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受傷少年
禦溪風愣愣地聽重樓說完,啞然:“還說孤呢,聶小子的那些奇怪的語言,你記得可是比我還清楚啊!”
額……主子你嚴肅點行不行?屬下這是在給你出主意呢! 嚴肅對待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這麽幼稚可不可以?唉,說了你也不會改!
一路向西,禦溪風一行人迅速地往聶府趕去。
“嫣兒……你在哪?為什麽找了這麽久都還沒有消息傳來?你到底躲哪了?”從昨晚回來後,聶飛就一直坐在畫室裏,一步都未動過。
一夜了,他們已經在外麵尋了一夜,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嗬,嫣兒,你是出雲州城了嗎?你身上的傷還好嗎?有沒有更加的嚴重?有沒有吃飽、睡暖?
對於雲嫣的離開,聶飛總是認為是自願的。他不願去想雲嫣是被人擄走的!是在逃避吧,因為在乎,所以希望她好好的。
“嫣兒……”若是在他的身邊有一壺酒的話,他一定會借酒澆愁吧。可是他答應連城不會再喝酒了,所以那樣頹然無助地喝酒場麵也就隻有在腦海中幻想罷了。
“阿嚏!”睡夢中,素心迷糊地打了個噴嚏。
恍恍惚惚地翻個身,素心含糊不清地嘟囔著:“誰在想我,討厭!”
“籲——”一輛車型華麗的馬車穩穩地停在了聶府門口。
今天因為大部分的人都被派出去尋人了,所以這門房就由聶叔親自擔任。
當那輛馬車停下的時候,他抬眼望去,心下一驚。
來人必定是權貴之人!聶叔心中暗道。
馬車周身是用類似與黃金色彩油漆塗抹,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與尋常馬車最明顯的區別便是那門、那窗,無不是精心雕鏤的精致圖案。試想,如此豪華的馬車又豈是尋常人家可以用得起的?更不要說那黃金色彩了!
來人是誰?是少爺的友人嗎?聽聞少爺回來,所以前來拜會的嗎?
不管來人是誰,過門便是客!出於禮貌,我這個管家也得前去相迎。
“主子,請下馬車,聶府已經到了。”因為暗部情報處的小崽子們都被翠兒領去收拾了,所以這馬夫隻得由寸步不離禦溪風身的重樓擔任。
哦,希望他們不會為此蛻一層皮!憤怒中的女人可是很不好惹的!
“嗯。”馬車內,閉眼養神中的禦溪風輕聲應道。
“歡迎歡迎,老奴是聶府的管家,不知是哪家的客人,可否通報一下姓名?”聶叔有禮的問道。
“是聶叔嗎?我是小風!”禦溪風笑道。
“小風?”聶叔一愣。
是那個小風嗎?
“原本我早就該過來看看您了,可是府裏的事情太多實在是脫不開身, 聶叔可不要生小風的氣呀。”禦溪風在重樓地攙扶下緩緩跳下馬車,對著聶叔就是作揖。
看來,不僅僅是聶飛對聶叔的感情深厚,就是禦溪風對他的感情也不遑多讓。
“是小風啊,我可是有日子沒有見到你了。你最近還好嗎?少爺說你回家了,路上有沒有遇上什麽危險?你家又那麽遠,沿路又是山賊多發地,來讓我好好看看。嗯,體壯身好,準是沒事。這就好這就好。”聶叔滿意地點點頭。
“聶叔,小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照顧自己了。”禦溪風笑容靦腆地說道。
看到此情此景,重樓突然有種主子會讓我趕車,主要的還是不想讓過多的人看到他此刻的樣子吧?合著我不僅是第一暗衛,而且還身兼擋箭牌的功用?唉,誰讓他是主子呢!
“走,你來的巧,少爺現在就在府裏。聶叔帶你去看他!”聶叔親昵地拉著禦溪風的手,慢慢地王聶府大門走去。
要說這兩人是怎麽認識的呢?這就要從幾年前聶飛剛出道的時候說起了……
那天,聶府還是很破敗的樣子。
因為聶飛的父親與母親都是喜歡幫助人的老好人,總是被騙的他們最終還是走到了那一步!無米入炊,雖有豪宅一戶卻因為救人太多,而導致整個府宅就隻剩下一個空架子!一個原本是雲州城裏的望族就這樣敗落了,外表仍舊是光鮮豔麗,裏麵卻是空空如也。沒有仆從,沒有裝飾,就連花圃中也隻剩下野草在那隨風而動。
這時,聶飛崛起了!
年方十二的他毅然地挑起了養活父母以及那即使家族破敗也不曾離開的聶叔,幼小地肩膀上從此不再輕鬆!
這天,聶飛一如平常地外出賺錢……
“今天發工資,酒肆十文錢,客棧十文錢,酒樓二十文錢……”聶飛邊走邊計算著今天可以拿到多少錢工資:“哈哈,不多不少一兩銀子,不枉我每天連續往返趕工!這一兩銀子可以給父親和聶叔打二兩酒了,恩……母親也可以稍微地放鬆放鬆了。按這樣下去,一個月一兩,用去五十文,剩下的攢起來,很快就可以有做生意的資本了!噢耶!”
