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一出好戲
見寧洛寒了臉,嶽鑫和李漢成都不敢再說什麽,有些憐憫的瞅了一眼閆忠烈。
那意思好似在說明知道教官忌諱這個,你還提這狗屁建議,簡直就是犯蠢!
“是,那我們先去休息了,教官什麽時候行動,再喊我們好了。“
帶著一抹怨氣,閆忠烈看了背對著自己的寧洛一眼,轉身摔門而出。
李漢成和嶽鑫一見這小子這個架勢,心中都是一驚,也不再說什麽,急忙追了上去。
他們倆人都清楚教官和閆忠烈兩人的脾氣,這要是倆人鬧出了矛盾,以後可是麻煩了。
出了房間,兩人直奔閆忠烈的住處,可等到兩人趕到卻是並未看到後者的身影,正奇怪之際,卻是發現桌上壓了一張字條:“老地方見!”
一看到這四個字,兩人心頭一沉。
“這小子搞什麽鬼?難道真和教官鬧翻了?”
“應該不會,老閆向來對教官最是維護,哪會因為一句話就心生怨恨,要是這小子氣度這麽狹小,以前被教官踩著頭教訓的時候早就記恨了。”
“可這老地方見是什麽意思?”
李漢成看向嶽鑫。
“應該是有重要事情商量,去了就知道了,走!”
話音一落,嶽鑫率先踏出了房門,之後李漢成跟上。
兩人出了房間,在夜火城內,眼中綠洲內的灌木叢一條小道繞了幾圈,最終上了夜火城的北城樓。
北城樓一處偏僻的角落裏,閆忠烈已經等待在了那裏。
而在閆忠烈麵前,一塊拳頭大小通體烏黑發亮的石頭被其放置在了身前不到三尺的地方。
說來也是奇怪,這石頭落在地上,周遭便以這石頭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半徑約莫三米左右的能量罩。
這能量罩之上,絲絲能量波動著,宛若即將吹爆的氣泡一般。
嶽鑫和閆忠烈看到閆忠烈將元磁石都掏了出來,知道這小子的確有緊要事情要說,左右環顧了一下,支開了周遭的護衛,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兩人跨步躍入了這能量罩之內,整個能量罩隻是稍微的震顫了一下,卻是沒有破碎。
“你小子在搞什麽鬼,怎麽練元磁石都用上了,這玩意兒可是用不了幾次了,用一次少一次。”
李漢成一進入這元磁石形成的能量罩內便是對閆忠烈嚷嚷起來。
“廢話,就你知道,我不知道!趕緊坐下,有重要事情要說。”
沉著臉,閆忠烈狠狠瞪了李漢成一眼,埋怨他廢話多。
“好,我倒是要看你有什麽重要事情說,要是說教官的事,你趁早別提,教官也是為你好。你小子說什麽不行,出那種餿主意,又不是不知道教官的品行。”
“先前那些話是我故意說的。”
“故意?”
嶽鑫和李漢成同時提高了嗓門,眼珠子也瞪向了閆忠烈。
“不是,你故意的,你幹嘛故意壓?故意氣教官?”
“可以這麽說,這張字條你們看一看。”
點了點頭,閆忠烈拿出了一張字條遞給了兩人。
李漢成急忙奪了過來看了一眼臉色一變旋即又遞給了嶽鑫,接著他又看了看這能量罩是否夠穩固能夠隔絕外部對內部的探查,這才神色鄭重起來。
“合著剛才是你跟教官故意演的一出戲,你小子怎麽不早說,害的我跟老嶽白白擔心了那麽久。”
原來,閆忠烈遞給兩人的字條乃是寧洛所寫,其上隻有兩句話,一句是有人監聽,一句是激怒我。
這張字條在閆忠烈三人從坑道內被寧洛震出來那一瞬間,寧洛便交到了閆忠烈手中,後者也隨即心領神會。
接下來,寧洛和閆忠烈便開始按照寫好的劇本開始演戲起來。
一番分析,引導著不知情的嶽鑫和李漢成,將戲碼給演足了。
而最後閆忠烈的這麽一句話的確也將寧洛給激怒了,更是讓嶽鑫和李漢成擔心不已。
“要是告訴了你們,戲還能演的逼真嗎?教官的意思就是要迷糊住那偷聽的人,如果告知了你們,就你那演戲的拙劣程度,怕是早就露餡了。“
閆忠烈白了李漢成一眼,麵露鄙夷之色。
這家夥平時一個屁都繃不住的家夥,讓他藏著心裏的想法,難!
