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摘星

  星羅棋布，風甲倫腳下，海中星，羅列，恰似棋盤。


  群星，熠熠生輝，一顆顆璀璨的夜明珠，被風甲倫捧在懷裏，滿溢，卻不停止拾取。


  他的意識癡狂，眼中盡是那明亮的星珠，隻管從海水中撈起它們，即使不就它們被遺失，重新回到海水裏。


  風甲倫，像是一顆卒子，隻前進，左右，不後退。


  他的眼睛發紅，神色呆喜，完全隻顧撈星星，就連自身，都不再有所關注。


  這裏是，星辰海，迷失之地。


  外界，張乙道、李戊土等各位導師，看著天空，他們的眼底，烏黑一片，無月、無星。


  他們身前，一片星辰海洋，氤氳星雲迷霧，無數顆龐大星球，旋轉。


  星辰，有的，或大或小，或遠或近，或明或暗。


  李戊土歎幽幽：“　不知道這些學生當中誰先醒？又有多少醒不過來，徹底迷失在這星辰海裏。　”


  張乙道冷眼，譏諷道：“　不都習慣了，矯情什麽，直接說擔心風甲倫醒不過來就是了？　”


  “　也不知道素靈都讓你保證了什麽，你這麽關心風甲倫。　”


  “　你啊，遲早是會死在女人手上的。　”


  李戊土看了看張乙道不遠處的無賦，白眼，悠悠說道。“　我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是不知道你，死在誰手裏哦。　”


  後一句，他故意說得大聲，剛好也讓無賦聽到。


  她好奇，走近兩人，李戊土適時走開，給兩人獨處的機會。


  無賦悄聲，問道：“　乙道大哥，剛剛？　”


  張乙道苦笑，正言。“　沒事，別聽李戊土瞎說，我哪有什麽事情。　”


  無賦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李戊土一旁豎起耳朵，偷聽，聞言，對著無賦喊道。


  “　無賦妹子，乙道這麽多年一直單身，到現在還是一個男孩呐，你可是要幫幫他，讓他成為真正的男人啊。　”


  張乙道斜睨李戊土，一怒，冷眼，餘光一掃。


  隨即，對著無賦尷尬一笑。


  張乙道撓頭，：“　別聽李戊土的，那個死胖子嘴裏沒有什麽真話。　”


  無賦繼續哦了一聲，呆了一會，有些遲疑地說道。“　李戊土雖說好色了些，但是對女人從不說謊。　”


  張乙道：“　……　”


  無賦小聲嘀咕，用隻有她與張乙道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　其實，我現在也還是一個女孩。　”


  說完，臉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張乙道一眼，以袖掩麵，跑開了。


  張乙道，一人，風中淩亂。


  李戊土走過來，拍打張乙道的肩膀，若有其事地說道。“　乙道，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


  “　我一眼就看得出來，她還是一個純潔的女孩，你可以的，老少都喜歡你，不像我，隻有年輕漂亮的少婦喜歡我，嘿嘿。　”


  李戊土不要臉地自誇。


  張乙道沒好氣地看著他，搖頭，走開幾步。


  另一旁，藍仙子、雪霏微兩位女子交談。


  藍仙子：“　好多年沒有來這裏了，傷心地啊。　”


  雪霏微：“　是啊，有好幾百年吧，自從你的那一位學生龜己歸死在赤血冰原之後。　”


  藍仙子眼中閃過一絲寂寥，憂傷不語，神色自顯。


  兩女身後，青壬神兩隻耳朵張開老大，傾聽，仔細、認真。


  雪霏微輕笑，打趣藍仙子。“　我的藍姐姐，還是這麽有魅力，你看，那一位，對你還是念念不舍啊。　”


