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腹黑如他
我知道,在你姬蕪殤心底,其他人對我不管做什麽壞事,都是我惹來的。你從第一次見麵就不喜歡我,想要試探我,你就是那麽討厭我!既然這樣,那就放開我,讓我下馬車,別在這兒礙著你的眼!”
姬蕪殤看著她氣怒得如同染了胭脂的兩頰,突然笑出了聲,認真的注視著她的眼眸,溫聲道:“我從沒有討厭過你。”
他的眼神專注又深遠,像是千萬年來沉睡的深穀,葉挽情呆怔般的望著他。
他慢慢地靠近她,將額頭抵在她的肩上,“從第一次,就沒有討厭過。”
他隻是覺得,她很特別。
緩慢的呼吸聲在近處發出細微的起伏聲。她恍然一醒,這才發現兩個人的姿勢十分的曖昧。
姬蕪殤坐在馬車內,兩隻手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卡住她兩隻手腕,環在她的腰上。他的額頭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身上若有若無的冰泉氣息又浮在了她的身周。
幹淨,自然,又有著他獨特的清遠。
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微微蹙了秀眉,“你先把手鬆開,我不喜歡這樣。”
姬蕪殤仍舊抓的她牢牢的,甚至比起剛才,手臂愈發的緊了緊,兩人之間的距離貼的更近,他笑意掛在嘴角,像是墜了一枝清豔的玫瑰,他看著她微蹙的眉眼,笑容越發的燦爛,甚至靠在她脖頸中,閉著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好香。”
葉挽情渾身一僵,更加用力的掙紮起來,眉目中帶上了灼目的怒意,“姬蕪殤,你放開我!”
姬蕪殤緩緩地笑著,仿若沒有看到她投射來的兩道眸光,又貼近了一些,甚至還直接將她推到在了旁邊的矮幾上,俯下身子,嘴唇一寸一寸的靠近她。
葉挽情手腳恨不得一起並用,避開那侵過來的唇,但是大腦卻一片空白,什麽修煉,什麽靈力,完全忘在腦後。
可雙腿被他的長腿壓著,手腕被他緊緊的扣著,連身子也被他技巧性的壓著 連身子也被他技巧性的壓著,全身上下無一處可以使力。
她幾乎是氣的咬緊牙根,瞪著麵前從腹黑化身為流-氓的姬蕪殤,暗道:等他再靠近一點,若敢輕薄她!直接用她的牙齒,咬爛他那張好看的唇!
車廂裏一時安靜了到了極點,容顏絕雙的男子正覆在女子的身上,寬大的袖袍遮住她嬌小的身子。
他一點一點的逼近女子的唇瓣,直到兩人之間還差大概兩寸距離的時候,他忽然掀起了薄薄的眼皮,看了一眼身下的女子,看著她兩頰緊咬,雙目含恨,怒意就要噴發的時候,停了下來:
“看到沒?無論你有多大的本領,身負怎樣的深厚修為,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人,會比你更強。
就像現在的你和我,你掙紮,你憤怒,你惱恨,可是你也隻能如此。因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你不經意間,惹到的是像我這樣的高手。現在的你,又該怎麽辦?”
他的聲音浸在明珠散發的光暈裏,像是在平緩山底裏流過的溪水,有著某種潤澤心肺的沁意。葉挽情聽出了他話語裏的含義,他原來是在關心她。怕她不小心惹上什麽高手,萬一出了事,沒有辦法躲避嗎?
她的心微微的顫了一顫,可是想起他剛才說的話,又不禁生氣。
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若是一開始就像這樣跟她講道理,她也不至於要氣的跳下馬車。剛才還弄成那副登徒子的樣子,嚇得她心髒縮了一縮。
頓時心裏又是暖,又是扭,兩種心情交替著,麵色有些不自然,“高手也不會去騷擾我這樣的人啊,要是高手,肯定直接就殺了我了,何苦跟我鬥智鬥勇啊。”
姬蕪殤看她眸子裏明明透出了軟化的氣息,可嘴裏還是如此倔強,不由歎息道:“你個小傻子,我說的不是這一次。
是日後,是坑人也好,幫人也罷。首先都要記住,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知道嗎?”
又罵她是傻子!葉挽情哼了一聲,橫了姬蕪殤一眼,撇嘴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我這麽個連話都聽不明白的傻子,說了我也聽不懂!”
姬蕪殤眉頭一挑,他能感覺到摟在懷裏原本僵硬的身子軟了下來,溫香軟玉的貼在他的胸膛,有一種有別於其他的,陌生的感覺,如同火苗在他胸膛蔓延,看著她愈發別扭的麵容,還有不自在撇開的眼眸,心情像是綻放般的愉悅起來,
低低笑道:“原來你是介意這個,平日裏那麽多人說你,你怎地都沒有生氣過?”
葉挽情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穿越過來,沒被人少當著麵說是傻子,呆子。可姬蕪殤那麽一說,她聽了就特別的不舒服,胸口好似一下子有火山要噴出來似的。
她低垂了眼睛,嘟囔道:“你是軒轅的第一公子,說是學識博廣,見識過人。這就證明你肯定不會是胡言亂語的人若你都跟她們一樣說我是呆子,傻子,那肯定在你心裏麵就是這麽想的。誰也不喜歡被人真的看成呆傻是不?”
其實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麽,這應該也算一個理由吧。
姬蕪殤聽了後笑了起來,笑意沉浸在柔亮的清白光線裏,像是一道華豔的霞光,伸手在她光滑細致的臉頰上輕輕一掐,“能這麽想,證明你腦子確實不傻。”
她本來就不傻嘛。扁了扁嘴,葉挽情感到身上有些重,這才發現姬蕪殤一直壓在她身上說話呢,嘟了嘟嘴,“我是不傻,但是要再被你這麽壓上半日,就會真的因為呼吸不通暢,而變成傻子的。”
姬蕪殤否定的搖了搖頭,日光在他光潔的額前蕩出一道流光,笑意篤定又悠然,“你錯了,男人壓在女人身上,就算壓上三天三夜,也會保證他的女人不會因為窒息而變成傻子的。”
男人壓在女人身上?
三天三夜?
葉挽情怎麽覺得這話聽起來,意味有點太深長了一點。
她斜睨著頭頂上線條精致,笑的蕩漾的男子,撇唇道:“你的思維太開闊了,一句普通的話就能扯到那麽不健康的地方去。”
葉挽情眨了眨他那雙如畫師執筆的漂亮鳳眸,可惡道:“你的話語太邪惡了,一句普通的話就能引導我想到不健康的地方去。”
她說的傻子,和他說的三天三夜,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好吧。
不過……和男人在密封的馬車車廂裏討論這種問題,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特別是和姬蕪殤這個黑死人不償命的大腹黑,掉在陷阱裏她也許還不自知呢。
葉挽情自動將這句話過濾,然後回歸到原來的問題上,隻是換成了一句最簡單的話,“請你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