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布
“啊哈～”素心愜意地打了個哈欠，緩緩打開門看到了雙眼通紅站在房間外麵的聶飛。
“你真的是……？”聶飛欲言又止地看著素心。
“你怎麽在這裏？都鬧了這麽多天了，難道你就不想回去好好睡一覺？”素心疑惑地看著聶飛問道。
“哎呀，怎麽你也這樣啊！”素心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連城那個腦殘是這個樣子也就算了，你怎麽也是這樣？”
“我……”
“好啦好啦，我就再跟你說一次！你給我記好了，以後我可就不在重複了！”素心歎氣：“雲嫣是我十五年前未入藥王穀時的名字，素心是我師傅給取得名字！之前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就易容了，所以我真實的臉就不是你們之前所看到的那樣子了！至於之前被柳芸撕下的臉，那就更好解釋了。懷念嘛，你懂的！”
聶飛看著素心神采飛揚地敘說著，沒有言語。
“所以，你明白了嗎？”素心反問。
真好……
是她！
嫣兒即是素心，她們是同一個人……
“喂！你幹嘛抱我！”素心被聶飛突然的動作嚇到了，忸怩地問道。
“真好……”聶飛將頭靠在素心的肩膀上歎息。
素心一僵。
他是在哭嗎？
因為知道了看似是兩個人最終竟是同一個人，所以他……哭了？
“喂，你別哭啊，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素心難為情地說道。
“你就是欺負我了。”聶飛聲音悶悶地說道。
素心皺眉：“不要顛倒是非好不好，明明是你欺負我！”
“才不是，是你欺負我！”聶飛孩子氣地反駁。
“喂！說這話你心難道就不虧？”素心翻了個白眼：“我問你是誰娶媳婦了？一娶還是娶倆兒，我沒放毒滅了你已經很手下留情了！你居然還在這裏胡說八道，你是在挑釁我嗎？”
“我都是有原因的！”聶飛聲音稍微弱了一點：“再說了，我會去柳府提親也是因為她長得很像你嘛。”
“喲喲，那我還得感謝你咯？”素心倒抽一口氣，努力用平緩地語調說道：“感謝你是這麽的給麵子，娶媳婦兒還要找一個和我很像的人是嗎？”
“恩恩！”聶飛重重地點了點頭。
“恩你個頭啊！”素心一下就掙脫了聶飛的懷抱，很用力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在你眼裏找替身難道就是一個很道德的事情嗎？告訴你，這事不僅害人還害己，我鄙視你！”
“怎麽可以這樣！”聶飛委屈地看著素心：“人家不是因為想你嘛……”
“那也不行！難道你就不知道守身如玉嗎？”素心指著聶飛的鼻頭開訓：“我問你，要是當初她也很情願的嫁給你並沒有逃婚這一說，那晚你是不是還要跟她洞房！”
聶飛尷尬地搖頭。
“說謊！”素心怒吼：“她那麽漂亮，難道你就能把持得住？”
聶飛額上悄悄地留下一滴冷汗。
你是在自己誇自己嗎？
“當然了這話說的很有自誇的嫌疑，畢竟她長得那麽像我。”素心聳肩：“但是，你別說你不會，美人在懷，春宵一刻，難道你會把持的住？”
“好吧，若是真的是那樣的話，我會……”聶飛無奈地聳肩。
“看，我就知道你知道你會把持不住！簡直就是個急色鬼！”素心大叫：“我鄙視你！”
“可……她不是長得很像你嘛。”聶飛委屈地低頭。
“長得再怎樣像我和她也是很有區別的好吧！”素心手叉腰低吼：“長得像我這個理由並不能成立！”
“好吧，我實話實說，”聶飛歎氣：“我娶她回來隻是想當個擺設的，並沒有想那麽多。”
“擺設？”素心挑眉。
看到素心的這個表情，聶飛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是啊。”
“她那麽漂亮，你就打算將她當成是一個擺設、一個花瓶供著？”素心聲音稍稍有些揚起。
“沒錯。”聶飛點頭。
素心咬著下唇，當著他的麵重重地摔上了房門。
聶飛一愣：“娘子？”
“誰是你娘子！”素心怒吼：“找你的那個花瓶去！”
“哪有什麽花瓶啊！”聶飛慌張地喊道。
“你不是打算把柳芸娶回來當花瓶的嗎？那你去找她啊！”素心怒吼。
聶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不明白她又在鬧什麽脾氣。
