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一堂課
陽光明媚，春光正好，微風習習，略有困倦之意。
春困，雙眼朦朧，人雖站立，卻也是毫無精氣神。
辰時一刻，天魁練功房，張乙道盤坐在白色蒲團上麵，風甲倫等十一位學生站在他的麵前，不敢坐下，不敢大口喘氣，皆是清醒過來，斂氣專注。
天魁練功房，張乙道獨據的教學練功房，長二十丈，寬十丈，裏麵擺有一個白色蒲團，三十六個灰色蒲團，正麵陰陽雙魚圖，背麵一個大大的黑色道字。
周遭牆壁貼有人體圖，雙魚圖，五行圖，八卦圖。
十八般武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抓、镋、棍、槊、棒、拐、流星錘各式武器皆有，分擺在天魁練功房兩側。
練功房正中心屋頂，一頂黃色大鍾懸掛，九條金龍遍布鍾身，鍾頂九龍口，競爭一顆灰色圓珠。
張乙道的目光淡淡地從風甲倫等人的身上掃過，他皺著眉頭，略顯怒氣，就這麽讓十一個人站了半個時辰，方才開口。
“ 可醒了？ ”
他張開嘴巴，鄙夷地說道，不急不慢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他的身體很纖瘦，身高約六尺，穿著一件灰色的袍子，袍子後麵寫著一個道字，似乎他一直就隻穿這一件衣服，年年今日，歲歲今朝。
他的臉很白，麵容俊秀陰柔，瞳孔是紅色的，鼻子很尖，嘴小唇厚，脖子很長。
一行十一人，六男五女，一來這裏便是身體筆直盤坐在灰色蒲團上，意興勃發，然而張乙道卻是靜靜盤坐在灰色蒲團上，許久不開口，任由他們自由，於是他們昏昏欲睡，搖搖擺擺。
然後，他們就站著了。
“ 醒了，現在狀態良好。 ”十一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聲音洪亮。
“ 嗯，醒了那就好，聽你們聲音這麽大，還是很有精神的，那麽再站個把時辰吧。 ”
張乙道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走出了練功房。
十一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麽，隻得靜默地站著，不說話，打起精神，眼神專注。
天罡練功房，矮胖的李戊土正眉開眼笑的向自己的十位學生介紹自己。
十個人，五男五女，其中風甲倫認識地有陳葵江、雅丹、曉雅三個人。
“ 我，李戊土，想必大家也都很了解我，為人瀟灑開放，積極樂觀，對待自己的學生就像對待女友一般，百般嗬護，從不打罵，而且還極其護犢子，所以選擇我了作為你們接下來的導師，是你們的幸運。 ”
“ 我的人生格言是，沒有什麽事情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兩頓不行，那就大吃幾頓，吃到解決為止。 ”
他肥得流油，胖手摸著自己的肥肚，身高五尺三，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袍子，袍子前麵寫著一個土字，大圓臉，黑色狹小的眼睛，扁鼻子，嘴大唇薄，不見脖子，腿還短。
他笑起來，眼睛都快要不見了，就這樣，完建立了自己在十位學生麵前的形象。
總之三個字，醜，醜，醜。
雅丹抖了抖身子，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李戊土更醜了，尤其是聽到李戊土說對待學生就像對待女友的話，更是緊緊地抓住了陳葵江的手。
“ 啪啪，啪啪。 ”
曉雅雙手鼓掌，拍得聲響，她倒是覺得這一位矮胖醜老師挺搞笑的，看起來很惹人喜歡，可愛嘛。
“ 嗯？這位學生很有天分，我看好你了。 ”李戊土走到曉雅的身旁，伸手打算拍她的肩膀，卻是被她躲了過去，拍了個空。
其他七位學生也是一陣惡寒，心裏盤算自己攤上了什麽樣的導師，特別是三位女生。
“ 好吧，接下來你們各自介紹下自己，我們相互認識一下。 ”李戊土尷尬地收回手，示意十位學生開始他們的開場白，他的已經說完了。
天罡練功房窗外，張乙道正在靜靜地注視著李戊土，他走出了天魁練功房，站在這裏不少時間了。
“ 各位同學好，我叫陳葵江，今年十六歲，喜歡睡覺，喜歡純潔的東西，有重度潔癖，請大家以後不要亂動我的東西，也不要碰到我。 ”
他一頭紅發，還挺長，像是雞窩毛，還很反光，就這樣還一本正經說自己有潔癖。
“ 各位同學好，我叫雅丹，今年十六歲，喜歡看書，喜歡紅色，喜歡雞毛。 ”
