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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前世井

  幾日後,阮清依獨自去了王府後院竹林碧水流水澗。


  隻見此時,溪水清淺,微光穿過竹林,照耀在潺潺流水的溪流上,泛起粼粼波光。偶有零星幾朵初荷露頭,菡萏待放,更覺柔嫩多嬌。


  一時間想起了宇文辰,阮清依不由得歎氣著:洛河沉香香不在,孤葉成箋箋自音。看繁花多繁,不知歸路。感人麵多情,未知出處……


  就在這時,忽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熟悉的身影,正半蹲在溪水旁,她羅紗裙擺早已被溪水浸濕,就連臉龐也已被和煦的陽光曬的緋紅,然而,伸手撈著水中樹葉的動作卻還是那般的優雅。


  阮清依見狀,上前福身道:“妾身給寧側妃娘娘請安”。


  “你也來這兒了……”寧側妃緩緩地抬頭,看著阮清依,淡淡的一笑,溫柔的輕語道。


  “側妃娘娘,您怎麽一個人在這兒?”阮清依因為知道這位寧側妃向來是位對人寬和、是個不喜歡生事的主,自然而然在她麵前就隨意了些,把心裏的不解一下子就問了出來了。


  寧側妃的嘴角勾起淺淺的一笑,伸出那隻尚未沾水的纖纖玉手示意阮清依扶一把,並意有所指的說道:“同你一樣!”


  阮清依即明意,伸手扶了寧側妃一把,回之淡淡一笑。


  說實話,阮清依覺得自個兒要是個男人,娶了晉王妃或者是寧側妃隨便哪一位,這家定然都是溫潤和睦、源遠流長。


  也不知道這個晉王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係?怎麽好女人都被他給撈著了!


  寧側妃瞧著,阮清依那時而羨慕、時而不平、時而不爽的模樣。在心中暗自揣摩了一番,想到了些許,因此淡然的一笑,也不願多問,就示意著阮清依扶著,回了房……


  但不過,就在阮清依從寧側妃那邊回來的時候,剛好就碰到了關側妃。


  阮清依連忙福身道:“妾身給側妃娘娘請安”。


  關側妃眼裏含著思慮冷看了阮清依一眼後,便帶著疑慮的朝阮清依剛剛走過來的地方望了一眼,之後就說了一句非常莫名其妙的話:“睡蓮終究是睡蓮,不是蓮花!”話了,睨然一切的拂袖離開了。


  阮清依頓時被弄的一頭霧水,不由地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什麽玩意啊?莫名其妙!

  就在這時,喜鴛兒往這邊尋阮清依來了,看著阮清依待在通往寧側妃所居之處的位置,猶疑了一下,問了一句:“姑娘,您剛剛…是去了寧側妃娘娘哪兒嗎?”


  “是啊,怎麽了?”阮清依道。


  不過,這下,阮清依就算是再傻,也察覺出有一些不對勁了。


  喜鴛兒想了一想,又在心中深思掂量了片刻,之後,飾非掩過的回道:“沒什麽,奴婢隻是一時間沒找到小主兒,隨口問問的”。


  阮清依不由得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心道:你早說啊,害得我還以為……還真是的……唉…差點弄得我又要懷疑人生了……


  喜鴛兒看著,阮清依的臉在一分鍾之內出現了N中變化的表情。有些忍不住想笑,但是在這個尊卑分明的國度裏,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笑出聲來。於是,忍住笑,扯到主題上來說道:“姑娘,奴婢聽說,晉陽城外普林寺中有一口井,名為‘前世井’,據說從那個井裏麵可以看到前世今生。姑娘,您看您哪天心情好,奴婢就隨侍您去吧!”


  嗬嗬噠……阮清依瞬即就用藐視的眼神,斜瞟了一眼喜鴛兒。在心裏罵道:你坑鬼了!

