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宮中大變
白豆豆看著眼前的宇文森不斷來回的走動著,頭有些暈,不耐的揮了揮手,“你還能不要老是這麽走著?”
宇文森停下腳步,聽話的坐了下來,可是這坐也是坐立難安的。
“你說……老哥會不會……”宇文森回想起常青吐血的驚駭模樣,感覺眼皮直跳,老哥已經離開五天了,這五天來音訊全無,他怎麽做的住。
“不會!”抬起頭看著宇文森,白豆豆的眼中是一片的篤定,她相信他,因為他說過他會回來的。
宇文森看著白豆豆的這副模樣,心中一愣,感覺如果老哥就這麽不回來或者是回不來的話,豆豆也還是會一直的等下去。
“我讓你找的東西怎麽樣了?”白豆豆看著宇文森微愣的神色,伸出拿起一杯的茶抿了口,潤了下因為緊張而一直幹澀的唇。
其實她的心中也有不安,但是她不能慌了手腳,因為她答應過他,等到他回來,她會好好的在這裏。更何況,這裏還有這麽多人,人與人之間就是那麽一回事,一旦主要核心人物的心垮了,那麽其他的人也就一起跨了。
宇文森看著白豆豆如此的冷靜,此刻長嫂如母的光輝形象立刻顯現在白豆豆的麵前,站起身子來,宇文森聲音中有著恭敬,“我都已經找好了,沼澤的泥土已經帶回來了!”
白豆豆點了點頭,起身走到忘川啞魚的房內,看著那張本來沉魚落雁的臉,此刻上麵竟然是斑斑的青紫交錯的筋痕,都怪她當時大意,沒有發現忘川啞魚中了毒,等到毒發的時候,臉已經……
“你來了!”本來是雙眼無神的看著房頂的忘川啞魚,看到白豆豆進來之後,勉強的將嘴角撐起一個弧度。
白豆豆皺了皺眉,對於忘川啞魚的強顏歡笑沒有多說什麽,將冒著異味的沼澤泥斷了上來。
“會有些疼,你忍著點!”白豆豆輕聲說道,說著就將泥準備往忘川啞魚的臉上覆上,結果卻被她按住了手腕。
撐著下巴,忘川啞魚眼中有著淒楚,“兩個都就不回來了,對不對?”
白豆豆頓了頓,抬頭看著忘川啞魚沒有一絲隱瞞,“我不知道,相公打探消息還沒有回來!如果兩個之中必須要讓你選一個,你選誰?”
抬起頭,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忘川啞魚嘴角勾起一抹笑,“救孩子!我會隨他一起去!”
看著手中的泥,白豆豆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將泥塗抹到忘川啞魚的臉上,看著她的皮膚一層又一層的變色,直到塗滿全臉之後,才轉身離開。
忘川啞魚死死的抓住被褥,一聲都不喊,因為痛能讓她清醒。
“怎麽樣了?”宇文森看著白豆豆一臉疲憊的走出來,趕緊上前去問。
白豆豆搖了搖頭,這個法子也是她剛剛想出來的,有沒有效果得要七天之後才知道。
看著白豆豆虛晃的身影,宇文森想要上前去扶住她,可是身後一道冷冷的瞪視讓他收回手。
“哥,你回來了?”宇文森的聲音有些變調,再他看到宇文森肩膀上扛著的常騰之後,聲音更加拔高,“常騰也回來了??”
“哪裏?我哥在哪裏?”跌跌撞撞的跑出來的常青看到滿臉是血的常騰,眼淚在眼中一直打轉。
從宇文永手上接過常騰,常青發現他的身上竟然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他……”白豆豆眼尖的看到了常騰的下體似乎有些血跡,心中一稟,難道是??
宇文永揮了揮手讓常青先帶常騰下去,隨後對著宇文森說道,“好好守著這裏!”
宇文永還沒有文話,白豆豆便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師爺爺和兩位長老夜間巡邏去了,我擔心龍族其他的人晚上會出事,所以這段時間晚上都是不定點的出去巡邏!”
宇文永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常青和常騰房間亮起的燈,皺了皺眉,轉身帶著白豆豆離開。
“常騰是不是……”進了屋,白豆豆便開口問道,下體有血跡,難道常騰變成了太監?
宇文永搖了搖頭,“那個不是常騰的血!”
不是常騰的血?難道是女人的??白豆豆很是詫異,她還沒有見到過常騰對哪個女人上過心,現在竟然都已經發展到這個步驟了?
