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竹舞
“嗤，”明君一把將橘子皮剝開，汁水從橘子皮裂開處迸出來，將他的手染成了黃綠色，明君不管不顧，細心地將白?從橘子肉上掀下來，然後掰下一瓣紅彤彤的橘子肉，在望笙可憐巴巴的眼神的注視下，塞進了嘴裏。
“嗯，好吃，”明君露出滿意地笑容，“酸酸甜甜，好好吃，師父，你要不要嚐一個？”
明君伸手，從懷裏的紙包裏，掏出一個表麵光滑，拳頭大小的青皮橘子，遞向禾惠。
現在正是金秋時分，橘子剛好上市，明君在街頭看到一個老奶奶挑著一擔子橘子在賣，嘴裏發饞，忍不住上前買了四五斤，別說，這剛摘下的新鮮橘子還真甜，明君心中感慨，水果還是得在產地吃，才香甜。
禾惠伸手接過明君遞過來的橘子，剝開，在望笙的注視下，摘下一片放進麵紗下的嘴裏，嚼了嚼，說道：“不錯，確實挺甜的。”
望笙捂住眼睛，嘴裏念道：“我不看，我不看，看不到，就不會想吃，我不看，我不看。”
明君瞅了瞅在空中不知在絮叨個啥的望笙，又塞了一瓣橘子在嘴裏，覺得望笙好可憐。
“快，前麵有人在跳舞呢，可好看了，”前麵的街口，一人在前麵邊跑邊說，他後麵還跟著兩人。
咦？明君一下子來了興致，居然有人在表演麽，這個熱鬧可不能錯過。
“師父，我們過去看看吧，”明君向禾惠征求意見道。
禾惠點了點頭，兩人興致勃勃地朝街口走去。
走到街口，在左手邊不遠，有一個小廣場，那裏聚集了不少人，等明君到那時，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不過，明君倒也不慌，他和禾惠的眼神都挺好的，就在不遠處找了高點的地方，站上去，朝人群的中間看去。
出現在明君眼中的是個小女孩，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她紮著雙馬尾，馬尾用拴著兩個銀鈴的紅色發帶係著。
她上身穿著一件藍色的皮夾，下身是一件粉色的長裙，上麵綴滿了金色的薄片，裙子晃動一下，就閃閃發亮。
“這不是優伶姐嗎？”明君奇道，他轉過頭向禾惠確認。
禾惠點了點頭，也有些好奇地說道：“她怎麽跑這裏來了？”
優伶在前方放了一個盒子，以便圍觀的人投賞錢，她自己則在人群中間，轉著圈，起著舞。
舞了幾圈，優伶停了下來，她對著人群說道：“我初來乍到，身上錢財不多了，在這裏獻舞，若是覺得不錯，還希望大家打賞一點。”
人群中有人置疑道：“小姑娘，你這麽小，就出來賣藝，你家大人呢？”
優伶甜甜一笑，指著盒中的一張證明說道：“請大家放心，我隻是長得小了一些而已，實際上已經成年了，大家可以看盒中的證明。”
有好事者上前一看，還真是太學開具的成年證明，人群議論紛紛，對優伶更感興趣了，還有人已經投了幾個錢。
優伶微微掬了一躬，說道：“接下來，我的表演正式開始。”
說罷，優伶甩了甩袖子，將兩隻手露了出來，橫擺在身前，以小碎步，在人前繞了一圈，然後，她退到圈子正中，頭朝上仰，將手從下往上疊，再一次拉開之時，她手中已經多了一根翠綠的竹笛。
從一開始露手，到變出竹笛，整個過程都是以舞蹈的形式在進行，美侖美奐，哪怕最後突然出現一隻竹笛，也沒人覺得絲毫的違和感，讓人覺得那根竹笛本應就出現在那裏一般。
“哇，優伶姐這一手，好漂亮，”明君讚歎道，這水平，比明君不知高了多少。
禾惠笑了笑，說道：“優伶的舞蹈本來就是一絕，和戲法結合在一起，更是引人入勝，所以，一般她表演一次，抵平常戲法師表演五六次。”
果然，圍觀的人已經開始叫好，往盒子裏扔錢了，明君看著，真是羨慕不已。
優伶並沒有被周圍人的叫好聲給幹擾到，她拿著竹笛，往前送了一下，又收了回來，擺出了幾個曼妙的舞姿後，她又將竹笛送到嘴邊，一邊起舞，一邊吹了一首曲子。
隨後，她雙手持著竹笛，放到身前一拉，竹笛一下子長了一截，人群中再次傳來叫好聲，扔錢的聲音絡繹不絕。
明君讚歎道：“優伶姐不僅跳得好好看，吹得也很好聽呢。”
至於那些小戲法，倒不值得驚訝，明君也是內行人，變出竹笛和將竹笛變長的戲法，都很簡單。
優伶握著竹杖繼續起舞，她跳了幾下，然後就蹲了下來，順手將竹杖豎著，插入了地麵。
她半蹲著，圍繞著竹杖舞了幾圈，然後抬起頭，麵向天空，手也繞著圈朝上，慢慢起身，這時，奇跡發生了，那根竹杖居然隨著優伶起來，生長起來，一根根竹枝從竹節處抽出來，等優伶站起來後，她身旁已經長著一根五六米高的竹子了。
人群先是一呆，然後一陣陣叫好聲從中爆發出來，明君看到有人連錢袋子都扔進了盒子裏麵。
優伶的舞依舊在繼續，她繞著竹子舞了幾圈後，然後踩著輕盈地舞步，順著竹竿往上跳，在竹子的枝葉，曼妙起舞，盤旋而上，有如仙女飛升一般。
當她來到了最頂上後，直接在竹尖上舞了幾圈，然後又沿著竹子盤旋而下，有如仙女下凡。
更神奇的是，隨著她往下起舞，竹子也跟著變小，等優伶落到地麵，竹子再次變回了竹杖。
人群再次叫起好了，可惜的是，大部分把能扔的錢都扔了，落到盒中的錢已經不多。
優伶順手將竹杖拔起，舞了幾圈後，將它變回了竹笛，最後又將竹笛變沒，這才停了下來，向人群道謝。
人群圍了好一會兒，才散去，優伶這才有空，去收拾一下，看看這次掙了多少錢。
這時，一道少年的聲音響起：“優伶姐，你的表演好精彩呀。”
隨著少年的聲音，還有一道女聲也響了起來：“哪怕再次看竹舞，還是覺得好看呢。”
優伶抬頭一看，不是明君和禾惠還有誰，她欣喜地叫道：“劍姬大人，明君。”
她站起來，連盒中的錢都來不及收拾，衝上前，一把抱住了禾惠，高興地說道：“在這裏碰到劍姬大人，真是太好了，正好我想找人幫忙來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