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意外相逢知音人
夏暖燕和南宮湘燕並不急著趕路,夏暖燕還想在漓州多逗留一天,好好感受這裏的風土人情,在一間客棧不的角落坐下,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才一會兒,封家擂台招親的事,就成了客棧客人的熱門話題。
有人說,夏暖燕女扮男裝戲封家,有人說,夏暖燕當今才女,當之無愧,當然,更多的人,是以外人的角度,站在事情的外麵,把整件事看得真真切切,夏暖燕此舉,不過是一心想成全封家二小姐,封家大小姐如果不是亂動芳心,又何來戲弄之意?
南宮湘燕聽著這些言言語語,惋惜的說,“姐姐,剛才你為什麽不進封家才把身份表明,這不更好玩嗎?”
夏暖燕把嘴貼著熱茶,輕輕的吹著氣,茶杯上橫七豎八的貼著暗青綠色的茶葉,細看,像一幅媲美畫,重重綠樹相替。
喝下一口茶,夏暖燕才不緊不慢的說,“湘燕,你就知道玩,雖然你是南宮家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封家在漓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要是戲弄他,隻有兩個結果,要麽是封家不會讓你好過,要麽,就是抬出南宮世家,那你就是在抹黑南宮世家了。”
南宮湘燕吐吐舌頭,“我就是覺得好玩,特別是,讓他們逼婚,等到洞房花燭夜了,才知道新婚姑爺,竟是個大姑娘,哈哈,那才有趣。”
“喂,你別笑得那麽大聲,大家都往我們這邊看過來了。還有,有你這麽玩法的嗎,不點分寸,人家還不記恨你一輩子。”夏暖燕著實不知怎麽才能讓南宮湘燕稍微收起玩心,或者,有些人,天生注定是玩家,她玩的,各種狼狽各種鬧,這也挺好的,總比有些人,玩的是感情,這無異於玩命,玩一回這東西,就無法抽身了。
“湘燕,天色不早了,我們快吃點東西,找個地方住吧。”
“那是必要的,累了一天,一定要睡得踏實。”
日薄西山,夏暖燕她們來到平和客棧,這是南宮燕特意要求的,在漓州,要數平和客棧消費最高了,最主要是住房舒坦。
“掌櫃的,給我來個上上房。”南宮湘燕一進客棧就嚷嚷,也甭管前麵還站著兩個人。
掌櫃見夏暖燕和南宮湘燕穿著不凡,連忙陪不是,“這位姑娘,不好意思,剛才唯一的上上房也給那位公子住下了,你看,我們這裏的中房也不錯的,東麵朝陽,光線很足,你們要不,就屈就一下?”
“怎麽搞的,這麽大的客棧,你能住滿,別騙我了,掌櫃,我加錢。”南宮湘燕永遠是財大氣粗,一下子就拿出一一遝銀票。
掌櫃更不敢得罪了,陪笑說,“喲,姑娘,實話和你說吧,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要知道,最近兩個月,前往南宮莊給南宮緯祝壽的人,絡繹不絕,不是達官顯貴,就是武林至尊,你說,我能騰出一間房給你嗎?”
“那你知道南宮緯是……”夏暖燕一把拉信住得意洋洋的南宮湘燕,“掌櫃的,不好意思,內子嬌生慣養,不過,相信你們的中房也挺好的,給我們一間中房就好了。”
“唉!”掌櫃得意的說著,正想登記下來,後麵一男子叫住了他,“掌櫃的,我的一個朋友給我留了一個上上房,把我的換給這兩位吧。”
夏暖燕轉身,隻見白天擂台下的那白衣男子,正對市場她溫和的笑著,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兩位舟車勞頓,就好好休息吧。”
“那怎麽好意思。”
“出門在外,我一個大男人,根本無需講究太多的。”白衣男子言下之意,就是她們兩個女兒身,該講究的,就得講究。
南宮湘燕咧嘴笑,“這公子說得就對了,那公子,你留的房是?”
“掌櫃的,給我查一下,南宮忱給我留的。”
在男子說出南宮忱的時候,夏暖燕和南宮燕都明顯的驚訝了一上,夏暖燕比南宮燕更是明顯,她突然想到,上次在月城,南宮忱說的,兄弟,會不會就是眼前這人呢,如若是,也太有巧了。
無巧不成書,天下巧事湊到一起,也許,本就是注定的了!
夏暖燕她們離開後,白衣男子對掌櫃說,“給我一個離她們最近的房吧。”
“剛好,對麵有一間雅房,公子住著便是!”得知男子是南宮忱的朋友,掌櫃主動討好。
回到房裏,夏暖燕擱下包袱,“湘燕,南宮緯是誰?”
