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宴會
“白小姐,不用那麽麻煩的,其實我都可以自己來了。”
秦殊揚突然走了過來,白若水的臉上一喜,連忙回頭,可是一想到秦殊揚剛剛是叫自己“白小姐”,她的眼睛裏麵,立馬就多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看懂了她的心,那種情緒,叫做失落。
“殊揚,我不是和你說了嘛,你現在是我的丈夫,我們早就已經成親了,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要跟我這麽客氣好不好呀?”
秦殊揚微微頷首:“抱歉,我一時忘記了這一茬,我剛剛醒來,什麽記憶都沒有恢複,所以我現在對你,就像是一個陌生人的感覺一樣,對不起啊。”
白若水輕輕地走了過去,挽住了他的手:“以前的記憶想不起來沒有關係的,對於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們的以後,我希望我們以後可以一起努力,創造屬於我們的美好的未來,當然了,和你在一起的人生,已經很美好了,我不奢求什麽了,我隻求你不要再對我客氣了,好不好?”
這一番話,說得那樣的卑微,如果不是愛得太深,試問世間有哪一個女子會這樣放低了自己姿態去和一個男子說這樣的話。
冷月也有一些不忍心,想到自己遇見族長的時候,族長說的那些話,真的很心酸,想來,若水也是怪可憐的。
秦殊揚這個人是不容易對人動心的,想必若水在和秦殊揚相處的過程之中,一定是付出了很多的,然而卻一直沒有什麽回報。
於是冷月連忙說道:“是啊,秦公子,你看,我們小姐見天氣有些涼了,怕你著涼,為了讓你睡得更加舒服一些,還特地讓我去把這一床珍貴的蠶絲被子拿來給你用呢,這一床蠶絲被子,小姐可是十分的喜歡的,從來沒有拿出來用過呢。”
秦殊揚卻沒有什麽表情,過了一會兒,他看向了白若水:“若水,其實你不必這樣,我是一個大男人,理應我來照顧你的。”
白若水的臉上露出了一點欣喜的表情,冷月在有些欣慰的同時,更多的是心痛。
親手把自己最愛的人推到自己的好姐妹身邊,這是怎麽樣的一種痛苦呢,沒有人會明白 吧,此時此刻,她的處境,真的是好艱難。
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她來解決這些事情,即使是很痛苦,她也必須要留在這個地方,她要好好地守護著秦殊揚。
隻有秦殊揚幸福了,她的人生也就算得上是圓滿了,想到這些,冷月沉重的心情突然又放鬆了很多。
或許是自己成熟了吧,一個人的心若是成長起來了以後,就會真的對自己的愛人可以有那樣的一種灑脫。
秦殊揚的幸福,在冷月的眼裏,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令她快樂的事情。
這樣也很好,不是嗎,至少,她學會了怎樣才是愛,學會了怎麽樣去愛一個人。
這種感覺和自己以前對殘陽公子的那樣一種喜歡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的冷月,學會了包容和放手,而不是一味的占有。
屬於愛情的獨有的私心和占有欲,她竟然都可以為了自己所愛的人的幸福,一一地克服,秦殊揚,你說我是不是很偉大。
看著那一對璧人,冷月悄悄地離開了這個房間,並且輕輕地關上了門,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離開。
即使是再成熟,她還沒有成熟到可以親眼看著自己所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吧。
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也沒有人關心自己,這樣也好,冷月從來都是孤單一個人的。
當自己心裏有了牽絆以後,或許也是給自己的心加上了很多的束縛和負擔吧。
一個人走在吹著冷風的街道上,這裏一到了晚上就很安靜了。
在這個偏僻的地方,自己究竟還可以呆多久。
想來人生還真的是處處都充滿了奇遇的,如果沒有遇見秦殊揚的話,或許自己現在還在杜子卿的身邊,或者是已經殺了杜子卿,回到了殘陽宮,繼續做著那個冷麵的殺手的行當。
一個人走著走著,冷月就走到了一個不知道是哪裏的偏僻角落裏麵。
這裏是一片小樹林,在風的吹動之下,樹枝在輕輕地晃動著,還一直發出了沙沙的聲音,慘白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這個小樹林無端端地給人一種瘮的慌的感覺。
冷月轉過身,正打算回房間睡覺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樹林裏麵好像有人的聲音。
在這種沒有人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其實是非常恐怖的。
想來若是一般的尋常女子,早就嚇得眼淚都要湧出來,拔腿就跑了。
可是冷月偏偏就不是這樣的女子,她什麽場麵沒有見過,當年經常在這樣的深夜裏麵,遊走在地獄的邊緣,比這還要恐怖的事情都是見識過的。
這麽一個大晚上的,大家都睡覺了,有誰會有這個閑心,在這麽一片荒蕪偏僻的小樹林裏麵出現呢。