因為想著要趕快回去,聶飛不由地抄了近路。在路過一個小巷時……
“嘿嘿,小子,趕快把你身上值錢的玩意兒交出來!”耳邊傳來一聲流裏流氣地說話聲,讓聶飛不由地皺起眉頭。
恩?誰這麽倒黴竟遇上了流氓打劫?真是……
“放肆!”少年清脆地質問:“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麽跟本爺說話,不想活了嗎?”
“喲!聽語氣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嘛,果然是隻肥羊!快,早點把銀子什麽的交出來,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則就別怪大爺我不留情麵了!”
“你算哪根蔥!滾開!”少年怒喝。
將一切都聽在耳中的聶飛皺眉,這少年家一定很富足,所以並不知道此刻他越是這樣,那些流氓就越是要和他糾纏。唉,算了,就當我是日行一善好了!
“武義,你在幹什麽?”聶飛淡笑地問道。
武義渾身一顫。,額上滴落一滴冷汗。
完了,怎麽就遇上這個煞星了!
“嗬嗬,飛哥,晚上好啊。您是要回家了嗎?”武義轉身諂媚地對聶飛笑道。
“我記得我曾經有跟你說過的……”聶飛冷漠地說道。
“我我我我……我隻是和這位小兄弟開玩笑而已。”武義渾身哆哆嗦嗦地說道。
“是嘛。”輕輕地一句話徹底地擊碎了武義地心理防線。
“飛哥,飛哥,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保證!”武義跪在地上抱著聶飛的褲腿連連保證道。
“保證?你的保證有個屁用!”聶飛語氣慍怒地踢開武義。
“不!這次我一定會認真遵守約定的!不會再違約的!”武義又爬回去抱著聶飛的大腿哀求著。
“哼!”聶飛用力地踩上武義的手背:“多少次了,你違約的次數,我都不想去替你去數,你記得嗎?”
“我……”
“哼!滾!”聶飛冷漠地低吼。
“是是是。”武義忙不迭地點頭,顫顫巍巍地往小巷外跑去。
快走,快點離開這裏。他……他就是一個惡魔,決不能落到他的手裏!武義邊逃邊想著。
“喂!你沒事吧?”見武義走遠,聶飛轉頭對少年說道。
“哼!不用你管!”少年轉過頭不屑地說道。
聶飛皺眉,冷然地看著少年。
這麽不識趣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恩……是因為家世卓越所以對人總是那副趾高氣揚地摸樣嗎?真是令人討厭的習慣啊!
“隨便你!”說完,聶飛轉身離開。
看到聶飛準備離開,少年暗鬆一口氣。這才發現身上的傷實在是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嚴重。
可惡!那些山賊、盜匪有本事別逃,等孤召集人手一定要將你們都給滅了!好痛!
“額……”細微地呻吟聲從少年口中傳出。
聶飛前進地腳步一頓,受傷了嗎?
無奈地輕歎一聲,轉身:“既然受傷了,就不要再逞強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少年轉頭,依舊不願理睬聶飛,甚至還有想要離開征兆。
“喂!雲州城裏有些地方可是很亂的,就你這樣身負重傷的狀態,一個武義都對付不了,你還能幹什麽?切,還是告訴我你家在哪吧,我送你回去。”聶飛無奈地說道。
“帶你回去好讓你去敲詐嗎?”少年冷笑:“要讓你失望了,我家家道中落沒有什麽可以讓你敲詐的!”
“唉!你為什要將我想得那麽壞?我隻是看你可憐想要送你回去而已,並沒有你所說的念頭。”聶飛歎氣:“當然了,要是你想給點表示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也正缺錢。”
“露出你真是想法了!”少年譏諷地看著聶飛。
“喂!小小年紀不要用這種表情,和你的年齡很不搭,非常的不好看。”聶飛翻了個白眼。
真是一個不可愛的少年,恩……還是城裏的那些壞少年可愛!
像武義,雖然老是要破掉自己的保證,但隻是搶劫的他卻從來沒有傷過人。但是這次……他的傷應該不是武義幹的吧?如果不是那又是從何而來?難道他在遇見武義前遇上了哪個比較凶惡的壞少年?
恩……這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這傷不是武義做的吧?”聶飛平靜地說。
少年一顫:“既然你這麽想要去我家,我就帶你去!”
聶飛眼一沉。
誰在跟你說這個!真是……跟不上節奏的趨勢呀!
“怎麽?後悔了?”少年冷笑。
聶飛抬頭,這個家夥的話還真是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搞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麽呢。
“我的字典裏沒有後悔那一詞!”聶飛冷笑:“走吧。”
“哼!”少年冷哼。
於是,夕陽下聶飛就跟著那奇怪地受傷少年一路前行著。
可是,越走聶飛就越糾結。這條路為什麽看得這麽眼熟?好像是……
“喂,你沒走錯路吧?”聶飛皺眉地問道。
可能是附近的的人家呢?隻是路的方向一樣,一定是巧合。
“沒有。”少年頭也不回地回答,但是背對著聶飛的臉上卻是掛滿了奇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