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隔離
蹲在藏經閣,白豆豆揉了揉泛酸的脖子,誒……都在這裏有半個多月了吧,結果這個玉石也沒有什麽名堂,除了一開始發現的紋路之外,其他的還是一樣,沒有什麽突破。
吹了聲口哨,白虎從窗外一躍而入,就地躺著讓白豆豆枕在它的身上,每天這個時候都是豆豆午睡的時候。
突然,白虎用腦袋蹭了蹭豆豆的發絲,惹得豆豆咯咯的笑了笑,“哎呀別鬧!”揮了揮手,白豆豆翻了個身子要繼續睡,隻可惜身上的陰影擋住了她的陽光。
不悅的張開眼,準備怒斥來人,沒想到來人卻是宇文永。
“相……”想到宇文永之前所要做的事情,白豆豆詫異的神色立刻換成了冷淡,“你來幹什麽?喊我去喝喜酒?不好意思身體不適走不了!若要份子錢,請找宇文森。”
白豆豆劈裏啪啦的說完,也不給宇文永反應,一躍坐到白虎的身上,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它走人,卻被宇文永一把抓住了手腕。
“聽說……”宇文永深吸一口氣,掩蓋住自己的震驚,“你懷孕了!”
白豆豆的火立刻躥到了頭頂,聽說她懷孕了?甩開宇文永的手,白豆豆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是啊!挺倒黴的,懷上了孩子之後,孩子她爹就死了,我也沒有辦法!”
宇文永瞪著白豆豆的肚子,想著前些天森和他說的話,森說豆豆曾經小產過,森還說豆豆現在又懷孕了,森還說……
森所說的一切都像是一條條皮鞭,鞭笞著他的每一寸神經,讓他想要立刻找到豆豆問明白,可是卻又找不到。
“豆豆你聽我說……”宇文永知道豆豆在氣頭上,自己應該暫時不說些什麽,可是他又迫切的想要表達什麽,無法阻止語言的他隻能伸手再次抓住豆豆的手腕。
“我說……”白豆豆看著手腕上的手翻了個白眼,“你有什麽話就說,能別老是動手動腳的嗎?”
宇文永抿了抿唇,嘴中就冒出一句,“跟我走!”
白豆豆哦了一聲,轉而從白虎身上躍下,乖乖的站在宇文永身後準備離開。
“你……”白豆豆這麽聽話讓宇文永覺得渾身不太對勁。
白豆豆好笑的看著宇文永的模樣,“你是我師父,你說我到哪裏就去哪裏,有什麽不對嗎?”
宇文永沒有敢回話,看著白豆豆肚子的眼神像是裏麵裝了炸彈一樣,腦中卻莫名閃過這麽一段他不讓豆豆懷孕的畫麵,想要問出口,可是當他看到白豆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母性的光輝,心莫名的柔軟下來。
“我們成親好不好?”話脫口而出,在夢裏有過翻雲覆雨的畫麵,也有過豆豆喚他相公的片段,可是就獨獨沒有過成親的片段,宇文永突然很是想要看到白豆豆身披嫁衣的模樣。
白豆豆睨了宇文永渴望的眼神一眼,挑了挑眉,現在想要成親了?想當初她可是求了很久都沒有求到。
“難道師父忘了,豆豆現在是一個寡婦,相公死了,豆豆要守寡,要立貞節牌坊,怎麽可以成親?”白豆豆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一副誓死要追隨亡夫的模樣。
可是……宇文永很想開口罵人,那所謂的亡夫此刻正好好的站在白豆豆麵前看著她。
“豆豆……”宇文永還想要說些什麽便被白豆豆抬手打斷。
白豆豆算了算時間,北冥應該快來接她了,如果此時不走的話,待會就走不了了。
不耐煩的看了宇文永一眼,白豆豆開口說道,“要不要走?不走我就回去了!”
宇文永見狀攔腰將豆豆擁入懷中,腳尖輕輕一躍,人便飛到了窗外,白虎嘴裏叼著小白也跟隨在身後,等到北冥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白豆豆已然走遠,而且還被她順帶的帶走了玉石。
到了客棧的白豆豆,腳一落地立刻就開始吐起來,嚇的宇文永想要趕緊找人請大夫,卻被白豆豆拉住了手。
“你……嘔……別丟人……”話都說不完整的豆豆,隻能拽著宇文永不讓他走,任由嘔吐的酸味侵染兩個人的身體。
終於吐完的白豆豆,四叉八躺的躺在床上動也不動,可是嘴裏卻開始罵起人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的輕功明明沒有那麽差,幹嘛那麽顛我?不知道孕婦不能顛嗎?該死的,你絕對是故意的!”
豆豆罵人的話沒有那麽的趾高氣揚和火爆,或許是因為嘔吐已經消耗了她大部分的體力,所以她的聲音柔柔的,像棉絮一樣的輕,可是宇文永卻站在一旁不敢開口。
因為宇文永知道,現在的豆豆是沒有力氣開口,如果他開口反駁的話,豆豆絕對會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
說到底他也有錯,剛剛將豆豆攬入懷中的那股熟悉感和完整感讓他一時間忘記了豆豆的身體狀況,隻能不斷的憑借著感覺來找到以前的畫麵。
“相公……”躺在床上的豆豆慢慢的感覺到困意襲上眼,咕噥了一聲,轉臉便往被子裏麵湊去,好困啊!
宇文永看著豆豆這愛困的一幕,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豆豆的臉,慢慢的移到豆豆的腹部,一股神奇的感覺席卷他的全身,這裏孕育著他和她的孩子。
突然腦中閃過鮮血彌漫的畫麵,活……好大的火正在吞噬著那美好的一幕,宇文永驚慌失措的看著四周,滾滾濃煙升起,周圍被一片黑霧彌漫。
手好重,重的都抬不起來,低頭看去,宇文永隻感覺到自己的心涼透了半截,毫無生命跡象的豆豆正軟軟的躺在他的懷中,腿下還不斷蔓延著鮮血。
想要開口喊,可是宇文永卻發現喊不出口,想要抱起豆豆闖出去找大夫,可是卻發現腳猶如灌了泥一樣站不起來,四周的滾滾濃煙也讓他看不清方向。
為什麽豆豆會流血?為什麽豆豆不睜開眼?為什麽?為什麽?
“相公……相公……”身子劇烈的搖晃讓宇文永猛的睜開眼,毫無焦距的眼看著床頂渙散著,任由白豆豆如何焦急的喊著都沒有辦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