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將一切說開
沒事？可是為什麽他周身彌漫著的全是名為哀傷的情緒？
聶叔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搪塞自己，但轉念一想，也是呢，我是他的誰？他……可是沉霧國的君主啊！他能夠對自己尊敬就已經是很顧及往日的情分了，自己又怎麽好再去要求什麽。我……沒那資格啊！
感覺到聶叔拉著自己的手有一點點的鬆開，禦溪風連忙抓住：“聶叔，小風真的沒事。就是想到聶小子他的感情之路太過坎坷，有些害怕了。”
“害怕？也是，你也是時候娶媳婦了。怎樣有喜歡額女孩子嗎？給叔說說！”想起他的年齡與自家少爺差不多，考慮到這樣的問題也不算什麽。
“沒有！禦溪風下意識地否認。
“沒有？”聶叔懷疑地看著禦溪風，看得禦溪風都感覺有些發毛。
“真的沒有，若是有了，小風自然會第一個跟聶叔講的。”禦溪風賣乖地說道：“我可不像聶小子那樣不讓人省心，我可比他乖多了！”
跟在後麵的重樓一頭黑線地看著在那耍寶的某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你還讓人省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剛你是在糾結要不要搶人家媳婦兒吧？雖然，他們已經毫無瓜葛了，但是那柳芸搬進聶府，你老應該是最不高興的吧？唉，主子，你可是君主啊！別那麽虛偽行不行？屬下看的很……虧心的！
感覺到後麵的某人很不給自己麵子，在聶叔不注意的角度，禦溪風轉過身警告似的瞪了重樓一眼。
好吧好吧，我裝什麽都不知道！不對，我的確是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對人家的前妻有意思，甚至有將她拐回家的念頭……
呲——
這是什麽聲音？
重樓抬頭，渾身直發抖。
完了跑神了，居然還讓當事人看出來了！吾命休矣！
禦溪風惡狠狠地賞了重樓兩顆眼白，轉頭又很乖巧地跟聶叔說：“聶叔，聶小子在哪呢？”
“少爺呀……唉，你和少爺關係那麽好，你去勸勸他吧，或許你能讓他想明白呢。”聶叔歎氣道。
“聶叔，發生什麽事了嗎？”禦溪風疑惑地問道：“我記得數月前聶小子還很高興地問我借了幾個廚子來著，怎麽不過是幾個月他就和那柳家大小姐解除婚約了？人不是都被他娶回來了嘛！”
“娶？哼！”聶叔冷笑：“娶的不是那個柳家大小姐！”
“怎麽？當初聶小子跟我講的就是那柳家大小姐啊。”禦溪風不解。
“她逃婚了！就在上花轎前找人頂替，逃了！”聶叔漠然地說道。
“逃？她還真的逃了？”禦溪風驚訝。
“怎麽？”聶叔聽出了禦溪風話語中有些不一樣的意思挑眉。
“恩，在我趕來雲州的路上有遇上一個人，她自稱是柳芸。”
聶叔眯眼：“你遇上她了？”
“是的！”禦溪風點頭。
“她說了什麽？”聶叔眼底閃過一絲名為精明的光芒。
“她說……”禦溪風欲言又止。
“說什麽？”
“她說聶小子因為她逃婚而氣不過地派人追殺她……”
“胡說八道！”聶叔怒吼。
“聶叔，你消消氣消消氣。”看到聶叔動氣，禦溪風連忙安撫道，“我自然知道聶小子是不會這麽做的，可是……我遇上她的時候，她正被人追殺！”
“哼！那你可知一個月少爺為什麽會失蹤？”聶叔冷笑。
“失蹤？是指失憶的那一段？”失蹤的事禦溪風因為還沒趕到，所以並不是很清楚。但是聶飛失憶的事，他卻是親身經曆過的。
“失憶？少爺還失憶了嗎？恩，難怪了，難怪他會不知道回家。”聶叔終於明白聶飛當初為什麽會那麽久才回來，而且也沒有給府裏報消息的原因了。
“是的，當初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根本就不記得我了。”禦溪風點頭：“但是我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少爺遇上不明人士的襲擊了。”聶叔確定地說道。
該死，是刺客嗎？哼，老虎拔了牙齒也是貓，利爪不僅可以自保，同樣的還可以……還以顏色！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聶小子並沒有說得很清楚。但是可以知道的是，當初他就是被素心救下的。”禦溪風搖頭。
“素心……”聶叔沉吟。
