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曖昧

  是了,陶知之無疑就是發泄在了季容白身上。


  見季容白沒有回答,想來是默認了自己的話,也準備見好就收了吧,這樣最好,她比較欣賞識時務的男人。


  正走遠了幾步,卻被人大力抓住,季容白死皮賴臉的著說,“陶知之你也太不給爺麵子了。爺什麽時候被人這麽狠的拒絕過啊,不僅不喜歡還要討厭了?這是什麽邏輯。虧你還是個當老師的呢。你怎麽就知道你不喜歡我?好吧,就算你現在不喜歡我,以後也可能喜歡我啊。萬一將來喜歡我到不得了呢,萬一你愛我愛得簡直沒我就活不下去呢?”


  話像連珠炮一般說了出來,有些無厘頭,有些不要臉,但……挺中聽。


  陶知之先是一愣,旋即立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其實放在往日她一定對這種自大狂的話嗤之以鼻,但今天大概是笑點太低了吧。心情好了那麽一點點。


  “好吧季容白,你這麽喜歡YY就自個兒去YY吧,反正我是覺得沒可能的。好了,今天我們都累了。你不是開車來的麽,麻煩你送我回家吧。”她知道,是自己遷怒季容白了,雖然自己不喜歡他,但至少也不討厭他。


  陶知之走在前頭,季容白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心裏有些喜滋滋的跟上。


  “陶知之,你的意思是……”


  “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之前我拒絕的話仍然有效,長期維持原判不予訴訟。”


  兩人都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是心情好的證明,還是有什麽,似乎在萌芽了?


  其實如果季容白因為被陶知之如此明白的拒絕了以後就一走了之甚至大發雷霆的話,那麽他必定完全出局了。隻是正是因為他是季容白,他不會按常理出牌,他不僅沒有走,竟然還追了上來。也許就是這樣的他,才給自己爭取到了一點零星的可能。


  至少在此之前,他是不被陶知之看好的。


  但是在此之後,一切還未可知。


  陶知之回味起先前季容白故意換掉她的咖啡而給了一杯熱牛奶的強勢舉動,心頭一暖,如同春天的風淺淺刮過發絲,把原本的波瀾不驚不經意揚起了一點點蕩漾。


  開車的時候季容白透過車內的後視鏡看著坐在後麵假寐的陶知之,她的眉頭彎彎的皺起,雙眼微闔,窄窄的雙肩隨著呼吸上下淺淺起伏,此時的她安靜得像個憂鬱的天使。


  他暗笑自己真傻。


  竟真的衝動到為了多年前的幾句話而讓兩人發展到現在這種……比陌生人熟悉,卻又比朋友陌生的關係。老實說,他還真的挺喜歡她,單就從那晚陶知之對那個項磊的伶牙俐齒來看的話。


  可今日的陶知之……為何沒有那般張牙舞爪?

  那個陳文麗和她之間到底是不是有過節?依他看來,這個叫陳文麗的女人很不巧,不是他會多看一眼的角色。如果她讓陶知之心裏不舒服,她大可以三言兩語將人擊殺得體無完膚,季容白相信陶知之是有這個能力的,然而她沒有。


  “還沒到麽。”她的聲音淺淺的,帶著一絲絲不耐。


  “這麽急?”季容白以為她有事,沒想頭微微偏頭一看,一張小臉已經煞白。


  “嗶——”的一個急刹車緊急停在路口。


  “你是不是不舒服?”季容白拉開車門便大步的跨到車的後排座位,拉開車門,正要伸手去抱陶知之,陶知之潛意識的伸手出來,虛扶在季容白的身上,整個人步子卻是軟綿綿的往外麵跌。季容白眼疾手快的接住她,下意識的就要去摸她的額頭,以為是發燒了。


  “我沒發,呃,發燒……”陶知之咽了咽喉嚨,壓下心裏強烈的作嘔感,單手按在胸口處為自己舒氣。


  直到嗅到了外麵空氣的味道她的臉色才微微恢複了一些,不似剛才的蒼白了。


  “陶知之,我說你該不會是暈車吧?!”瞧瞧,他可真是發現了一個稀有人種……從剛才那個地下停車場開車到現在也不過就是十來分鍾的時間,竟然就這麽暈車了?

  一邊詫異一邊扶著陶知之站在車外休息一下。


  陶知之緩過勁兒來,才慢悠悠的斜睨他一眼,收起剛才那副讓人心疼的虛弱模樣,一下子有變成了無敵的陶知之,“暈車怎麽了?暈車就不是人了。是你開車技術太不行了,我都好多年沒暈車了,坐你的車就暈。”


  然後是一個毫不留情的白眼。


  季容白不甘的恥笑一聲,“你這可是倒打一耙,我可是有參加過地下賽車比賽的,還能叫技術不行?你未免太低估爺的本事了。”


  “那可真不好意思。本姑娘這輩子就不愛坐什麽賽車快車的。真吃不消。”陶知之被自己暈車弄得心情都不爽了,拿了自己包作勢就要走路回去。


  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油鹽不進又難伺候的主啊。季容白隻能認栽,連人帶包搗鼓著給按進自己車裏,“好了好了,送佛送到西不是,爺好好開,你安心坐!”


  “勉為其難吧。”她倒是也不扭捏。大概是真的疲憊了。


  陶知之的家就在A市數一數二的樓盤區內,她們的那個小區淨是住的一些高官權重,可謂是真正的‘高級公寓’。而季容白他們家則在前年剛開發出來的別墅區裏,這就是商人和政客的區別。


  季家有錢,他們可以隨意花,花給別人看。


  陶家有錢,卻不能拿出來給別人看,甚至要裝作平民百姓一般。不得不說,這一點上,陶誌清還是做得很小心翼翼的,但也的確是盤算得仔細。


  “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陶知之整個人都有些虛浮,勉強一笑便要走。


  卻聽見身後的季容白好聽的嗓音在耳後響起,是難得的深沉與認真,“陶知之,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是至少也不用這麽快拒絕我。有句話不是這麽說的麽,愛都是做出來的,我也不希望你這麽快就相信我,至少,還是給我一個表現自己的感情的機會吧。事實才能證明一切不是。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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