  雪霏微努嘴，示意藍仙子看背後的青壬神。


  藍仙子神色嬌羞，掐了雪霏微一下，一時，兩女打鬧起來。


  青壬神看得著迷，眼神關注，隻有藍仙子一人。


  倩影、嬌軀占據了他所有的心神。


  良久，藍仙子、雪霏微兩女整理淩亂衣服，不再嬉戲。


  藍仙子：“　雪妹妹，以後不要再為我牽紅線了，我一個人，挺好。　”


  雪霏微：“　藍姐姐，可你一直一個人，我看著心疼。　”


  藍仙子轉而取笑雪霏微道：“　那你放棄你的那一位跟我一起過啊，你舍得嗎？　”


  雪霏微一囧，不說話，像是想到了某個人，臉羞得通紅。


  這一邊，對話陷入僵局。


  星辰海，風甲倫還在沉迷當中，目光更加呆滯，人也越發瘋狂，不能自己。


  他的腦海深處，石台，黃袍老者，搖頭。


  手中九層寶塔再度爆射九道金光，這一次，直接從風甲倫的頭頂百會穴衝出，九金色大字。


  乾、坤、離、坎、中、巽、震、兌、艮。


  九字，化作一金色柳葉。


  環繞風甲倫的身體，左轉八十一圈，右轉八十一圈，最後，封住風甲倫的右眼，藍眼。


  左眼，黃眼，一眼看世界，不同初顯。


  左，黃眼，陽眼。


  日出星隱，他的眼底，星辰海，消失不見。


  左眼，恰似一顆日曜，光芒萬丈，在此等光亮之下，星鬥隱身。


  風甲倫見到，自己站在一片星雲中，海一般的星雲，上下浮動，他身處其中，抱著一身的空氣。


  隨即，金色柳葉一轉，遮住左眼，露出右眼。


  右眼，藍眼，再看世界，又是不同。


  右，藍眼，陰眼。


  周天星鬥，又映入風甲倫的眼中。


  星海回旋，眾星拱月。


  群星，化作一漩渦，以風甲倫的右眼為中心，旋轉。


  他的右眼，陰眼，恰似一明月。


  星月交輝，星光點點，在風甲倫的右眼裏閃爍。


  逐漸，漩渦形成，中間形成一黑色洞口，似乎是出口。


  風甲倫緩步，走向洞口。


  就當他一腳即將踏入洞口之際，一隻手，感覺是一隻女孩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風甲倫回頭，眼中的人，通幽。


  她，還是原來的模樣、身高，比他大，生機蓬勃。


  她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找到風甲倫，且，竟然還認識年幼的風甲倫。


  通幽：“　且慢出去，隨我來。　”


  她引導風甲倫，穿過重重星路，有金、木、水、火、土，五行星，有火光噴薄的赤日，還有無數大小不一的隕石。


  兩人不知行走了多久，在此期間，遮住風甲倫一眼的金色柳葉化作氣流，流逝。


  風甲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行走。


  通幽，則是雙眼睜開，似乎這星辰海，對她無效。


  風甲倫：“　我們是要去哪裏？　”


  通幽：“　星辰眼，摘星的地方。　”


  最終，兩人停在星雲湧出的源頭。


  藍色星雲，藍色的波浪，幻化藍色的大海，其中，無數顆星星飄蕩。


  風甲倫左眼看，星雲。


  右眼看，一白色洞口。


  雙眼看，汪洋的海底，他們身處海水泉眼。


  通幽，伸手，在泉眼當中，摘取了一顆海上星，吞咽入肚。


  外界，流星劃破長空，一人身隕。


  一位青龍學院的學生，紫色錦衣，喊叫，身體被烈火焚燒，灰飛煙滅。


  通幽示意，風甲倫也來摘星試試。


  風甲倫將手伸進泉眼中，還未有所動作，一顆暗淡黑星自動衝向他的手掌心。


  他疑惑，將星拿出，並未吞咽。


  外界，天上星，突然一暗處，閃亮了一顆星。


  藍仙子失態，喊叫：“　那是己歸的命星，他，還活著？　”


  風甲倫、通幽這裏，摘星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