“娘子，怎麽了嘛！”
“你娶她回來就是為了讓她當花瓶，你成心的啊！”素心怒吼。
“這……這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聶飛不解。
“哼！”素心冷哼。
門外的聶飛不解地歪著腦袋，不明白為什麽她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先前氣氛不是挺好的嗎？有著淡淡的憂傷，而且還很點溫馨的味道，可是突然怎麽就充滿了炸藥了？
聶飛糾結地皺起眉頭，思索著。
不過，她的脾氣還是像往常那樣善變，難以捉摸。
以前在遊戲裏的朋友就總是問我怎麽就忍受得了她這脾氣的！
唉，其實……剛開始的確是有些不適應，但是慢慢地相處下來，才知道脾氣善變隻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心中的感受而已。
可能是因為平日裏的習慣吧，她好像不是很懂得表達自己的感受，即使很憤怒也隻是亂發脾氣然後自己生悶氣，誰問都不理……
啊！
她會突然心情不好，不會是因為剛剛我說了什麽讓她不爽的事情了吧？
我剛剛說什麽了？
聶飛回憶著……
隨著回憶的時間推遲，聶飛的眉頭越皺越緊，終於……
“娘子，我錯了！”聶飛大聲呼喊：“我不是故意的！”
房裏麵的素心撅著嘴不滿地看著房門：“哼！”
“我娶她是打算讓她當花瓶來著，但是會娶她也隻是因為她長得很像娘子你呀。你要相信我的真心呐！我對你是一片赤誠呐，天地可證，日月可表啊！”聶飛就差發毒誓了。
素心沒有回答，但是嘴角卻有了很明顯的笑意。
“真的！我發誓！”聶飛連忙說道：“我聶飛若是有違此言，天打雷劈……”
“喂！”聽到聶飛真的發誓，素心連忙開門跑了出來：“你別發誓呀，我相信了還不行……你騙我！”
“嘿嘿，這叫兵不厭詐！”聶飛得意地笑道。
“你！”素心憤怒地指著聶飛，但是眼角卻藏不住笑意。
“娘子，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聶飛溫柔地拉著素心的手深情地說著：“過去的也就過去了，我們還有將來。昨日之日不可留，我們還有很多的日日夜夜，我們應該守望未來，而不是在意過往。雖然，以前都是我對不起你的多，但是我對你是真心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不管你是遊戲中的嫣兒，還是現實中的雲嫣！也不管你現在已是素心了，我對你的心一直未變！自始至終，我愛的都隻是你……我的靈魂隻屬於你，跨越時空，跨越山河，跨越所有的一切，我隻希望在以後的歲月裏，在你的身旁可以有我一個位置。你願意嗎？”
你願意嗎？
這幾個微不足道的幾個字，讓素心想到了前世婚禮前牧師總是會問的經典話語。聶飛的這段話與那幾句話在素心心裏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願意呀！
我同樣對你很傾心呐！
不管時空，不論後果，隻想與你在一起，不離不棄！
“身若不死，定不離不棄！”素心笑著說道。
身若不死定不離不棄……這幾個字不停地在聶飛的耳邊回響，好沉重。但……
“恩！”聶飛重重的點頭，將素心拉入懷中：“我聶飛誓死追隨！”
素心淺淺地笑開了，很暖……
“啪啪啪！”幾聲鼓掌聲驚醒了仍舊沉浸在溫馨氣氛中的兩人。
“你們……你們竟然偷窺！”素心質問地看著連城：“果然你們就是有偷窺癖！”
“哎呦，幹嘛這麽大驚小怪，我們隻不過是擔心你們嘛。”連城大無畏地擺擺手說道。
“擔心就可以偷窺了嗎？”素心怒吼。
“切！”連城翻了個白眼。
“這一定是你的注意對不對？”素心指著連城質問道：“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貨色，當初就躲在河裏偷窺，現在倒好臉關飛都被你帶壞了！”
“喂，拜托！我比你們先到那小河好不好？”連城翻了個白眼：“明明就是你打擾到了本少好不好？”
“哼！誰證明？你有證據嗎？”素心冷笑。
“本少從不虛言！”連城慢慢地走向素心。
“隻會挑釁是吧？”素心挑眉也慢慢地朝連城走去。
“啪！”
素心的手與連城重重相擊，交握：“歡迎回來！”
“謝啦！”素心輕笑。
“隻是……六子卻……”連城沉默地低頭。
