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銀元的價值
程淵在我旁邊,捏著鼻子,小聲嘀咕著,“我靠,生殖器都這麽泡著,這些髒血會不會讓咱們染上病啊?或者有寄生蟲也說不定。”
泡在半池子血裏,身體說不出的別扭,血液還有溫度,坐在裏麵,別提多難受了。
秦絕轉回身,看著我們,冷冷地說道:“48小時後,這裏的血液就會幹涸,無論成功與否,你們都要找到來時的路。”
我們二人齊刷刷的點頭,秦絕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上之後,點著一顆香煙,當香煙抽到一半的時候,秦絕手指一彈,將煙頭彈到血池中。
我和程淵下意識向後縮了一下,就感覺血的溫度正在上升,而且,短短時間內,溫度已經超過人體體溫,大有沸騰的趨勢。
秦絕眉頭微微皺起,“別動。”
血液在池子裏開始快速流動,速度快到超乎想象,在我和程淵中間形成一個漩渦,急轉直下!而且血液已經快要將我們吞沒了。
我剛要對秦絕說話,一股血漿直接噴到我嘴裏,瞬間將我們淹沒,在水池裏,我感覺程淵拉著我的手,快速的翻攪著,而水池的空間也變得異常大,就像掉進萬丈深淵內。
一時間,我嗆了幾口血,那種滋味,別提多惡心了,呼吸被抑製住,很快就進入休克狀態。
當我醒來的時候,眼睛迷迷糊糊的睜開,程淵正在拍打我的臉,對我笑著,“嘿嘿!沒死,太好了,這要是被淹死了,那就太虧了。”
我慢慢坐起身子,打了一個噴嚏,噴出來的全是血渣子,看著他找了一塊抹布,擋在兩腿中間,我觀望了一下黑漆漆的周圍,嗓子已經啞了,“這是哪裏?”
程淵搖了搖腦袋,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醒得時候,就發現咱倆手拉著手,赤身裸體躺在這兒,好在是半夜,要是大白天的,咱倆都可以上報紙了。”
我站起身,看了看,這是一間屋子,很大,差不多有六十多平米。地點,還是鬆海市,隻是時間向前推進一百年,周圍黑漆漆的,四下摸了一圈,找不到燈的開關在哪兒,但是在桌子上卻摸到一盞煤油燈。
我將程淵招呼過來,“趕緊,把煤油燈點著。”
程淵拍了拍胸脯子,“你當我是阿拉丁啊!你點一個我看看。”
沒空搭理他,前麵不遠處是一個櫃台,有個木質的窗口,在我的印象中,看過民國時期的電視劇,這裏應該是當鋪一類的店鋪。
費了好半天勁,我們才摸到一道門,推開之後,是個雜物間,腳下零七八碎把著各式各樣的物品,“找到了,找到了!”程淵用氣聲說話,顯得很興奮。
“找到什麽了?”
“嘩啦,嘩啦!”程淵手搖晃著,說道:“天助我也,找到一盒火柴,你等等我,我去外麵找那盞煤油燈。”
兩分鍾的功夫,外麵的煤油燈被點亮,光線雖然不足,但也湊合能看清周圍的事物,果然是一家典當行,盆盆罐罐一大堆東西,好在是當鋪,這裏不缺衣服,我看了看程淵身上,還有泛黑的血跡,心裏一陣別扭。
找了幾件衣服和布鞋,臨出門時候,程淵將我拉住,遞給我一頂帽子,說道:“戴上。”
我將帽子一撥,“最煩戴帽子,大熱天的蓋在腦袋上,太悶!”
程淵笑了笑,指了指我的頭發,“就咱倆這發型,明天天亮一上街,就得遭人圍觀,還是低調點好。”
我勉為其難的接過帽子,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現在是12半,穿越回來,時間居然差不多,我和程淵走在大街上,呼吸著仲夏的新鮮空氣,別提多舒坦了,“還是一百年前的空氣好啊!沒有汙染。咱們現在去哪兒?”