似乎也清楚自己的性格,破天荒的李漢成在這上麵沒再爭辯什麽。
旁邊,嶽鑫將字條撕碎
“教官應該不止這一張字條吧,演這麽一出戲,總是要有目的吧?”
“不錯!這個你們再聽聽。”
閆忠烈一聲輕笑點了點頭,然後又拿出了一張字條,上麵字也不多:製造間隙,遠離我,背棄我,選擇合適時間離開夜火城,老地方匯合!
“教官這是要幹嘛呀?“
李漢成看著這幾行字有些傻眼。
讓他衝鋒陷陣可以,可讓其猜字謎,著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這意思還不夠明顯嗎?教官被人盯上了,他不想連累我們,所以才出此下策。咱們按照教官說的去做便是了。”
嶽鑫看完又是同樣的動作將字條銷毀。
“你們覺得盯上教官的是哪方勢力?是羅文,還是那暗夜精靈?”
“不好說,夜火城這幾日都不安靜,夜晚我巡視的時候,有人秘密潛入進來,不過對方修為高絕,咱們的護衛隻能看到影子卻捉不到人,我雖加派了人手,依舊於事無補。”
“這監視教官的人可能是這些人,也有可能是羅文的人,還有是暗夜精靈,但是不管是哪部分,都沒按好心。”
“嘿嘿,真是沒想到咱們小小的夜火城,有朝一日也成了風雲匯聚之地了。”
李漢成輕舔了一下略有幹裂的嘴唇,自嘲的一笑。
“教官的意思是不必管他,我們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自己幹自己的?“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四個人行動目標太大,隻有引開其他人,我們才好對那靈泉下手。”
閆忠烈點頭,回答道。
“哎,教官這孤膽英雄的病又犯了,好歹咱們三個現在也是地境初期的修為,可偏偏還是被教官看不上。”
李漢成有些鬱悶。
“行了,少些囉嗦,教官既然這麽布置,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照做便是。我明麵上跟教官已經有了間隙,後麵幾日你們勸我,我則蹬鼻子上臉,最後關係破裂,你們按照這個路子演……”
說著,閆忠烈將自己謀算好的整個流程同倆人說了一下。
兩人聽後則是連連點頭。
而就在三人將事情說的差不多的時候,這元磁石形成的能量罩突然波的一聲破碎掉。
三人臉色隨之一變,直接閉口。
他們清楚,依照元磁石的能量,這能量罩至少還可以開啟數次,偏偏這時候破掉了。
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從外麵想要探聽他們的聊天。
“行了,不說了,教官畢竟是教官,我們雖有不滿,但是不要表現的太過明顯了,再給他一次機會,如果依舊覺得自己不得了,固執下去,就讓他走吧,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沉著臉,嶽鑫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開是表演。
“嗯,總歸也是交情一場,不要做的太絕。老閆,別太往心裏去,終歸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能和好最好。”
“和好?你看他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像是能和好的樣子嗎?比咱們早當幾年兵,以為自己不得了了,這次我看在你們的麵子上不說什麽,下次他再這種態度,別怪我翻臉。”
“噓,你他媽小聲點行不行,小心隔牆有耳。”
左右掃視,李漢成嗬斥了一聲,然後急忙起身。
“行了,快要入夜了,這次狩獵損失慘重,我要去安撫一下狩獵隊的情緒,另外,老嶽,你加派一些人手,玩意魔族那三人晚上殺過來,我們也好有所防備,奶奶的,東洲城那幫雜碎,不就是不出自同一個大世界嘛,好歹也都是人族,也不多給一些解咒丹,日的。”
嘴裏罵罵咧咧,李漢成轉身走下了城頭。
李漢成先走,接下來便是閆忠烈,作為城主的嶽鑫則是在安排了更多的人手守衛城頭之後,這才離去。
……
接下來的幾日,三人便按照既定的劇本開始飆戲起來。
從一開始的認錯到見識寧洛不可理喻再到後麵怒目而視,整個過程循序漸進的發展著。
終於,在第三日,傍晚時分,隨著寧洛轟然一拳掀飛了房頂,算是徹底將這一出帶入了高chao.