“放心，我會讓柳芸親自把六子的線索送來！”素心誌得意滿地說道。
“你做了什麽？”連城疑惑地問道：“就憑你給她下的毒？”
素心搖搖頭：“就憑我有她所重視的人的線索！”
“哈？”連城不解。
“你還記得小九兒嗎？”素心轉過頭詢問地看著聶飛。
“小九兒？”聶飛先是不解，而後恍然：“你說是小九妹？”
“恩！”素心點頭：“她也來了。”
聶飛驚喜地看向素心：“是嗎？她在哪？”
“哪兒？”素心頹然地垂下臂膀：“原先我知道的，但是現在不知道。”
“啊？”
“但是……足矣！”素心賣關子地笑著。
足矣？
聶飛疑惑地看著素心。
“少宮主，今晚就在這山洞中休息一晚吧。”白雪提議道。
“恩。”柳芸點點頭。
“主子，都是小依沒用，沒能取回解藥。”白依羞愧地跪在柳芸麵前自責道。
“無事，你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柳芸不在意地說道。
“沒想到她竟會是素心。”白依咬牙：“難怪她的毒會那麽的厲害！”
提到素心，柳芸想起了她扔給自己的錦囊。從懷中取出，不解地思考著。
“這是……”白依疑惑地看著那個錦囊。
“這是素心扔給本宮的。”柳芸解釋。
白依皺眉：“主子，總覺得這錦囊裏麵裝的東西很……”
“揪心！”柳芸接著說。
“沒錯！”白依點頭：“就是揪心！”
柳芸又想了想。
除了揪心外，自己竟還有一絲的期待。好似這裏麵裝著的是一個會領自己高興、興奮的東西，隻是……這世上還會有能讓我高興的東西嗎？
在這世上，我最想做的事情已經做完。雖然心裏並沒有意料般快慰，但是卻是已無遺憾！
“你說這裏麵會裝著什麽？”柳芸問道。
“屬下不知。”白依想了想搖頭：“素心的脾氣太過詭異，屬下實在無法猜測她的想法。”
柳芸輕笑，輕輕地扯開了錦囊帶。取出裏麵的物品，柳芸愣了……
這是……
“這不是包嬰兒用的繈褓嗎？她怎麽會給這個東西？”白依不解地問道。
“這塊布……是當年包著小妹用的！”柳芸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語。
“怎麽可能！”白依驚呼。
“對了！她說當年那個山寨是她燒的！”突然，柳芸說道。
“什麽！那時候她才幾歲呀！”白依不信。
“可是這塊布就是那塊布！”柳芸肯定地說道。
“不會吧？”
“這塊布是娘親一針一線繡的，用的是家傳的針法，所以很好認！尤其是在這裏！”柳芸將布攤開放在手上：“這裏是我繡的！”
“難道這布真的是……當年包著小小姐的布？”
柳芸心情複雜地看著手中的布。
“這裏還有封信！”白依驚呼。
“信？”
白依連忙將信遞給柳芸，柳芸顫抖地打開信封一個字一個字的閱讀著……
眼淚漸漸地在紙上暈開，白依慌張地遞給柳芸一方繡帕：“主子，你怎麽了？”
這封信上寫了什麽？為什麽主子會……哭？
“她說……她說小妹沒有死！”柳芸哭著說道。
白依愕然。
“她說小妹這幾年過得很好，心疾也很有效的抑製住了，隻要沒有劇烈的心理活動就不會有事！”柳芸哭著說道。
“主子，你信？”白依反問。
“我……”柳芸茫然地看著白依。
“若是她隻是在騙你怎麽辦？”
“騙我？”柳芸茫然。
“要知道我們可是在對立麵呀，若是她隻是想要重重打擊主子您，小小姐是最好的選擇呀！”白依不忍地說道。
“可是……小妹的任何特征她說的都很對……”柳芸此時很無助地看著白依。
“若是真的有心的話，這些又怎麽會查不出來呢？”
柳芸哭著看著白依：“可是……我想信啊！”
“那……”白依皺眉：“小依陪你回去雲州，去問她！”
“小依……”
“主子，若是你想信，那麽小依便也信！”白依牽著柳芸的手說道。
“白雪，你們先回宮，我陪少宮主回雲州城。”白依起身對白雪說道。
“可是那很危險！”白雪不認同地說道。
“隻要是主子的願望！”
“那我陪你們一起去！”
“不用！你們先回宮裏布置！”白依搖頭。
“那……好吧。”白雪看了看柳芸：“小依姐，你要照顧好少宮主。”
“我明白！”白依點頭。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柳芸猶如孩子般問道。
“現在天色已晚，明早小依就陪你回去雲州。”白依安慰道。
“那……一定哦！”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