“我爹。”南宮湘燕脫口而出,才又反應過來,上前挽著夏暖燕的胳膊,“姐姐,是我不好,沒和你說回去是給我爹祝壽的,你要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到時候我安排你住在安靜的地方,保證,不會有人打擾到你的。”
夏暖燕糾眉,“我不是這意思,至少,你得早點和我說。”末了,夏暖燕把後麵的話吞了回去,掌櫃說,前去祝壽的,不是達官顯貴,便是武林至尊,那麽,她想,這個達官顯貴,會不會有人認得她呢?
怎麽說,她的一封休書,雖是送到君世諾手上了,而事實,和親若要和離,真正湊效的,還是由兩方朝廷出書麵和離,君世諾有沒有這麽做,她還是不知曉的,這麽說來,她不過是不辭而別,不過是一名逃妃。
夏暖燕並不害怕君世諾,隻是,不想再與他有過多的糾纏,任何形式的糾纏,對她來說,都是一場疼痛的掙紮。
夏暖燕明知,不能想君世諾,一想便是一夜無眠,她把君世諾藏匿在心底,最深入的的位置,總想不思不念,不忘不棄便好,可是,有些人,存在,就是存在,不是說你不動聲色, 思念就可匿藏,君世諾就是最好的例子。
身旁的南宮湘燕睡得到香甜,時不時咧嘴笑笑,定是做了美夢,夏暖燕掀開被子,從包袱裏取出支簫,披件大衣,往外走。
情思所起,夏暖燕吹起一曲《閨中怨》,哀慟的簫聲穿梭在寂寥的夜裏,哀遠悠長。
白衣男子一聽到簫聲,仿如一夜驚醒,從床上跳起來,拉開門一看,看到院中佇立即夏暖燕,心裏一驚,一喜,最後,卻是理所當然,他取出白玉簫,附和一曲《英雄淚》。
曲盡,夏暖燕才抬目,定定的看了片刻白衣男子,“普雲寺外的,是你?”
“普雲寺內的,是你?”
然後兩人默契的笑了,有些人,曾以為,不會相見,在些人,曾以為,隻是萍水相逢,有些人,曾以為,隻是陌路人,原來,陌路人加上萍水相逢,就成了一種巧合,相遇,就那麽簡單的事。
男子走近夏暖燕,“在下林少習,有幸見姑娘一麵,實在太高興了。”
“林公子言重了。”夏暖燕努嘴淺笑,她並不意外他就是南宮忱口中的,少習兄。
林少習定定的看著夏暖燕半晌,玩味卻不肆意的說,“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女扮男裝,都枉了這色相。”
“林公子這算,挑逗我嗎?”夏暖燕挑盧秀眉,清麗的眉目隱著一絲淡淡的笑。
林少習斂目,“夏姑娘這是去哪呢?”
夏暖燕張口,本想說是南宮莊,後轉念一想,如果人家說是同路,要和她結伴而行,多不好呢,便改了口說,“天南地北,不是地獄就可以。”
林少習對這個回答,頗是意外,愣了半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我們下次會不會再見。”
“有緣自然會相見,我們不是也意外的見了嗎?”
“下次見麵,夏姑娘可否和我說說,你的故事?”
夏暖燕顫眉,心虛的垂目,又倔強的再抬起雙目,看著林少習,“公子這話,暖燕不盡懂,公子何以見得,我就是有故事的人呢?”
林少習擺弄著白玉簫,隨意的說著,“每個人背後都有故事,也許,隻是你的故事更哀慟些,我更多的好奇。”
“不過是一些風月醉事罷了。”夏暖深深的斂目,她本想說的是,風月碎事,取百代之的,是醉,是啊,美景風月事總是醉人,可是良辰也好,美景也罷,到了她身上,隻落得一心碎的下場,和一個外人,如果說太多,總歸是不好的,逢人隻說三分話,夏暖燕覺得,話至此,就夠了。
再且,不說林少習是什麽人,夏暖燕不清楚,能讓南宮忱如此重視的人,至少,他有他的過人之處,是品行,還是身份,夏暖燕不想糾結,人活著,留點糊塗,興許,是好事。這時,夏暖燕是這麽想的,如果這時,她能和林少習說同樣的話,下回相見,把你的故事和我說,也許,她就不會,輸得那麽狼狽!
“總有一天,你會和我說,你的風月醉事不醉人的。”林少習勾起嘴角,他笑得那麽洋洋自得,那般自信,他憑什麽就覺得,夏暖燕會和他說,那些難堪的事呢?
夏暖燕聳聳肩,不以為然,她的人生,除了君世諾的一句溫言,從不因別人的一句狂言或其他言論,百改變過,林少習,對她來說,不過隻是知音人,僅是知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