好奇心戰勝了冷月的理智,她走進了小樹林。
可是沒有走兩步,一塊大石碑就擋住了她的去路,那塊石碑上麵似乎還刻著一些字。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冷月仔細的辨認著那些字。
“巫族……禁地……”
冷月將那石碑之上的文字輕聲地讀了出來,麵上一驚。
原來這個地方竟是巫族的禁地,那麽這裏怎麽還會出現人的聲音呢,究竟是誰在裏麵。
冷月正想要繞過那大石碑走進去看一看究竟的時候,突然又 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快些走吧,在這裏呆久了會被人發現的。”
然後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極快,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這裏就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冷月用自己的敏銳的聽力仔細地聽了聽,確定了這裏已經沒有人的氣息了,看來剛剛說話的人已經走了。
冷月滿腹狐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裏一直在想著這一件事情。
根據自己剛剛聽見的聲音來判斷的話,應該是兩個男人在交談。
可是這裏是巫族的禁地,一般人應該是不會冒著被懲罰的危險進去的額,那麽久必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商量,所以就約見在了那裏。
冷月的心裏突然一驚,不會又是和秦殊揚有關係的事情吧。
難道是白齊不死心,又想出了一個新的方法來謀害秦殊揚?
隨即,冷月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雖然剛剛她聽見的聲音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冷月還是可以辨認得出來,是兩個年級比較大的人的聲音。
一個人的聲音和自己的年齡是很有關係的,一般來說,年輕人的聲音傳到練功的人的耳朵裏和上了年級的人的聲音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或許在普通人的耳朵裏麵,聽起來都是差不多的,然而,冷月的聽力一向是特別靈敏的,所以可以很清楚地辨析出這樣的聲音來。
那樣的聲音絕對不可能會是白齊那樣年輕的男子說出來的,究竟會是誰呢。
冷月想得頭都疼了,今日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現在天都快要亮了,還是抓緊時間睡一覺,於是冷月停止了自己的種種猜測,蒙著被子睡去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冷月突然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
“誰啊?”
冷月迷迷糊糊地穿上了衣服,走過去開了門。
原來是一個侍女過來了:“月牙兒,你怎麽還沒有起床呀,今天是若水小姐和秦公子成親一個月的日子,還要宴請族裏的人呢,你居然還在這裏偷懶,小姐正到處找你呢。”
冷月完全是搞不清楚狀況,她有些奇怪地看了那個侍女一眼:“什麽宴請族裏的人啊。我怎麽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
那個侍女的眼神有一些奇怪了:“月牙兒你是怎麽了?小姐那天還跟你商量了這件事情呢,你還給她推薦了一件衣服呢。”
冷月反應過來了,一定是之前白若水交代過月牙兒的一件事情,這一次就算是搞不清楚狀況也要裝一下了,免得被人給識穿了自己的身份的。
於是冷月連忙點著頭:“噢,我竟然給忘記了,你瞧我這個腦子,還真是有些糊塗了。好吧,你等我一下吧,我們今天要做些什麽?”
那個侍女突然笑了起來:“月牙兒,你看看你這副腦子,還真是容易忘記事情啊,要不是小姐和你感情深的話,我看你早就不知道要受多少次處罰了。”
冷月 裝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一直在盡力地裝成一個月牙兒的性子。
可是還不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侍女叫什麽名字呢,看來要一步一步地套出來了。
“哎呀,你快些更衣啊,我在門外等你,等一下還要去給小姐好好地打扮一下呢。”
冷月連忙應聲點頭:“好啦好啦,你的等我一下就好,我馬上就好啊。”
那侍女點了點頭:“那我就在外麵等你了啊,你可千萬快一點兒,不要耽擱了時間,再不能夠耽誤了,不然的話,小姐再怎麽寵你也會發脾氣的,你也知道小姐是多麽的在乎秦公子的,若是耽誤了時間的話,到時候真的要罵你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啊。”
冷月走了進去,然後以趕緊換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