  不過,轉念一思,又覺不對。因為這裏畢竟是古代,出行基本上都是靠舟、馬,又不是現代出個城打個的、再遠有高鐵就行了,她敢慫恿我去一天都未必能來回的地方,這若是沒有得到晉王旨意,估計借她十個膽,恐怕她都不敢。


  於是乎,阮清依故意挑著眉,斜著眼,看著喜鴛兒,帶著試探性的成份,說道:“你告訴我實話,那城外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前世井’吧?”


  喜鴛兒偷偷打量了一眼阮清依的神色,知道被看穿了,頭頂“不妙”,心懷不安地耷拉下了腦袋。


  阮清依不由的在心裏言道:小樣,跟我裝!哼……


  然而,轉念一想,計上心頭,一臉不懷好意的對喜鴛兒說道:“真好!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我們好好的去看看那個‘前世井’,是不是真有那麽神奇!”反正,我量你也不敢告訴晉王,你露餡了。


  ……


  翌日,一大早,太陽剛剛露頭,阮清依就如所言帶著喜鴛兒一起坐著馬車出發了,來到了“傳說中”的普林寺。


  果然,一切正如阮清依所料,這個普林寺位置相當的偏僻,可以說的上是,方圓二十裏都無人煙。並且廟宇也相當的小,如果不是有人提前過來打掃、修葺了一番的話,估計這廟壓根就走不進去人。


  於是乎,剛一下馬車,阮清依就意味深長的看了喜鴛兒一眼,別有意味的說道:“看這寺廟,好像…似乎很有年代感”。


  喜鴛兒一愣,不明白什麽是“年代感”,一臉迷惑不解的看著阮清依,問道:“姑娘,什麽是年代感?”


  阮清依頓時語噎,當即啞口無言。在心裏尋思著該怎麽解釋才是……


  於是,努力的想了很久之後,盡量用喜鴛兒能聽得懂的話,解釋道:“就是很有些年頭了,有被歲月洗刷過的痕跡……”


  但是,心裏卻在嘀咕著:不過,你們還真夠狠的,竟然找了這麽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喜鴛兒若有所悟的“哦…”了一聲,繼而,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阮清依的神情,說道:“對了,姑娘,奴婢聽說,那井就在這座寺廟的後院當中”。


  阮清依不由地的心裏冷哼了一聲,有些遲疑,四下觀察了一番,一邊往裏走,一邊若有所指的說道:“好啊,真是個好地方,要是沒有刺客,那就更好了”。


  喜鴛兒一愣,有覺莫名其妙的說道:“刺客!怎麽會有刺客呢?”


  阮清依一瞧喜鴛兒這反應,立馬意識到有可能是自個兒多想了,於是,尷尬的尬笑了一下,訕訕的解釋說道:“沒什麽,我那個……嗬嗬…是‘英雄救美’的戲碼看多了”。


  就在這說話間,阮清依已行至了後院。


  隻見,後院的西南角位置處,果然有一口井。並且那井邊的不遠處正好有一棵桃樹。


  就此時節,桃花早已落盡,樹上掛滿了有半截拇指大小的桃子。


  阮清依一邊思量著,一邊往井邊走了幾步。隻見:井內的井壁上,長滿了厚厚的青苔。


  心下不禁覺得,可笑至極!

  剛欲轉身離開。然而,一回頭,就看見晉王正站在身後。


  隻見,晉王今日穿著一身石墨色的暗紋綢緞便服,腳踏厚底純色素錦麵鞋,玉冠束發,麵色還是和往常一樣冷峻嚴肅。


  阮清依立刻低著頭,斜著眼睛朝喜鴛兒白了一眼。


  然而此時,這後院哪裏還有喜鴛兒的影子。她早就在晉王進院的那一刻,非常識相的悄然退下了。


  晉王瞧著阮清依那一瞬間的反應,心裏很是有些不是個滋味,冷冷地說道:“怎麽,看見本王,你不高興嗎?”


  阮清依頗有些尷尬的一笑,覥著臉說道:“怎麽會呢?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妾身最想看到的就是王爺了”。


  晉王明知道阮清依是在說假話,但是還是忍不住一笑,說道:“是嗎?”