素心？就是那個女孩子嗎？那個被柳芸硬塞到花轎中替嫁的女孩兒？恩……之前的一個月少爺也有派人在尋一位姑娘，連少三人更是三句不離口地喊著素心。是她救了少爺嗎？看來得跟她說些謝謝呢。
“是的，據說她還是藥王穀的弟子。”禦溪風繼續說道。
藥王穀弟子？竟是那人的弟子，的確是不簡單的主！
“先不管她了，我們還是先去看少爺吧。”聶叔轉移話題道。
“恩，也好，我也很擔心那小子呢。”禦溪風點點頭。
將一切都聽在耳中的重樓，不禁感歎。到底是生在皇家的，居然這麽會說。主子，你這樣跟聶叔說，是為了什麽？你決定了嗎？決定將柳芸納入羽翼了嗎？
“少爺，小風來看你了。”聶叔推開緊閉著的院門，朗聲喊道。
房間裏，久久未動的聶飛稍稍地動了一下，眼皮依舊是那樣半張半合的。
“小風……是禦溪風吧。”此時，聶飛的聲音略顯幹啞，是因為許久乜嘢說話的緣故吧。
他來幹什麽……
“聶叔，那我先進去了。”禦溪風有禮地說道。
“恩。”聶叔點頭。
轉過身，禦溪風麵無表情地向院子裏走去。
對不起……
這一步，我走得很艱難，原諒我……好嗎？
“小子，你在哪？悶在房間裏幹什麽？出來玩玩啊！”禦溪風語氣輕鬆地喊道。
聶飛眼皮微抬。
“哇！這個房間是怎麽回事？怎麽牆上被畫了這麽多奇怪的字符？”一進房間，禦溪風就被那“宏偉”的模樣嚇到了。
我滴個乖乖，這些都是雲嫣幹的？下手還真是狠呢！還真是看不出來那樣瘦弱的她，居然會這樣的……恩，狠！
聶飛眼皮稍稍一抬。
“不會是你沒事亂畫的吧？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呢！”禦溪風調笑道。
“什麽事？”聶飛輕聲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真是的好歹我們也是兄弟呀。”禦溪風幹笑。
“我還不了解你？無事不登三寶殿，到底什麽事！”聶飛翻了個白眼說道。
“就是……”禦溪風有些遲疑。
“說！”
“我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家的下人不停地在街上尋找著什麽，是什麽？”禦溪風好奇地問道。
有些事情嘛，還是親口證實了才是真的。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聶飛皺眉。
“好奇，純粹是好奇。”禦溪風幹笑。
“找人。”聶飛久久沒有回答，禦溪風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說話了。
“找人？誰？”禦溪風明知故問地問道。
聶飛抬頭，眼底閃過一絲傷痛。
“是一個女孩子嗎？是素心？”禦溪風疑惑。
聶飛淡淡地看了眼禦溪風。
“不是嗎？”禦溪風疑惑。
你讓我要怎麽說？告訴你其實聶府這麽大動幹戈的是在找一個跟柳芸很像的女孩子嗎？唉，這讓我要怎樣開口？
不說嗎？禦溪風挑眉。
哼，雲嫣和你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孤現在是愈發的好奇了。
“主子，主子！”是白依。她不去依照柳芸吩咐上街去找雲嫣，跑這裏來幹什麽？而且神態還這樣焦急，發生什麽事了嗎？為什麽她會這樣著急？
房間裏，柳芸煩躁地坐在梳妝桌前，想著那滿臉的傷痕，情緒越來越糟糕了。
“主子？”少宮主還是不願意開門嗎？臉上到底是有傷多重？想到這裏，白依不由地擔憂起來。
那幾個怎麽還沒到？現在可不止隻有小小姐要醫治，還有少宮主啊！快點！快點，你們娿趕快趕來啊！
“什麽事！”柳芸不耐煩地怒吼。
“那禦溪風來了。”拋開心中的思緒，白依將自己來意說明。
“恩？他來幹什麽？”柳芸挑眉。
他來聶府不可能是為了我，所以……是來找聶飛的嗎？
“他現在在哪？”
“在畫室。”白依想了想接著說：“和聶飛一起。”
柳芸皺眉。
是在談論什麽嗎？
“主子，屬下認為主子應該去一趟。”白依冷然地說道。
“為什麽？”柳芸不解。
“小依已經帶人在雲州城裏搜了個遍，並且聶府的下人也是如此。但……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搜！”白依皺眉將心中地想法托出。
“你懷疑……小妹她會在他那裏？”柳芸語氣冷靜地反問。
“是的！現在看來很有可能！”雖然柳芸看不到，但是白依還是點了下頭。
“吱呀——”將近一天沒有開的門，從裏麵打開了。
