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親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我問她如果有消息上哪裏找她。她來一句,我就住這。說罷我冷汗直流,感情是把我這當收容所了吧。
我一臉不讚同,雖然我也經常和鬼打交道,但是讓我和鬼同進同出的,我還是很介意的。
我和她說我這裏是壽衣鋪實在不方便留你,而且你留在這也不好,你也看到了我是做什麽的,萬一傷到你了怎麽辦是吧。
最主要,老是有個美豔女人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讓我心猿意馬怎麽辦。就算是鬼也經不起這每天的誘惑啊。
東流輕視的看了我一眼,隨手一指桌上一張剛做好的符紙就飛了起來,嘀嘀的轉了兩圈然後刷的一下自燃了。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鄙視,她這是想告訴我,我這的東西根本傷不了她一根汗毛嗎?
我欲哭無淚,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壞事是我遇到了個道行高深的女鬼,我治不了她。好事是這女鬼想和我攀交情。
隨後我拉攏著一張臉無奈的扔下一句“你自便”的話,我就滾回我的臥室了。
……
啊,啊!
我已經不記得我是第幾次被嚇到了。
當第二天清早,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東流的那張臉漂浮在我正上方。
我想這種情況下,正常的人都會嚇得尿失禁吧。
我問她為什麽飄在上麵,她說因為我的床太髒。
我尷尬的看了下我的床,她說倒也沒錯,的確蠻亂的,隻是還不至於到髒吧。
還有難道如果不是因為嫌棄床的髒亂,她還想和我睡一起?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和鬼相擁而眠我還真不敢。
胖子很早就來我鋪子了,進來的時候聽到我在說話,然後就問我在和誰說話。
胖子沒有陰陽眼看不到東流,我正想用眼神警告東流不要出聲發現她已經不在了。
看來東流也不想讓別人發現她的存在吧。這樣也好不然胖子肯定得嚇尿。
胖子也沒繼續追問,就說玉佩的事情有點眉目了,隻不過具體的還要當麵說才清楚。
我想這樣也可以,問胖子那人在哪裏。
胖子說那人就在城裏,待會我們就順道過去瞧瞧。
就這樣我們提前就出發了,先繞到胖子說的那個人家裏去。我問那人叫什麽,胖子說叫什麽他也不知道,就知道叫他莫叔。
我思量著,能叫叔的這個關係肯定很熟悉了。
到了那個叫莫叔的家後,我們撲了個空,說莫叔出去了,大概要明天才回來。我們隻好悻悻而回。
不過這事也不急,既然今天沒見到,明天也可以來,我靠著窗躺著,手裏捏著這塊玉,看的出神了。
此時窗外光線射了進來,穿透了這塊玉,我突然坐直了反反複複的檢查這塊玉。
“胖子你快看,這玉是不是比昨天見到的要紅了點?”
胖子白了我一眼,說好好的玉怎麽會紅呢。
不過他還是拿過去認真的看了一遍嘴裏嘟囔著,“好像是比昨天紅了,不會是掉色了吧?”
“你見過玉會掉色嗎。”對胖子的解釋我不給予采納。
我看玉佩的顏色,心裏不由的沉了下,或許我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了。
我把玉收好,也不去想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了。
讓胖子快點開車,昨天那男人說讓我們四點到的,距離四點已經沒多長時間了。
等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家正在把白事換成喜事,那男人見我來了就趕緊迎了上來。
“師傅,這位是?”那男人並不知道我會帶人過來,疑惑的問。
“這個是我的助手,你放心吧,沒事的。”
胖子也笑嗬嗬的點點頭,男人聽了後便請我們進去休息。
這家人姓王,他死去的兒子叫王笙。
客廳裏擺著靈堂,王笙的照片就擺在供桌上,供桌的前麵就是王笙的屍身,我四周看了下,沒什麽奇怪的地方,就拉著胖子到一旁坐著了。
天色馬上就暗下來了,我看到靈堂那邊聚攏了很多人,有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跪在棺材邊上哀嚎大哭,身邊有個婦人也是垂淚的攙扶著老太太。
想必那個老太太就是王笙的奶奶吧,那旁邊的那一位估計就是他的母親了。在那個婦人不停的勸慰下,老太太才肯起身。
胖子開口說這個老太太倒是哭得悲切,不過這個王笙的媽怎麽好像並不是那麽傷心,這兒子英年早逝,這個做媽的不是最傷心的嗎。
我讓胖子閉嘴,不要多管閑事,而且這種場合下更加不能多嘴,衝撞了死者是大不敬,會倒黴的。
胖子縮了縮脖子也不在和我說話,嘴裏嘟囔了一句然後自顧自的磕著瓜子。
“你是張師傅吧,我聽我兒子說,你道行高深,還希望師傅能為我孫子指個好穴位,好讓他安心上路下輩子投個好人家。”王笙的奶奶走過來對我說。
“老太太,您放心吧,我既然來了自然會把事情辦好的。”能不能投好胎哪裏是墓穴能說的算的。不過這話我是沒說,不想給這老太太雪上加霜就唬弄過去得了。
這時外麵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隻見鬼婆在前麵帶路,後麵抬著的是女方家的女兒小芳,在後麵是女方家的聘禮,前麵一部分是真的,後麵一部分是紙做的,和紙做的丫頭隨從。
隨著鬼婆唱唱念念的都進了靈堂,接著又把小芳的照片抬上了供桌,用紅頭繩將兩幅照片給拴上並蓋上紅綢。
我看著一切都很合規矩,可是當在給兩新人進香的時候,供香突然之間斷掉了。這可嚇壞在場的所有人。
神婆沒有料到會這樣,緊接著又是唱唱念念的拜了兩拜,隨後又讓王家人進香,這一次到時安然無礙。
禮成後,王家人又把喜事換成了白事,靈堂內哀痛聲一片。此時王笙和小芳已經躺在一個棺材裏了,就等著釘棺下葬了。
胖子嗑著瓜子湊到我邊上在我耳邊小聲的說:“剛斷香是怎麽回事?”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胖子又說:“不會是不滿意這樁婚事吧?”
“應該不會,給死者辦陰親是大事,如果沒有確定下來,他們是不敢隨便結陰親,”
我看這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就找了王家人把安葬的地理位置給了他們之後我就離開了。
而他們說要給我另一半的酬勞時,被我拒絕了,畢竟我什麽事都沒做,那錢拿了也不踏實。
原以為這陰親事情也就順利結束了,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之後因為這樁事情王家差點慘遭滅門。
待胖子送我到鋪子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今晚東流不知道會不會來,看到胖子準備走了,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攔著胖子叫他今晚住這裏。
胖子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我不喜歡和男人睡。”
我一臉抽搐,“我對你沒什麽意思,隻是看天有點晚了這不是擔心你路上不安全麽,要麽你就這裏住一晚得了。”
我話剛說完,背後立馬陰風襲來,甚至我感覺我脖子像被人掐住了,皮膚上的起皮疙瘩全都冒了起來。
“我家就前麵不遠,住你這幹嘛,你今天吃錯藥了吧,以前我要來躲一晚的時候,你不願意還把我踹出去。”胖子想起往事氣呼呼的說。
“那你走吧再見。”隨著“砰”的一聲我迅速的把門給關上了。
我趴在門上,一動都不敢動,背上已經開始冒冷汗。
東流貼近我,湊在我耳邊細聲細語的說;“你要讓他進來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