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保住孩子
待在馬車內的白豆豆握著宇文永的手一緊,聽到北長老的聲音,她腦海裏麵隻有四個:凶多吉少。
鄔宏冷哼了哼,看著北冥出現就知道他定然已經知道恒之昏睡的事情,“你的目的到底是恒之還是豆豆!”
鄔宏怒問著,北冥卻依然笑的樂嗬嗬,臉上的神情有著不解,“是不是他們之中有一個我可以帶走?”
鄔宏二話不說,飛身上前便與北冥交手起來。
當他們兩個在空中交手的時候,底下的白衣人像是受到的命令一樣,不約而同的朝著宇文森等人開始攻擊,而且每一個被傷到的之後像是不知疼痛一樣,爬起來繼續打。
白豆豆透過偶爾的簾布掀起看著這一切,這些人就像是僵屍一樣,打不死、力氣大的嚇人,眼中出了攻擊目標就沒有其他。
從發間抽出簪子,白豆豆手掌朝著其一壓,立刻成細小的碎片,看準了時機,指間淩厲揮出,擊中一個白衣人的右手腕脈搏上五寸,倒下去之後的白衣人再也沒有站起來。
可是馬車內的白豆豆卻止不住的喘息著,腹部也有隱約的不舒服的感覺。
這些天她一直忽略了一個事情,當初因為好玩所以在身上種了蠱,所以她的生命力現在不但要支撐著胎兒,還要支撐著這隻蠱蟲,而現在懷著的這個孩子似乎非常的霸道,對於別人吸附他的營養感到很不爽,一直在鬧騰著,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將宇文永的手拉到自己的腹部,白豆豆低聲警告著肚子中的孩子,“這個可是你老爸的手,如果你要是再霸道,等你出來小心我讓他揍你!”
肚子裏的孩子像是聽懂了白豆豆的話,慢慢安分下來,豆豆終於舒了口氣。
而馬車外麵的人因為白豆豆的這一招知道該如何去對付白衣人,瞬間加快了手上的攻擊,白衣人一個接一個人的倒下去也沒有再站起來。
而在空中的北冥看到這個狀況,出手越發的狠毒,一個側身朝著鄔宏出手的招數竟然是林清曾經使用過狠毒的招數:化蝕掌!
沒有預料到北冥會這一招的鄔宏閃躲不及,隻能狼狽的側身閃躲,沒想到北冥的目標並不是這個,反而是馬車內的白豆豆和宇文永。
白豆豆從馬車內丟出一條白色的綢緞,卷起地上的一具死屍,對著北冥的掌風迎了上去。
屍體立刻被腐蝕掉,一絲殘渣都看不到,那腐蝕的速度讓人心驚,更讓白豆豆手發抖。
“你根本就不是北冥!”鄔宏看著北長老臉上是震驚加恐怖,“你是五十年前的北……”
鄔宏的話還沒有北冥就哈哈大笑的搖了搖頭,“不,你說錯了!我就是北冥,隻不過是五十年的北冥!”
五十年??白豆豆掀開簾子很是詫異的看北冥一眼,他是五十年前的老頭?現在怎麽就……
“你就是五十年前的那個龍族叛徒!”西長老和南長老突然趕來,指著北冥一臉的憤恨。
北冥的臉上倒是有一抹失望和無所謂,“我還以為你們會早一些調查出來的我的身份,沒想到要到我出這一掌之後你們才知道。”
白豆豆將受受和小白還有小青留在馬車內,轉而走出馬車看著北冥,“林清和柳天驕和你是什麽關係?”
北冥摩擦著下巴,想了一會,最後又饒有富興的看著白豆豆,“你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嗎?為何還要問我?是在等救兵嗎?”
白豆豆手握成拳,她會問是因為想要確認,而最大的原因確實是因為在等救兵,華無缺的救兵。
他們實在是太勢單力薄了,所以在這之前她就已經想辦法和華無缺取得聯係,讓他派人出來迎他們。
有了軍隊的參與,就算北冥在怎麽厲害,車輪戰的時候他總會落敗。
“很可惜!”北冥遺憾的搖了搖頭,“我會在他們趕來之前將你們都給……”
很愉悅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北冥在預告著所有人的命運。
鄔宏知道此仗必輸無疑,可是……該如何做才能讓豆豆和其他人安全到的離開。
幾番爭鬥之下,宇文森和常青常騰都有負傷,但是龍族死屍都已經解決了,而秦流和綿綿則是因為事先考慮到綿綿肚子已經比較大了,和他們一起走危險性會增加,所以讓她先行一步離開。
“我就不信我們幾個一起上,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宇文森一改往常的嬉笑和慵懶,握著劍的手已經充滿了猩紅的血,不知道這個是他的還是其他人的。
常青搭著常騰的肩喘著氣,心中和常騰一樣,都已經做好了死在這裏的打算,隻要能讓殿主和夫人安全離開,他們死又何妨?