  阮清依立馬舉起四根手指頭,若有其事的說道:“我發誓!”


  晉王當然知道阮清依這話不能信,但是嘴角還是勾起了一絲無奈的笑意,伸手將阮清依正在發誓的手按了下來,認真的說道:“不必了,本王隻希望你能平安!”


  阮清依不由地垂頭喪氣的“哦…”了一聲,但不過,內心裏卻是暖意滿滿。


  晉王瞧著,阮清依變化無常的神色,一向能洞察人心、明察秋毫的人,在此時此刻,一時之間,也有些判斷不出,阮清依究竟是何心思了……


  心中頓即有些許落寞,說道:“如果本王在這裏,讓你感到拘束的話,那本王可以現在就離開”。


  “不是的,王爺,不是的,我,我是……”阮清依瞬間就慌了,立馬出言阻攔道。


  晉王見,阮清依心慌了,心情瞬間“多雲轉晴”,用比秋水寒潭還深的眼眸,凝視著阮清依,故意逼問道:“是什麽?”


  阮清依被這目光逼視的,有些別扭、有些想逃,因此,撇過了頭,避開晉王的目光,支支吾吾的言道:“是,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王爺”。尤其是現在,在這種曖昧不清的姿勢下。


  晉王瞧著阮清依的反應,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笑,故意使壞一把將阮清依抱了起來。


  阮清依頓時不由驚叫道:“王爺,您想幹什麽?”你不會是準備在這裏……


  晉王見,阮清依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模樣。心中那股想捉弄阮清依的欲望,瞬間變得的更加濃烈了。於是,特意多走了幾步,故意把阮清依放到桃樹樹杆上坐著。目中含情脈脈,還夾帶著三分欲望,言道:“那現在呢?”


  現在?阮清依早被嚇得一臉懵逼了,哪裏還敢再回話!


  晉王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忍心再繼續嚇阮清依。隻不過,心中還是有少許的失落。


  就這樣,一個心中忐忑不安,一個心中百轉千思,對視了良久之後。


  晉王恢複了以往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開口言道:“放心,本王身邊不缺女人,不會勉強你做不願意做的事!”話了,轉身就朝院外走去。


  阮清依一看,晉王走了。急忙從樹上蹦了下來,想跟上去,然而,這一急,正好就造成了重心不穩,直接就摔了個“嘴啃泥”。


  晉王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隻見阮清依摔成了個“大馬趴”的樣子。頓時深感無奈地搖了一下頭,說道:“你眼睛長著是幹嘛的?”


  我捏個去!阮清依當時就怒了:明明是你把我放上去了,你特麽的現在還惡人先告狀了!啊……氣死我了!

  想到這裏,阮清依氣匆匆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怒視著晉王,眼裏都快迸出火花來了。


  晉王看到,阮清依此時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一笑,眼含動容的說道:“對,這樣才是你!”


  “什麽?王爺,您說什麽?”阮清依不由的一愣,怒火也跟著全消失了。


  晉王思緒深長的走回到阮清依麵前,為阮清依理了理額前剛剛因摔倒而淩亂的頭發,之後,認真的看著阮清依的眼眸,目中飽含各種複雜的情緒,說道:“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的眼睛裏充滿了靈氣,還帶著幾許與生俱來的傲嬌,與我所見過的那些死魚眼睛完全不一樣……”


  阮清依看著,晉王說著說著就仿佛像是陷入了美好回憶的神情。似乎有些明白了,晉王緣何對自個兒這般“特別”。想了想後,阮清依說道:“王爺,妾身明白了。隻是,妾身畢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所以不可能隻會因為開心而笑、生氣而怒,還會因為傷心而難過,悲傷而流淚……”


  晉王淺思了一下,似乎明白了阮清依想表達的意思。淡淡的說了幾個字:“本王明白”。


  話了,就牽起了阮清依的手腕,往後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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