程淵說道:“先找家旅店住一宿,天亮再說。”
我嗬嗬一笑,“算了吧!咱們身上沒錢,還是露宿街頭吧!忍一忍。”
程淵臉上一陣壞笑,兜裏傳來響動,攥著一把硬幣,說道:“看到沒,這叫銀元,袁大頭,當下最值錢的東西。”
我看著程淵手裏的袁大頭,說道:“你怎麽還偷東西啊!”
程淵腦袋一歪,“嘿!偷東西怎麽了,再說了,你身上的衣服是天上掉下來的,廢話真多,趕緊走。”
我們找到一家旅館,程淵走進後,輕輕點了點櫃台,“這位大伯,我們要住店。”
戴金絲邊眼鏡的大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我們,一臉的不耐煩,“倆人?一塊五,不住就走了。”
像我們這樣的人,絕不知道一塊五銀元是什麽概念,程淵很豪爽的從兜裏摸出來兩枚銀元往桌子上一丟,“大伯,不用找了,我們的房間在哪兒?”
大伯將兩枚銀元撿起,雙手拿著銀元互相碰了碰,對我們眨了眨眼睛,遞給我們一塊牌子,“二樓,東頭第三個門。”
房間很簡陋,兩張單人床,鋪著很薄的床單,此外!屋裏就再沒有什麽貴重設施,程淵倒在床上就要睡,我湊了過去,“等下,咱們先製定一下計劃,畢竟咱們隻有48小時,別浪費在睡覺上。”
程淵很無奈的坐起身,“行了,我簡單明了給你說一下,明天一早,咱們先去日本駐鬆海市的領事館,既然千惠公主是日本天皇的內親王,領事館內肯定有消息。”
我撇著嘴,說道:“我靠,你以為你是誰啊?民國的法律可限製不了日本人,你可別亂來。”
程淵倒在床上,抻過被窩,往腦袋上一蓋,悶沉沉的說道:“放心,我有計劃,先睡覺吧!”
哎!真是心寬的人,我回到床上,剛把鞋脫了,就聽見他的呼嚕聲了。
第二天,我早早醒來,其實,也沒怎麽睡,看著嘴角淌著哈喇子的程淵,一陣搖頭。
走在大街上,看著一群民國時期的人,都在低頭走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喂!大程子,日本領事館在哪兒。”
程淵擦著眼屎,下巴一揚,指向一處商販,“一會兒再說,先填飽肚子。”
“賣小雲吞啦!熱乎乎的小雲吞,剛出鍋的。”一位年輕的女性,吆喝著,旁邊擺著兩張方桌和幾把板凳。
程淵咽了一口口水,“老板娘,你這個怎麽賣啊!”
老板娘微微一笑,“一毛錢兩碗。”
“什麽餡的?”
“豬肉大蔥。”
程淵嗬嗬一笑,“先給我們來兩碗。”
不一會兒,兩碗雲吞上桌,碗不大,裏麵有5、6個小雲吞,我吃了一口,鹹鮮適中,而且肉餡極嫩,對程淵說道:“一毛錢兩碗,這個太值了。”
程淵嘴一撇,“哎!昨天晚上被旅館的老板敲竹杠了,我的天啊!誰知道一塊銀元的購買力,居然這麽強。”
味道鮮美,一小碗雲吞自然不夠我和程淵吃的,接下來,我和程淵一人又吃了五碗,直到撐到肚歪,程淵掏出一塊銀元,放在老板娘手裏,“謝謝您,辛苦了,不用找了。”
路上,我嘟囔著:“你可真大方,賣雲吞的老板出攤一天也不一定能賺一塊大洋。”
程淵臉上露出壞笑,“就當劫富濟貧了,反正這些錢,咱們也帶不回去。”
忽然,我想到一個問題,停住腳步。
“怎麽了?”程淵疑惑的問道。
我搖了搖腦袋,“咱們疏漏了一點,你還記得不,昨天離開13號墓區的時候,千惠公主曾囑咐過,他丈夫的信息,在亞太銀行3242號櫃裏保存,為什麽這件事,秦大師沒有提及。”
程淵也是疑惑,“我想,應該是那個人不重要吧!畢竟咱們來的目的,不是找千惠公主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