鄔宏大手一揮,讓所有人都待在他的身後,看著北冥冷聲開口,“北冥,我們兩個來打,按照龍族的規矩,活的那方放過死的那方!”
白豆豆心中一驚,立刻上前大喊,“師爺爺不行,你不可以……”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鄔宏點住了穴道,見其他的人還要出言阻止,鄔宏冷喝一聲,“想要我點住你們所有人的穴道,然後任人宰割嗎?”
宇文森帶著其他人往後退了一步,眼中的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他知道,師父這是在保他們,否則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走不了。
北冥看著這一幕突然陰冷笑了起來,“我說鄔宏啊,你都說了我已經被逐出龍族了,怎麽還會以龍族的規矩來要求我?”
鄔宏冷笑數聲,掀開袖口,一個名為北字的刺青浮現在自己的手背上,“很不巧,我曾經也是北長老,你應該知道我可以做什麽吧!”
龍族曆代相傳的長老有一個特殊的權利,就是如果下一任接受長老的人如果有二心,上一代長老或者總長老有權利啟動龍族古老的咒語,讓這任長老死後灰飛煙滅,不得投胎轉世。
但是……鄔宏沒有把握,因為這個事情也隻是世代長老口述相傳,並沒有人去實踐過,也沒有人知道是真是假,而他正是抓住這點去逼北冥和他比,因為北冥也不知道這個是真是假。
而且此刻北冥贏的幾率幾乎占了八成,所以他沒有理由去冒那個險。
北冥冷哼了哼 ,“好,你不要後悔!”
說完便對鄔宏發起了攻擊,鄔宏沒有去回應北冥的攻擊反而是在處處躲避,站在地麵的白豆豆仰頭看著這一幕淚如雨下,明知道自己會輸,還是要費勁全力耗費北冥的體力和內力以防他不守承諾對他們出手嗎?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早知道……她就不會出來,和宇文永待在空文那裏一直待下去,這樣師爺爺就算是和北冥動手也不會這麽措手不及,而宇文永也不會中毒昏迷不醒。
種種的傷心在此刻瞬間爆發,看到鄔宏的身影從空中落下,白豆豆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我醒來,就將玉石放到師爺爺的胸口,以自己的血喂玉石,希望能啟動她起死回生的功能,可是……南長老卻說,上次能救活相公是因為他的體內本來就有我的血,而我和他又是夫妻,夫妻本為一體,所以能救活相公。而師爺爺因為他的命格是至陽至剛,所以必須找到相同的命格”
聲音平平的說完,白豆豆的嗓音已經幹啞,看向忘川啞魚捂著唇隱忍著泣聲。
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白豆豆伸手已經冰冷的毫無溫度的手覆上忘川啞魚安慰著,“都已經過去了!別難過了!”
忘川啞魚反握住白豆豆的手,心中更是難過,經曆過這一切的豆豆竟然反過來安慰她?
心中堵的忘川啞魚想要大吼,看著如此漠然的白豆豆,她覺得此刻的豆豆將自己所有一切的情感都封閉起來一樣。
“啞魚姐姐!”白豆豆看著忘川啞魚擔心的神情笑了笑,“我需要你幫忙準備一件事!”
忘川啞魚點了點頭,“你說,我去安排!”
摸著自己的腹部,豆豆知道自己這些天可能會有些敏感,不過她真的感覺的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生命力越來越弱。
不過孩子如果自然流掉也好,這樣她就可以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宇文永的身上,抬起頭深吸一口氣,豆豆看著忘川啞魚說道,“這個孩子可能保不住!所以……”
‘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華無缺冷冷的看著白豆豆,“不是保不住,而是你根本就沒有想要保住過!你有沒有想過,孩子是殿主生命的延續,如果殿主生命真的不保的話……”
華無缺話還沒有說完,白豆豆就站了起來,聲音中有著激動,“那又如何?我要他的生命的延續有何用?既然是他不想活下來,我保住他生命的延續,等到有一天這個孩子也不想活了,那我怎麽辦?”
華無缺和忘川啞魚同時愣住了,他們不是很能理解白豆豆的理論,特別是忘川啞魚,前段時間朝堂之上鬧的那麽厲害,她情願和華無缺分開也不願意拿自己兒子的性命做交易。
豆豆突然感覺到肚子猛的一陣抽動,似乎在抗議剛剛她對他的不負責任。
彎腰捂著肚子,看著腳底慢慢有紅色的血跡,當初流產的那一幕慢慢浮現在腦海,耳邊似乎傳來宇文永的嚎啕大哭和對不起。
“救……孩子……”已經完全看不到眼前的人影,豆豆伸手胡亂的抓著一個人的手懇求著,“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