這一位叫做雅丹的女學生笑著介紹自己，臉上凹下去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身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衣抉飄飄，一雙藍色的眼睛裏透著羞澀。
“ 各位同學好，我叫曉雅，今年十六歲，喜歡茉莉花，喜歡清靜，喜歡風。 ”
曉雅紮著馬尾辮，一身白衣裙，眉心朱紅印。
“ 各位同學好，我叫文麗，今年二十八歲，我的父親姓夏，我喜歡熱鬧，喜歡打架，喜歡混亂，喜歡除暴，喜歡被虐。 ”
這一位女子短發，身體豐碩，發育比較利害，而且個性獨特，一身綠色，剛正不阿，英姿颯爽。
“ 各位同學好，我叫堂娜，今年十六歲，我有兩位姑姑，文美、文麗，我的個性比較小孩子氣，喜歡玩劍，喜歡醫術。 ”
這是一位小女子，愛玩劍，利器，喜好醫術，生老病死。
“ 各位同學好，我叫琴韻，今年三十二歲，我是一位初級魔法師，喜歡配藥，喜歡小孩子。 ”
這是一位風姿綽約的少婦，歲月在她的臉上不曾留下雕刻痕跡，隻是平添了幾分風韻，尤其是筆直後背與修長雙腿之間飽滿的連接。
“ 各位同學好，我叫趙乙白，今年三十二歲，我是一位三星武者，喜歡佛法，不喜歡小孩子，喜歡自由。 ”
“ …… ”
很快，李戊土十位學生都介紹完畢。
最後，李戊土走到十個人的麵前，大手一揮，說道。
“ 走，我們先去吃飯，吃飽了再來上課。 ”
“ 李戊土導師？我想問，我們到底什麽時候開始修煉納氣？ ”那一位短發女子文麗不滿地問道。
李戊土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沒聽見我說話啊，吃飽了再來？我早上都沒吃呐。 ”
“ …… ”
“ 可是，我吃了啊。 ”她不滿地嘀咕著，卻也是跟著李戊土一起走了。
至於其他九個人，什麽話也不說，隻是跟著李戊土。
天罡練功房窗外，張乙道舒展了下身子，打了個哈欠，返回天魁練功房。
臨近，他看見他十一位學生還筆直地站著。
“ 嗯，站得還可以。 ”他走進來，盤坐在白色蒲團上。
風甲倫等人麵露微笑，鬆了一口氣，說道。“ 張乙道導師，我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學習納氣藏氣聚氣迸氣？ ”
“ 繼續站著吧，我坐一會，練功的事等會再說。 ”張乙道隨意地說道，像是沒聽到他們的聲音。
“ …… ”
風甲倫等人互相看著對方，不再吭聲了，眼神專注，身體挺直，挺胸收腹。
就這麽，一直站到了午時一刻。
“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再站兩刻你們就可以去吃飯了。 ”張乙道再一次走出了天魁練功房，留下十一個學生沉默地站著。
另一邊，天罡練功房，李戊土一行人方才返回來，早飯中飯一起吃了，酒足飯飽。
然後，師生十一個人開始午休，憩個把時辰。
午時三刻，風甲倫等人前去回風食堂吃飯。
未時一刻，十一個人又來到天魁練功房站著，這一回來了不坐著了。
未時三刻，天罡練功房，李戊土開始正式上課。
申時初，天魁練功房，張乙道揉著惺忪的睡眼，來到了這裏。
“ 嗯，這一回站得更好。 ”他稱讚道，自己盤坐在白色蒲團上，悠哉地坐著。
“ 繼續站一會，我再坐一下。 ”
十一個人沒脾氣，沒話說，又是一通站，直到酉時初，張乙道才有話。
“ 好了，現在你們都各自認識一下，徐乙劍，從你開始起。 ”
那一位一位叫做徐乙劍的男人走到張乙道麵前，背對著他，正對著風甲倫等人。
他身穿著白色的深衣，身材健壯，長得也頗為不俗，國字臉上掛著笑意，眼神當中充滿和善。
“ 各位同學好，我叫徐乙劍，今年十六歲，來自遙遠的地方，我的家在海上，我喜歡玩水劃船，喜歡成熟的人，希望今後我們可以相處得愉快。 ”
“ 我的人生格言是，天下沒有撬不掉牆角，隻要你足夠有錢。 ”
第二個人是揚之水，一身灰色道袍的他走到了張乙道的麵前，背對著他，正對著風甲倫等人。
他身高六尺七寸，短發平頭，五官輪廓分明，眼露睿智，體顯儒雅，彬彬有禮。
“ 各位同學好，我叫揚之水，今年十六歲，來自比遙遠還遙遠的地方，我的家在天上，我喜歡飛翔，讀書，希望我們可以做朋友。 ”
“ 我的人生格言是，仁義禮智信缺一不可。 ”
“ 我最喜歡結交朋友，大家你好，希望以後我們都可以做朋友。 ”
第三個人是火舞，她風風火火地走上前去，豪言壯語地介紹自己。