“主子？”
“帶我去找他！”用麵紗蒙麵的柳芸眼底閃著異樣的眸光，似堅定似是算計。
即使小妹不在他那裏，這一步也是要走的！
“小依，那邊的事情可以開始了！”路上，柳芸淡淡地說道。
白依一愣。
終於要開始了嗎？是了，一切都已就緒，也是開始的時候了！
柳芸冷漠地看著前方。
哼！柳府嗎？本宮要你們都去死！死無全屍！哈哈哈哈！！！
“你很不對勁啊！”聶飛歎息：“你來找我應該不是隻是來聊天吧？說吧，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個……好難以啟齒啊！
禦溪風有些躊躇。
怎麽想那樣的事情總是有點不太厚道！人家不過剛剛解除婚約，就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唉，這還真的有些像是強搶朋友之妻呢！
“說吧。”
“你對柳芸到底是什麽感覺？”說完，禦溪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總算是說出來了，真是猶如在油鍋裏煎熬啊！禦溪風不由地擦了下冷汗。
聶飛一愣。
難道他這樣糾結就是想要問我這個問題？這也太令人意外了！
難怪了，早在重逢的時候自己就應該看出來了，他對她很有興趣了。可是自己卻沒有往那方向想。
“你喜歡她？”聶飛輕笑。
禦溪風尷尬地撓了撓頭發，一如那時做錯事情不好意思時的表現。
“你不用不好意思。”聶飛擺手說道：“柳芸並不是我喜歡的……”
“那你當初為什麽還……還要娶她？”禦溪風驚愕地看著聶飛。
“是迷茫吧。”聶飛歎息：“她長得很像我喜歡的女孩子，所以……”
“你把她當成是替身？”禦溪風憤怒地上前揪著聶飛的衣領怒道。。
替身？是啊，當初自己不就是安得這樣的心嗎？被人這樣直接地指出，原來自己當時真是那樣的混賬呢！
“你打我吧。”聶飛也不反抗任由禦溪風揪著自己的衣領。
“哼！”禦溪風冷哼著揮拳而上。
“砰！”一揮一鬆，聶飛被打倒在地。
“你這麽做對她公平嗎？”禦溪風握緊拳頭遏製著想要再次揮拳而上的衝動。
聶飛沒有回答。
“怎麽？你這樣裝死狗又是在幹嘛！哼，我沒想到你竟變成這樣！以前的你再怎樣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太讓我失望了！”禦溪風失望地說道。
是啊，這樣的我……的確是讓人失望！聶飛自嘲地想著。
“你知道嗎？我一直喜歡一個女孩，喜歡了很久很久。”聶飛幽幽地說道。
恩？禦溪風皺眉，對於聶飛的反應有些吃不準。
“我一度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可是就在幾天前，我見到她了。”聶飛斷斷續續地說道。
幾天前？禦溪風若有所思地看著聶飛，沒有打斷聶飛的意思。
“可是……現在的我又怎麽配得上她呢？”聶飛自嘲地說道。
“為什麽？”
“心裏有了別的人了，又怎麽配得上她？”
“是素心嗎？”
聶飛一愣，點頭。
“真是她。”禦溪風輕聲說道。
“可是她卻不見了。”
“唉！剛開始我以為你很可惡，現在……唉，為什麽我竟覺得你很可憐？”
“你呀！聶飛無奈搖頭：“你沒看到我正在糾結嗎？居然還這樣取笑我。”
“你的事情我幫不了，那柳芸以後就歸我了。”禦溪風大大咧咧地說道：“真是的，害得我剛才在路上還那麽擔憂！”
“嗬，你也有這一天呐！”
事情發展有些讓重樓一頭霧水，這是怎麽回事？主子和聶飛之間的牽絆似乎很深呐！
“恩？有人！”重樓警惕地看向門口。
“安啦，能有什麽人？應該是聶府的下人吧，重樓，不要這麽大驚小怪的！”禦溪風翻了個白眼。
“不是……”
“吱呀！”聶叔離開時隨手帶上的門被人從外麵暴力推開。
“是她！”重樓皺眉。
柳芸？
禦溪風看了看聶飛，又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的樣子雖比聶飛好一點，但是也是相當的狼狽的。
不行！絕對不能這麽狼狽地被她看見！
禦溪風迅速起身躲到一邊，整理衣冠！好在他雖然是君主，對於打理自己上還是一把好手，沒一會兒就又恢複了翩翩少年的形象。
貌比潘安，氣質溫潤如玉，輕搖一把玉扇，如鬆柏一般站立。嘴角淺淺地勾勒出一道笑痕：“柳姑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