"忠烈,我念你曾經是我的兵,我才苦苦相勸,你別不識抬舉,再這樣下去,你是在自誤!“
“你的兵不當也罷!這裏是修羅界不是地球,收起你那些假惺惺的仁義道德吧,老子在這裏三十八年,如果處處都像你一樣講仁義講道德,老子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在這裏,拳頭即是真理!老子還想繼續好好活下去,還想回地球,你那些假仁假義,老子不買賬!”
“你!好,好的很,假仁假義是吧。閆忠烈,你真行。枉我對你期許頗深,從今以後,我不是你的教官,你也不是我的兵,咱們恩斷義絕!”
“哈哈哈,恩斷義絕?恩斷義絕就恩斷義絕!說的我好像很喜歡當你小弟一樣。”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這種小弟。你們兩個,現在是你們選擇的時候了,是跟他還是跟我?“
“教官,不必如此吧?”
嶽鑫苦澀的一笑,顯得很是無奈。
“不是我想如此,是有些人非要如此!”
“教官,大家好歹兄弟一場,我知道您覺得忠烈的說法有些過激,可這也是修羅界的生存法則,您那一套在這裏並不適用的。”
“你的意思,你要站他那邊?”
寧洛瞳孔微縮,狠狠的攥了攥拳頭,怒瞪李漢成。
絲絲靈力透體而出,有種壓抑不住自己怒火的意思。
“不是我要站忠烈這邊,而是人要認清現實,如果教官您真的覺得我說的不對,那我也沒辦法。”
說話間,李漢成站到了閆忠烈一旁。
“教官,我們感恩您曾經的教誨,可這一次,我恐怕也隻能說聲抱歉了。”
旁邊,嶽鑫在一陣猶豫之後,也是站到了閆忠烈一側。
“好,好的很,你們都很好!”
“你們敢背棄我!”
雙目充血,嗡的一下子,寧洛體內先天靈氣衝體而出,整個屋子的四周窗戶都被吹開,大有大戰將啟的味道。
夜火城內不少人駐足觀望,各色人群眼神也是各不相同,玩味,戲謔,冷笑,幸災樂禍,失望種種都有。
“背棄,教官這話言重了,以前我們隻是你的兵,僅僅是上下級關係,可不是你的奴仆,何來背棄一說?”
“要說背棄應該是你才對,這些日子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當日更是將你從蠻獸手裏救下你,你應該心懷感激才是,可是這些日子你做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
寧洛凝起眉頭。
“你說你做了什麽?我們三人藏在這居所下坑道內的解咒丹與天靈草哪裏去了?教官,你可別告訴我們你不知道?”
閆忠烈戲謔的一笑,與此同時體內靈力也是直線飆升。
“你們的意思是被我盜取了?”
“難道不是?”
“好吧,被我盜取了,你們想如何?殺了我?”
寧洛眼中寒光閃爍,似乎已經氣急到了極點。
“那倒是不至於,再怎麽說咱們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而且你還是我們的教官。欺師滅祖的事情我們不會做。”
“我們隻想讓你離開夜火城,僅此而已。”
“離開,現在?”
“不錯,現在!”
閆忠烈點頭。
“現在天色將暗,你讓我去沙漠之中,你還真是夠仁義的。”
“你從哪裏來,我讓你回哪裏去,難道還不夠?”
“遠遠不夠!別忘了誰把你們帶來的此地,你們這般對我,就不怕我秋後算賬?”
“教官,你不用嚇唬我,從天荒城傳來了消息,你那爺爺在不久前的異常賭鬥中已經隕落,而你們寧家也已經衰落,你已經是孤家寡人,我們還怕什麽?”
”請吧,寧教官!我們最後一次叫你。“
閆忠烈說話間,身形前途,氣勢逼了上去。
這邊,寧洛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從嘴角吐出。
“好,你們夠狠,今日之恥,我記下了,隻要我不死,咱們還有的玩。”
扔下這一句狠話,寧洛轉身出了這破損的屋子,向著城外走去。
不多會的功夫便出了城牆,進入到了沙漠之中。
夕陽西的身影,顯得無比的寂寥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