宇文永歎了口氣,這才開口,“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常騰被人施以合 歡 蠱,必須要與女子結合,而這個時候,他本身就已經深受重傷有些昏迷不清,而剛好此時有一個宮女給他送飯……”
“所以這個血是那個宮女的?”白豆豆聲音變冷,很好,這些人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宇文永點了點頭,宮女在宮中失貞,又不是被主子看上的,這個事情可是淫 穢,所以宮女一旦獲得了自由直接撞牆自盡了,而這一幕剛好被在半清醒之間常騰看到。一時怒極攻心的他吐了口血便暈了過去。
白豆豆握起拳頭,不發一語,轉頭看著宇文永眼底的暗影,估計他離開的這幾天都沒睡吧。
“我困了!”秀氣的打了個哈欠,白豆豆故意裝作很是疲憊的模樣,“我要先睡一會!”
宇文永點了點頭,抱著白豆豆合衣躺在床上,本以為這麽多煩心的事情會讓他無法入睡,可是豆豆身上傳來的淡雅香氣卻似乎有著催眠作用一樣,讓他慢慢的進入了夢想。
似乎睡了很久又似乎睡了沒多久,宇文永便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還沒有睜開眼就聽到豆豆困懶的聲音,“誰啊?”
按住豆豆的肩膀,示意她再睡一會,宇文永起身去開門,便瞧見了一個滿臉泥汙的人。
一時間沒有認出來人到底是誰,直到這人開口說了話,他才知道這個人是忘川啞魚。
“見到無缺了嗎、他怎麽樣??”忘川啞魚滿臉的焦急,宇文永倒是一臉的漠然。
白豆豆早在鼻尖聞到沼澤的味道之時就已經醒了過來,看著窗外又已經變亮的天,看來這一覺睡的還蠻長的。
“華無缺出了什麽事情?”白豆豆走到宇文永旁邊淡淡的問道,“他為什麽 會對你下毒?”
其實這話打從白豆豆第一天見到忘川啞魚毒發的時候就想問了,可是她太過於傷心和絕望,而她又不敢輕易去觸碰忘川啞魚的傷口,所以就一直沒有開口去問,今天既然忘川啞魚自己提起了,那麽她索性也就不在遮遮掩掩的了。
忘川啞魚別過臉去,淚一滴滴的落下,口中喃喃自語,“不是的……不是的……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著忘川啞魚失神的模樣,白豆豆心一緊,“真的是他下的是不是?他是故意的是不是?”
一連串的問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捅進了忘川啞魚的心髒,捂著耳朵抱著頭,忘川啞魚有些崩潰,她沒有辦法忘記華無缺在下完毒之後臉上那冷漠的表情,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什麽毒?”宇文永抬頭看著白豆豆問道,剛剛豆豆問的問題就可以很明顯的知道豆豆並不知道這毒是無缺下的,那麽她又是怎麽猜測出來的?
白豆豆冷眼看著忘川啞魚崩潰的模樣,“此毒是從男人身上過渡到女人的身上,一旦過渡人體自然就會產生毒性,中毒者腳踝上會有一絲藏青色的淤痕!”
宇文永恍然點頭,原來是這樣,看著忘川啞魚崩潰的模樣這才開口,“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宇文永的話讓忘川啞魚和白豆豆同時一愣,不約而同的看著他,宇文永這才把這幾天調查的東西說了出來,“華無缺被北冥控製了,是種蠱,能控製人心性的蠱,由於蠱的力量是通過毒性來維持的,所以當毒過渡到另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他會有片刻的清醒!”
片刻的清醒?忘川啞魚微愣,沒錯,正是他們歡愛之後,華無缺才會命人將她丟出宮的,她不知道經過了幾道手,才到了龍族的門口。
看著忘川啞魚的眼神,宇文永搖了搖頭,“沒有其他人!一直都是他抱著你,將你送到龍族的入口,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宇文永歎了口氣,正是因為這樣,華無缺的毒已經滲透到了五髒六腑,現在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白豆豆讀懂了宇文永的眼神,也猜想到了華無缺的現在的情況,眼眶一紅,如果後麵兒子要是再救不回來的話,這不是將忘川啞魚往死裏麵逼嗎?
仰頭將眼淚抹去,忘川啞魚勇敢的站了起來看著白豆豆和宇文永口吻堅定的開口,“這一次我不會再成為他的絆腳石,我會安安分分待在這裏,等著他接我回去!”
白豆豆有些揣測不安的開口問道,“你要等多久??”
“一輩子!”背對著白豆豆和宇文永的忘川啞魚,臉上帶著笑容,可是眼中卻有著一絲傷痛,宇文永從來不說假話,也從來不會為一個人露出這樣的表情,除非……他已經活不長了!
既然如此,就讓她在這個龍族裏麵一直做夢吧!夢醒的時候,他就會來接她了,一定會來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