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皮皮蝦，我們走（下）
夜空下，一輛中巴在路中開的搖搖晃晃，刺眼的車燈在夜空下竟然都顯得有些暗淡無神。
“鵝頭哥！咱們就這麽走了？”
“鵝頭哥！咱們不能慫啊！”
“鵝頭哥，就這麽完了嗎？”
“好啦！都特麽給我閉嘴！”鵝頭哥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剛才穿過桌板的那把菜刀，嚇的鵝頭直到現在才剛緩過點勁兒來。
當著自己小弟的麵，鵝頭顏麵盡失不說。撒尿蝦和牛丸都讓給了雙刀火雞，往後自己吃什麽？
鵝頭最講江湖規矩，既然在人家刀下說出了撒尿蝦和牛丸都歸人家，那就得真的歸人家了。
接踵而來的問題則是牛丸和撒尿蝦都給了火雞，自己這幫人吃什麽？難不成大家都改賣雜碎麵嗎？
小弟們一個個看著鵝頭，目光中倒也沒有什麽埋怨，看的出來鵝頭哥平日威望頗高，此刻大家想讓他拿個主意。
鵝頭坐在車上，沉吟中徐徐衝眾人說道：“我這個人，最講江湖規矩了……”
話音一落，大家瞬間就急眼了。
“鵝頭哥，你講江湖規矩，兄弟們怎麽辦啊！”
“就是……鵝頭哥，如果我們不賣……”
眾人七嘴八舌的話頭剛起，鵝頭哥猛的吼道：“都嚷嚷什麽！我都說了，我這個人最講江湖規矩了，既然江湖上丟了麵子，那就從江湖上在找回來好啦！回去跟我抽生死簽，明天晚上咱們再來過，咱們鐵棒換砍刀，砍死火雞我就不算違反江湖規矩嗎！”
大家聽鵝頭哥這麽說，雖然有幾個不想吧事情搞這麽大的。但是想想離自己漸漸飄遠的撒尿蝦和牛丸，眾人把心一橫，準備回去抽生死簽了！
夜空下，剛剛因為一場紛爭而雜亂的攤位已經收拾妥當。
“剛才說的撒尿牛丸真的能做嗎？”火雞看著給自己包紮傷口的史蒂芬周，凝眉問了一句後又一臉戾色的說道：“王八蛋鵝頭，竟然砸我的場子！這回既然他說把撒尿蝦和牛丸都給我，那我就要讓他沒得賣，最後看他會不會跑過來求饒。”
李小仙坐在一旁，見史蒂芬周皺著眉頭沒說話，心中暗想‘您倒是說話啊！撒尿牛丸不是你倒騰出來的翻身力作嗎？怎麽不說話了？’
“做不出來是嗎？”雙刀火雞見史蒂芬周沒說話，苦笑著搖了搖頭。
“能！”李小仙見史蒂芬周不說話，自己忍不住在旁邊回應了一句。
“真能？”火雞一歪頭，衝著李小仙笑著追問了一句。
李小仙一咧嘴，發現火雞的笑容竟然比哭還瘮人，趕忙道：“如果是普通的還沒問題，但是我想不出怎麽製作特別有彈性的牛丸。”
“特別有彈性？”一旁的史蒂芬周一抬頭，淡淡說道：“這個我知道怎麽做。”
“聊這個我可就不困了，說說！”火雞興奮的拉著史蒂芬周追問道。
史蒂芬周想都沒想，歪頭衝著火雞說道：“其實很簡單，你一定能做出來的。”
“是嗎？”火雞一臉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的表情追問道。
史蒂芬周瞅了眼火雞已經包紮好的手掌，站起身說道：“火雞，剛才我注意到你的腕力應該特別強大，相信靠你手腕的爆發與精準的掌控，用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方式捶打牛肉，這樣打出來的牛肉丸彈性肯定特別好！”
火雞有些不信邪的皺了皺眉頭說道：“就這樣？我這裏就有牛肉，試試？”
“這樣真的有用嗎？”李小仙其實並不了解如何做牛肉丸，但是聽史蒂芬周一通雲山霧繞的忽悠，心裏多少還是覺得不靠譜。
“試試？”史蒂芬周看了眼火雞。
“來！試試吧！”火雞站起身，轉身指著不遠處說道：“我這有牛腿肉，正好可以試試看你說的法子。”
“你的手……”李小仙在旁邊看了眼她剛包紮好的手掌，總覺得這時候火雞才包紮好傷口，打牛丸似乎也有些太過勉強了。
“唉！沒事的。”火雞一臉豪橫的甩了甩手，轉身去拿牛肉了。
不多時，操作台擺上了牛腿肉。
史蒂芬周看了眼牛肉後說道：“捶打牛肉的主要目的，是要將牛肉的筋腱打碎，然後直接打成肉泥，這就是製作牛肉丸的靈魂所在。”
說話間，史蒂芬周走到桌前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牛肉的紋理，說道：“打牛肉丸，最好的就是這種似凍非凍得牛腿肉，這樣的口感是最好的。”
說幹就幹的火雞點點頭，拎起兩條捶棍噗噗噗的捶打起了牛肉……
“撒尿蝦怎麽弄？”史蒂芬周歪頭看了眼李小仙問道。
雖然是在問，但是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則是：‘該你了！’
李小仙倒也沒含糊，直接撈出一碗撒尿蝦說道：“咱麽一邊弄一邊說。”
“大家先處理撒尿蝦吧！”李小仙招呼著史蒂芬周坐在自己身旁後，手裏拿起皮皮蝦破殼去皮三兩下剔出蝦肉道：“和牛肉一樣，斬成蝦蓉。”
說話間，李小仙用牙簽把撒尿蝦剝皮去的蝦肉挑出蝦線。看了眼笨手笨腳的史蒂芬周，忽然有了種超越食神的錯覺。
蝦蓉斬成蝦膠後，李小仙站在灶台開始烹製蝦肉。就著雞湯熬製皮皮蝦的過程有些磕磕絆絆，但是李小仙明顯感覺自己比之前炒個飯都能炒成漿糊的狀態要好了一些。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點了那天賦點的心裏原因還是因為什麽。
放鹽，下雞汁又是用了高湯提味。烹成濃稠後李小仙拎出一瓶老酒，一袋白糖。酒多糖少，須臾間濃稠稠泛著鮮香的蝦膠熬好了。
火雞和和史蒂芬周見李小仙不知道從哪兒倒騰出一個不鏽鋼的托盤，他把熬製好的蝦膠一勺一勺舀入了容器當中後，轉身放進了冰箱。
“不能直接這麽放！要涼透以後才……”史蒂芬周指手畫腳的開始BB起來。
李小仙乜了史蒂芬周一眼，吐槽道：“又不是要保存多久，凝膠馬上就用，咱們又不保存多久……不要這麽較真成不成？”
“你這樣是不對的！”史蒂芬周弱弱的回應了一句，倒也沒堅持。
熬製好撒尿蝦以後，李小仙與史蒂芬周幾乎同時回頭看了眼火雞。
忽然，史蒂芬周笑著說道：“淋一些蔥薑水。”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