今天的她依舊穿著一件火紅色的長裙，火紅色的頭發，馬尾辮，清純且富有活力，印堂飽滿，柳葉彎眉，眼睛稍大，眼珠黑白分明，臉上有肉，胸前規模初具，雙腿筆直，亭亭玉立。
細腰間，那一柄軟劍始終都在。
“ 各位同學好，我叫火舞，今年十七歲，來自回風鎮秋家，我的性子比較火爆、狂野，我喜歡吹風，喜歡玩水，並且我還有兩個男小跟班，所以男的盡量離我遠一點。 ”
“ 我的人生格言是，風風火火，風風火火，風風火火。 ”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指著風甲倫與水丁生兩個人，示意他人這就是她的兩個男小跟班。
第四個是一個女人，典雅成熟的女人，溫柔如水。
她長發挽起，一身月白色深衣，不露一絲春光，雙眸含春，臉帶笑容，美麗臉蛋出兩個淺淺酒窩。
“ 各位同學好，我叫文美，今年三十二歲，我是一位初級魔法師，喜歡配藥，喜歡研究魔法。 ”
第五個依舊還是一位女人，鵝黃的綢緞裳，年約二十七八歲，體態豐碩，臉龐極為白淨，兩片嘴唇紅光潤澤、厚實，一雙雪亮的大眼睛，發散著極為豐潤的嫵媚。
“ 各位同學好，我叫玫眉，今年三十二歲，我是一位占卜師，喜歡陰陽五行八卦，喜歡新鮮的東西，喜歡小孩子。 ”
第六個上去的是水丁生，他的兩邊臉還有巴掌印，比較粗，因為是風甲倫打得。
“ 各位同學好，我叫水丁生，今年十六歲，我來自回風鎮水家，喜歡溫柔成熟的人，喜歡與朋友待在一起，喜歡風，不喜歡水，也不喜歡火。 ”
“ 我的人生格言是，有兄弟才有傳奇。 ”
第七、八是一起上去的，她們來自同一家庭，是火舞的兩位妹妹，一個是堂妹叫做雅晴，一個親妹叫做曉芸。
叫做雅晴的女孩是雅丹的姐姐，她生得與雅丹相似，兩人是雙胞胎，模樣差不多，隻是性格相反，火舞與曉芸也是一樣。
“ 各位同學好，我叫雅晴，今年十六歲，我喜歡女人，喜歡吃辣，喜歡奔跑。 ”
“ 各位同學好，我叫曉芸，今年十六歲，我喜歡看書，寫字，跳舞，繡花，不喜歡風風火火。 ”
第九、十個也是一起上去的，雖然他們並不是熟識，但他們都是男人。
“ 各位同學好，我叫葉戊峰，今年十八歲，我是一位占卜師，喜歡龜甲，喜歡研究未來，喜歡吃餃子，喜歡吃辣椒。 ”
“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叫雲甲洛，今年十六歲，來自回風鎮雲家，我喜歡醫術，喜歡配藥，我擅長針灸，我的占有欲比較強。 ”
最後一個，風甲倫上場，臉上巴掌印很細，他背對著張乙道，正對著水丁生等人。
“ 各位同學好，我叫風甲倫，今年十六歲，來自回風鎮風家，我喜歡玩火，喜歡遊泳，喜歡養玉，喜歡吃餃子，喜歡吃辣。 ”
“ 我的人生格言是，我要傳承的是，不朽。 ”
“ 不朽什麽？ ”此刻，張乙道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
風甲倫一愣，呆了片刻，說道。“ 我父親，還沒告訴我。 ”
他走了下去，縮了縮脖子，抖著腿。
然後，十一個人繼續站著，直到戌時末亥時初，張乙道才讓他們離開，其間什麽也沒教。
今天，張乙道第一堂課就這麽完了，明天繼續。
風甲倫水丁生火舞再一次來到小樹林練習三才劍陣，三個人練了一個時辰，水丁生累得想要風甲倫背回去，被火舞踢了一腳，然後她讓風甲倫把她背回去了。
風甲倫回到宿舍，洗澡，洗衣，穿白色睡衣，照鏡子，躺在床上思考。
他眯著眼睛，皺著眉頭，抿著嘴，摸著大腿。
七百二十一位，分為三十六個隊伍，每一位導師帶領一個隊，每個隊十個人？最後一個隊十一個？
還有三百六十人去那裏了？
魔法師，占卜師終於也出現了。
武者一途，不分年紀，不論男女。
“ 喵，喵，喵，喵。 ”
子時一刻，男生宿舍外又傳來一陣陣貓叫聲，依舊是一隻女貓，隻不過這一次叫四聲停一會，再叫四聲，再停一會，有規律。
聽到貓叫規律，火庚雲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風甲倫水丁生皆是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最後挺清楚貓是叫四聲才長舒一口氣。
“ 喵，喵，喵。 ”
子時三刻，宿舍外傳來一陣陣貓叫聲，一隻女貓，叫三聲聽一會，再叫三聲，再停一會。
這一回水丁生走了出去，風甲倫睡了。
一時無話，靜睡待天明，風甲倫期待明天張乙道怎麽教學？總不會還一直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