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獄中受辱(二)
“少爺……您……”被稱為劉叔的老者見此,幾乎激動的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晚晴倒是一時不解,這劉叔是何許人也?而他又為何出現在這天牢之中?
晚晴狐疑之餘,便又向他們靠近了一些,可是為了不被發現,她不得不藏在那天牢的一堵牆後。
隻聽得鳳秋胤說道:“我沒事,劉叔,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走吧,若是被他們撞見,會為難你的!”
他這話聽來,顯然是在安慰劉叔,可是從他的聲音和語氣中晚晴可以判定,他的身體似乎並不樂觀,想來在這暗無天日,隱晦潮濕的天牢裏,終是將自己逼出了病來。
“少爺!”劉叔自然也有所察覺,他的聲音微顫,顯然是心疼鳳秋胤,旋即雙手撫上他的肩膀,緩緩地將鳳秋胤扶坐起來,“少爺,老奴跟隨老將軍已有多年,出生入死,上陣殺敵也已不下百次,老奴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那兩個小人最好不要讓我撞見,如若再見,老奴必定活剝了他們!”
聽了劉叔的話,鳳秋胤竟忍不住笑將出來,旋即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他們當年在軍中當差之時沒少受到我的嚴厲懲處,他們有些報複心理也是情有可原,隻是沒有想到,劉叔年紀一把,還這般老當益壯,今日見了,我鳳秋胤也算放心了。”
“少爺……你……?”劉叔與晚晴都震驚不已,經過這件事後,他似乎變了很多,先前的囂張跋扈,狂妄傲慢早已消失不見,隨之換來的是沉穩與謙和,而這種性格的他,即使此時不堪入目,卻越發富有魅力,另晚晴喜愛。
“少爺,老奴有一事不明,以少爺的身手,區區一個天牢想衝出並非難事,少爺有為何甘願受困於此呢?”
劉叔的話也正是晚晴想問的,她躲在高牆之後,不禁豎起了耳朵。
隻聽得鳳秋胤淡淡一笑,沉聲說道:“此次虹橋決堤,隻不過是上官泓的詭計罷了,皇上被他所騙,甚至完全親信於他,這破銅爛鐵自然鎖不住我,但是,我若強行衝出天牢,隻怕更是中了他事先設下的圈套,到時他便會在皇上麵前參我一本,說我功高蓋主,藐視皇族威嚴。倒不如我在這裏靜觀其變,看他上官泓能搞出什麽花樣!”
劉叔聽後,似乎覺得有理,點頭之餘卻還是不忘忿忿地補上一句,“少爺機智英明,那上官泓根本不是您的對手,隻是皇上那邊……哎……少爺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到頭來卻得不到信任,老奴替少爺不值啊!”
“劉叔!”鳳秋胤突然喚了他一聲,聽他語氣清冷,略帶怒意,嚇得劉叔立即不再多話了。
他冷掃劉叔一眼,以示警告,隨後卻又語重心長地說道:“劉叔,我知道你是為我不平,但是,這話可不能亂說,想我鳳家幾代忠良,理應為皇上出生入死,絕無怨言,又豈能在我的手上毀於一旦!”
說到最後,他越發激動起來,不想拖出他體內的病痛,使得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少爺……”劉叔見此,更是心疼不已,輕輕為他拍打著後背,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鳳秋胤自是了解他的心思,他對皇上那是敢怒而不敢言,而且鳳家號稱幾代忠良,他即使再怒也確實不能再說什麽了。
晚晴離開天牢的時候,也已經很深了,她見劉叔一直不肯離去,她隻好將那竹筐悄悄放在高牆後,轉身離開之時,仍聽到鳳秋胤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
在她走後,劉叔也準備為鳳秋胤重新準備些吃的,雖然鳳秋胤身手了得,內功深厚,可再鐵打的身子,不吃飯遲早是要垮的,更何況,此時的他還生病了。
隻是,劉叔剛穿過牆後,腳便踢到了什麽東西,牢中昏暗無光,他隻好蹲下身來查看,隻是剛一打開蓋子,一股濃烈的香氣便是撲麵而來。
隻見那竹筐之中是一盆香噴噴的翡翠雞,這是鳳秋胤最喜歡吃的菜,而且瞧那雞肉嫩而不膩,想來必是大廚所做,加之這竹筐雖簡單卻不失高雅,而且在那竹筐不太起眼的地方,還有一個小小的鳳字,劉叔一看,便能猜出,這定是鳳家少夫人慕容晚晴悄悄送來的。
劉叔沒有多想,即刻將那竹筐拿到了鳳秋胤的麵前,就在他正疑惑劉叔為何速度如此之快之時,那股香氣令他心中為之一振,這香氣他再熟悉不過,隻覺得體內有一股暖流湧過,接著便是有一行冰涼的液體滑過他的臉龐。
“晚晴……”他低聲呼喚之餘,一團雨霧隨之升起,鳳秋胤眼前漸漸變得模糊不清,他緩緩閉上了雙眼,細細地聞著那翡翠雞的香氣。
晚晴從天牢出來並沒有立即返回將軍府,隻是沿著林蔭小道,漫步著,抬頭望向天空那輪被雲彩遮住的圓月,晚晴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突然眼前閃過一欣長的身影,晚晴不由得警惕了起來,隻見那人並沒有對她發起攻擊,而是驚奇地跪倒在她的腳下,恭敬地說道:“鳳夫人,我家主人有請!”
“你家主人?”晚晴甚是不解,便要開口詢問,誰知,還未等她說出一個字來,那人便已明了了她的心思,即刻補充說道:“鳳夫人無需擔心,我家主人並未惡意,至於主人的身份恕小的不便明說,您去見了他自會了然!”
而且,主人讓小的給鳳夫人帶一句話來,說若想還鳳將軍清白,去與不去夫人自己掂量著。”
晚晴雖然有些擔憂,但聽他提起自己的夫君,心中震驚之餘,隻好認命的與他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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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泓,怎麽是你!”晚晴見那人緩緩摘下猙獰的麵具,竟是她最不想見到之人,不禁向後退了幾步,無奈被他牢牢地抓住了手腕。
“你跑不出去的,這裏三麵環山,隻有東邊一個出入口,你不必害怕,我並無它意,我隻想請你來這裏敘敘舊。”說完,就見他長手一伸,將她拉到了一個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