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師
“你打算成為一名戲法師？”陳家主坐在書桌後麵，看著站在書桌前麵的兒子，皺著眉頭問道。
“是的，父親，”陳明君沉著地回道。
陳家主和旁邊的陳夫人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一些詫異，依他們對兒子的理解，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是小孩子的一時興起。
“可是，就我的了解，戲法師都是漂泊不定，風餐露宿。明君，你可要想清楚了？”陳夫人還是忍不住地勸道。
“母親，這些禾惠大師已經和我說過了，但我還是想成為一名戲法師，”陳明君堅持道。
“我們家有不少產業在外地，我和你母親之前商量了下，打算讓你輪流在各個產業呆一段時間，這樣，家裏也不會受到你身體的影響，也不會再出現怪事了。之所以一開始沒告訴你這事，是因為你母親舍不得你，想把你留在身邊多呆一段時間罷了。這樣一來，你也不用去當那朝不保夕的戲法師。”陳家主說出了心裏原本的安排。
陳明君聽了，猶豫了一下，沒想到家裏還有這樣的路子，不愧是大戶人家，但仍是堅持道，“我覺得還是戲法師比較適合我。”
“這，有舒服的日子不過，何必去受苦，唉呀，明君，你再好好想想，夫君，你再勸勸明君呀。”陳夫人一聽，開始著急起來。
陳家主聽出了兒子語氣中的決意，他再一次仔細打量起自己的大兒子來，上一次這麽看他還是什麽時候來著，原來兒子已經長得這麽高了，在同齡人中算高挑的了，修長的身體，束起的長發，俊秀的臉龐，一看就知道以後必定是一位翩翩公子，這一點隨他。而且自小以來，明君就表現了聰明才智，稍稍加以培養，必成大器，簡直是完美的繼承人，可惜……
“為什麽？”陳家主問道，他想知道兒子的想法。
陳明君想了想，說道：“我能看見怪異，這是一項極其難得的能力，我想利用好這份能力，我對怪異引起的奇跡也十分感興趣，我想去接觸它們，認識它們，研究它們。隻有成為戲法師，我才能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且，世界這麽大，我想去看看。”
聽了陳明君的話，陳家主和陳夫人都沉默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書房的氣氛越來越沉悶，陳明君一直低著頭，等著父母的回應，他知道父母不舍得，可是，這是最好的辦法，哪怕去到別的產業，還是會吸引怪異，那麽就可能會引起不可挽回的奇跡，他不能無視這些風險，但若是他成為了戲法師，說不定會有辦法將災禍消弭於無形。
“好，我同意你去當戲法師吧，”陳家主終於說出了那個字。
陳明君心頭一鬆，但又一酸，跪了下來，彎下腰，雙手撐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頭，伏在地上，哽咽地說道，“孩兒不孝，不能在父親母親跟前奉老。”
“你這是幹什麽呀？”陳夫人從桌後快跑過來，抱住明君，哭著說道，“快起來，都是我們不好，都是我們不好。”
……
兩天後，陳明君和父親、母親，帶著若幹仆役，來到禾惠居住的小院。
雙方坐定之後，陳家主首先對禾惠拱手致謝道：“禾惠大師，這次多虧你的出手，才解決了我們陳家這一次的麻煩。”
禾惠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陳家主不必多禮，我隻是盡了戲法師的本份罷了。”
“禾惠大師過謙了，若非是你及時趕到，我們陳家指不定會變成啥樣。因此，陳某稍稍備了一些薄禮，以表謝意，還請禾惠大師笑納。”陳家主說完，便拍拍手，一群仆役端著放了謝禮的木盤走了上來。
禾惠吃了一驚，連忙站起，說道：“陳家主，你這未免太客氣了，這次的問題很簡單，用不了這麽多。”
陳家主也站了起來，說道：“禾惠大師，你先坐，聽我說完。”
禾惠隻好先坐下，決定先聽他說完再拒絕。
陳家主走到一位仆役麵前，指著木盤說道：“這裏是一百金元的匯票，在任何一個匯行都可以兌換，俗話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陳某希望這點小錢，能讓禾惠大師暫時不用為俗物分憂。”
禾惠又是一驚，一金元能換一百銀元，一銀元能換一百銅元，現在在外麵簡單地吃上一頓飯，也就幾個銅元而已，陳家這出手真是大方。
陳家主接著指著另一木盤，說道：“這裏是兩張兵契，一張兵契可以讓神兵局的人無償打造一件兵器，隻需持有人提供材料。禾惠大師可以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是商會聯盟的會員令牌，凡是持有這張令牌的人，在有商會聯盟標識的店鋪購買物品可以無條件打八折。”
“這是千妝坊的會員令牌，持有人擁有千妝坊商品的優先購買權。”
“這是十張瑞和坊的製衣券，一張製衣券可以在瑞和坊定製一件衣服，同時，享有部份衣服的折扣。”
禾惠一次比一次心驚，後麵的東西都不是用錢能買得到的，價值非同尋常，她隻好再次站起，拒絕道：“陳家主，這些太貴重了，我都不能收。”
陳家主笑道：“禾惠大師，主要是陳某有個不誠之請，還請你聽一聽。”
他對陳明君招了招手，陳明君連忙來到父親身邊，“我兒明君有意拜禾惠大師為師，還請禾惠大師成全。”
陳明君連忙彎下腰，低下頭，大聲說道：“請禾惠大師收我為徒。”
原來在這裏等著她，禾惠又重新坐了下來，之前拒絕了他，這次讓長輩出麵麽，看來之前說要拜師也不是突發奇想。
她看了看陳明君，又看了看陳家主，眼睛不經意地瞟過了最後那兩樣東西，沉吟了一下，語氣有點鬆動，道：“戲法師很辛苦的，你放著富貴日子不過，何必來踏這一趟渾水呢？”
陳明君一聽，連忙說道：“還請禾惠大師成全。”
禾惠思忖了一番，成為戲法師對於陳明君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她當時之所以拒絕了他，隻是不想去照顧小孩子而已。但是，她又悄悄地瞟了一眼千妝坊的會員令牌和製衣券。
把陳明君留下不管的話，說不定又會引起別的奇跡，而且，從這些日子的觀察來看，他知禮守節懂進退，看起來也不是很難照顧的樣子。作為一名獨行的戲法師，總是一個人行走，也挺寂寞的，要是有個伴的話，也不錯。
禾惠想來想去，收一個徒弟也不錯，她也該收一名徒弟了。於是，她點點頭，說道：“今後你要聽我的話，不要妄自行動，不可為背德之行，不可行非法之事。否則的話，我會把你趕回來的。”
陳明君大喜，跪下磕頭道：“徒兒拜見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