，你印堂一處暗沉，眉心之間下陷，說明了你的妻兒有難，我說的對嗎？”
聽我這麽一說，漢子宛若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看我瞬間就像看活神仙一樣，立即抓住了我的胳膊，道：“好孩子，之前叔小瞧你了，你可別怪。”
我不著痕跡的抽回了我的胳膊，道：“我叫林悅，叔可以叫我小悅，先把你們家的情況給說一下。”
漢子點點頭，道：“我叫顧平，家裏是做珠寶買賣的，老婆現在懷孕快生了，但是孩子快保不住了，每天都痛的死去活來，時常還會出一點血，我們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沒問題，小燕的身體好著，就是這胎孩子肯定不行了，可是小燕每天都好好的在家裏，也沒有什麽碰撞到肚子的地方，身體也健康，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我聽人說，小燕應該是撞邪了，我這才找上你們的。”
說到這裏，顧平整個人都開始慌亂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點點頭，心裏已然有數，道：“叔要不這樣吧，明天放學之後，我去你家一趟，你看怎麽樣？”
顧平雖然恨不得立馬將我請到他家裏，但是看天色這麽晚，也隻好答應，說好明天約定的位置，自己先開了車回去。
第二天，我便先請了個假，得到了老師批準，最後一節課沒有去上，便打算先去顧平家裏看看，出了校門口，顧平已經在約定好的地方等著我。
看我出來了，顧平一臉喜悅，連忙打開車門，讓我先進去。
一翻走動，到了顧平家裏，是一處極其富麗堂皇的別墅。
我跟著顧平到了裏頭，這時，遠遠的便傳來了女人的哭叫聲。
“小悅，那床上躺著的人，便是我老婆，叫陳小燕，現在懷孕八個多月了，眼看就要生產，你說……”
我往屋子裏麵一看，床上果真躺著大著肚子的孕婦，但是此刻孕婦卻臉色慘白，緊閉著眼睛，整個人還不停的抽搐，仿佛隨時就會撒手人寰，命歸西天。
“去醫院看過了？”我問道。
顧平立即點頭，道：“反複做過幾次檢查，但是醫生就是說小燕身體沒什麽問題，隻是這一胎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要我們做個人流，小燕死活不願意。”
我先是檢查了陳小燕的身體一遍，發現確實沒什麽不妥的地方，但是屋子裏頭周邊都有怨氣環繞，久久散不去。
見我打量了許久沒說話，顧平也是著急上了眼。
我抬手阻止了他說話，道：“你急也沒用，我要問你一些問題才能幫你，你要如實相告，否則……那就一屍兩命，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家婆娘。”
“哎哎，小悅你盡管問，我一定實話實說。”他雖一臉的焦急，坐立不安，但也不敢催促。
我一邊看著陳小燕的肚子，心裏便覺得有蹊蹺，一邊問道：“這是你們第一胎孩子？”
“不是。”顧平道。
“你老婆打過胎，對不對？”我問道。
顧平一臉的為難，但也不敢隱瞞，道：“實不相瞞，確實是打過一次胎，因為我老婆第一胎是生的是女兒，家裏的老人家有些重男輕女……想不到第二胎，去醫院看了看，又是一胎女兒，在家裏老人的催促下，我和小燕便打打了第二胎，算來……這是第三胎，醫院的大夫說，這次肯定是個兒子，但是誰曾想，出了這檔子事，……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敢來求您……”
我冷哼一聲，道：“你們錯就錯在將第二胎的孩子給打了。”
顧平又是一臉的難堪，略帶驚恐道：“我的大女兒，前不久說……她能看到兩個妹妹，我老婆打掉的第二胎，恰恰是一對雙胞胎女兒啊。”
“你的大女兒？”我道。
“嗯，我的大女兒叫顧盼盼，今年也跟你差不多大，都是念初中。”顧平道。“她最近放學回來，老是和我們念叨她兩個小妹妹的事情，可是我們沒有什麽親戚的孩子，也沒啥孩子來過我們家，根本不可能會有兩個小妹妹，我就覺得蹊蹺，更加確信小燕是中邪了。”
“到底怎麽回事？”
在我的盤問下，顧平才將事情的始末全盤托出。
事情還要從上個月說起。
這天黃昏，天麻麻黑，顧盼盼正在房裏玩皮球，突然皮球跳進了床底下。
顧盼盼爬進床底，剛想把球撿出來，忽然看見那床底最裏麵躺著兩個小女孩，黑蒙蒙之中，仔細看著，她們約莫四五歲的年紀，頭發長長的，臉白白的，看模樣有些可愛，和顧盼盼還有幾分相似。
“你們是誰啊？”顧盼盼並沒有感到害怕，小聲問著她們。
那兩個小女孩也小聲說：“姐姐，我們是你的妹妹啊……”
顧盼盼有些疑惑，她什麽時候多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妹妹，不過她沒多想，以為隻是表親的妹妹來家裏玩兒，便問：“你們為什麽在裏麵躲著不出來？是在玩躲貓貓嗎？”
“我們不敢出來，因為沒人要我們，怕出來之後也沒有人不喜歡我們。”妹妹說道：“姐姐，我們真的好冷，好餓……”
“那你們出來，我給你們拿吃的。”顧盼盼笑道，牽著其中一個妹妹的手出來。
妹妹手一縮，有些害怕。
“你們別怕，我不會打你們罵你們的，因為你們是我的妹妹呀。”
兩個妹妹聽她這麽說，才慢慢爬了出來。
“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找吃的，我媽媽可會做菜了。”
顧盼盼一手牽著一個妹妹，心裏美滋滋的，她要帶出去跟那些同學說，她有兩個小妹妹了！
兩個妹妹卻是不肯走，哭著道：“姐姐，我們的腳好疼好疼，我們走不動……”
顧盼盼回頭，這才看到，她的妹妹們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裙子，腳下光溜溜的，連鞋子都沒有。
“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找鞋子給你們穿，不要亂跑喔。”顧盼盼說完，自己出了房間，在家裏轉了幾圈，終於在廚房裏找到媽媽。
陳小燕正挺著大肚子在廚房裏做菜。
“媽媽，給我買兩雙鞋子好不好？”顧盼盼說道。
“你要那麽多鞋子做什麽？”陳小燕邊炒菜邊問道。
“因為妹妹沒有鞋子穿啊，她們說腳很疼很疼呢。”
聽到女兒的話，陳小燕整個人僵了一下，佯裝生氣，道：“傻孩子，說什麽胡話？你哪來什麽妹妹？我這肚子裏的弟弟還沒鑽出來呢，而且你也沒什麽表親的妹妹，肯定是你看花眼了，別鬧了，快去洗幹淨手，等爸爸回來……”
“媽媽，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有兩個小妹妹，她們就在你和爸爸房間的床底下呢，我剛才鑽進去撿皮球看見了……”
聽到這裏，李小燕手中的菜鏟應聲掉在地上，整個人也暈暈乎乎的，就像丟了魂一樣。
……
說到這裏，顧平的回憶才停了下來。
看著我，他幾乎崩潰道：“就那天起，小燕就成這副模樣，每天都會出血，而且每天的臨近黃昏一個時刻，都會疼的死去活來，我是實在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