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遇上官

  晚晴見太夫人與慧空大師正說著什麽,也不多做打擾,剛剛想走出大殿,就見一位老僧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走到方丈的身邊,附在耳邊低語了幾句,隻見慧空大師臉色一變,便向他揮了揮手,旋即轉頭對太夫人說道:“還請鳳老夫人在此稍後,寺中突有急事,容老衲前去處理。”


  “無礙,大師請便。”


  太夫人見狀,微微一笑,右手一伸緩緩說道。


  慧空大師剛走不久,晚晴便走到太夫人的身邊,好奇一問:“奶奶,方才我見方丈神色不對,不知寺中會有什麽要事發生,不如也去瞧瞧?”


  太夫人雖然覺得不妥,但也是很不放心,於是拉著晚晴便向殿外走去。


  此時,寺外已是混沌一片,嘈雜之聲已分不清你我。


  隻見紅梅與綠竹阻攔不得,索性終身一躍,跳上門前石階,拔出手中利劍,手臂一揮,便向那群難民怒吼道:“大膽暴民,還不速速離去,若是再不識好歹,擾了我家夫人,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難民數量極多,嘈雜之聲極大,紅梅與綠竹和聲怒吼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將軍府有什麽了不起的!”不知人群中是誰喊出來的,隻是這一聲音傳出,嘈雜之聲竟然減弱了不少。


  紅梅眼神一凜,巡視了一圈,隻為找出這大膽之徒。


  隻見人群漸漸分開兩邊,從那縫隙之中擠出一個麵容蒼老的老人,他身體顫顫巍巍,亦步亦趨地走到人群中間,高喊道:“天寧寺乃是佛門聖地,是不歡迎你們這些殘暴之人的!”


  聽那一人如此大喊,紅梅登時火冒三丈,將手中寶劍駕到那人脖子之上,威脅道:“大膽狂徒,竟敢出言不遜!”說著,手中寶劍輕輕一揮,便要傷了那人。


  隻是寶劍剛剛揮舞一半,便猛地被一隻大手鉗住,紅梅動彈不得,猛然回頭,卻見慧空大師就站在身後,手已被利劍劃破,幾滴鮮血滴到地上,如一朵朵綻放的梅花。


  見紅梅看他,慧空微微一笑,說道:“姑娘不可,我佛慈悲,萬不可殺生。”


  紅梅心知悔恨,立即將寶劍收回,歉意的說道:“我是一時氣急,險些鑄成大錯,望方丈見諒。”


  那人見紅梅收劍,沒了危險,便立即癱軟在地,大哭起來:“哎呀,邊關屢遭敵軍侵犯,另我們家破人亡,鳳大將軍不去鎮守壓敵,府中家眷竟還如此清閑,我已有幾日未進食了,想來寺中討口飯吃,卻不想,竟遇將軍府如此刁鑽刻薄的丫鬟,天理何在啊!”


  經他這麽一扇動,那群難民更是鼓足了勇氣,連連叫道:“還不快讓將軍夫人出來一見,我們今日一定要向她討個說法!”


  “我看誰敢!”紅梅與綠竹急急阻攔,卻無奈他們人多勢眾,不能傷及他們,隻得被他們逼的連連後退。


  晚晴與太夫人正好出來,見此情景不知如何是好。


  “看,她們出來了!”人群中又有人一喊,隻見眾人便向她們湧去,晚晴不知發生了什麽,隻得將太夫人保在身後,眼中驚恐盡現。


  “住手!”突然一道厲聲傳來,下一刻,就見一襲白色的身影閃過,猛一反身,便有一股強風吹來,晚晴睜不開雙眼,卻隱約能感到一股甚是熟悉的味道。


  待她睜開雙眼之時,那群難民已然退出數米之外。


  而站在她們麵前的竟是一名白衣男子,晚晴心中頓時不安起來,就像懷揣著一隻小白兔一般跳個不停,她驚喜,坎坷,不安,沒有想到,她竟然還能再見到上官泓。


  隻見他將晚晴與太夫人護在身後,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那群難民果然一步也不敢再靠前。


  就在那群難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隻見那老人又一次嚎啕大哭。


  “哎呀,真是沒天理了,難道就沒有一個可以出來主持公道的嗎?”他哭得聲音越來越大,一邊哭著,還一邊拍著大腿,樣子實則可憐至極。


  晚晴護著太夫人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反而看向上官泓,期盼他能想出一個辦法來。


  果然,上官泓不負所望,隻見他大步走向前去,伸手想扶起那老人,“老伯伯,你的心情晚輩明白,隻是您真的不必為難兩位夫人,一個月後,鳳將軍就會奔赴祁山大營,他定會擊退敵軍,為大家出這口惡氣的!”


  聽到上官泓的話,局麵這才暫時得以控製,隻是晚晴甚是驚訝,她沒有想到鳳秋胤所說一個月後的軍機要事竟然就是出征邊關。


  她雖然恨他,但要他真去出征,她還是很擔心的。


  晚晴剛想問些什麽,就見上官泓轉而對慧空大師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晚輩雖是商人卻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我願在這天寧寺前開倉施粥,不知方丈意下如何?”


  “上官施主實乃菩薩心腸,老衲定當全力配合!”說完,慧空大師,擼了擼胡須,滿意一笑。


  太夫人看著上官泓也是滿意的連連點頭,旋即拉著晚晴走上前來,說道:“如此施人慧事,我將軍府自然也當盡些心力,微薄之力,還望方丈不要見笑。”


  很快,寺廟門前,那些難民站成了兩大長排,晚晴也幫著僧人分給他們一人一碗米粥。


  待米粥分完,已是下午,晚晴趁著太夫人與方丈學習禪法之機,來到了上官泓的身邊。


  “方才……謝謝你!”晚晴低聲答謝,手中的手帕緊緊的搓著,揉著,隻見那手帕多了幾道抓痕而她卻完全並未察覺。


  上官泓回頭看向晚晴,心中也登時生出一絲複雜的情愫,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不知如何開口。於是隻得輕聲回道:“不用謝。”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如何稱呼她,是晴天?晚晴?還是鳳夫人?


  晚晴深知他的心思,但卻也隻得微微低頭,對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管她曾經是誰,這一刻,她便是鳳夫人,將軍府的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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