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傷情
看著秦殊揚一臉悵然若失的神情，冷月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怎麽沒有和若水……呃小姐，在一起。”
雖然自己及時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把對白若水的稱呼給改過來了，但是冷月完全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貿然地走過去，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其實也是很奇怪的。
畢竟，這樣的橋段是不應該發生在一個婢女和自己的小姐的新婚丈夫的身上的。
然而秦殊揚卻也沒有太在意，或許是好久沒有和別人說出自己心裏的感受了，秦殊揚在這一刻其實很想說出自己心裏埋藏已久的感情。
“你知道那種一覺醒來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嗎？”
秦殊揚突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冷月的心裏泛起了一股酸澀之感。
“我知道，就好像是自己原本是不屬於這裏的人，結果一不小心就闖入了這個世界。那種對什麽都是未知的感覺，讓人覺得自己很，孤獨。”
秦殊揚沒有想到平日裏那個普普通通的侍女，竟然可以說出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是啊，其實我在這裏，沒有一天是安心的，在我的潛意識裏，總是覺得i幀及不應該是這裏的人的。不管若水對我怎樣的好，怎樣百般的關心和體貼，可是我的心還是冷的。”
冷月聽了這話以後，渾身一顫，原來，秦殊揚從來就沒有真正地快樂過一刻，自己當初的決定，真的是對的嗎？
“公子，珍惜眼前的吧，不管怎麽樣，都請盡可能地讓自己快樂起來。人生就是這麽地短暫，開心地活著也是一天，失意地活著也是一天，為什麽我們不選擇一種快樂的方式來度過呢？”
秦殊揚的眼裏深不可測，他定定地看向冷月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去：“但是人生之中有很多事情是不可以勉強的，我也很希望自己可以將就一下，就安心地接受若水對我的好，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就是固執地不想讓任何人走進，我總是感覺，曾經有一個人，深深地紮根於我的心裏，她霸道地占滿了我心裏的每一寸土地，從那以後，我的心，就隻能夠容得下一個人了。”
聽了秦殊揚的這一番肺腑之言，冷月的心裏一顫。
原來，秦殊揚的心裏還是有她的。
一時間，冷月又是開心又是悲從中來的。
她開心是因為知道了秦殊揚的心裏還是有她的，可是自己已經和秦殊揚不再世界的人了，她怎麽可以有任何的奢望，她怎麽敢有任何的奢望呢？
冷月的眼淚淌了，秦殊揚見了心裏一陣悸動。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冷月，冷月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
可是下一秒，秦殊揚竟然伸出手來，抹掉了冷月眼角的一滴眼淚。
冷月的眼睛睜得老大，她震驚地看著秦殊揚，他剛剛做了什麽？
秦殊揚做完了這一切，也有些不知所措，自己這究竟是在做什麽，和若水說自己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在裏麵太悶了，要出來走一走，散散心。
可是自己為什麽會對若水的婢女產生了悸動的情緒？還做出了這樣的一番舉動。
正在兩個人麵麵相覷的時候，白若水的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你們？在做什麽？”
白若水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冷月和秦殊揚，其實剛剛秦殊揚出來的時候，她就不放心了，於是自己也跟了出來。
原本她是不願意去打擾秦殊揚的，隻有遠遠地看著他。
可是不一會兒，她就看見了冷月和秦殊揚兩個人在一起相談甚歡，秦殊揚還替冷月擦掉了眼角的淚水，這樣的舉動，這樣的親密，是秦殊揚從來不曾給她的。
冷月心裏一急，連忙走上去就要解釋。
“小姐，你不要誤會，事情是這樣的……”
可是白若水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直接就越過了冷月，直接走到了秦殊揚的麵前。
秦殊揚有些無法麵對白若水，說實話，這一段時間以來，白若水真的對自己是掏心掏肺的好。
雖然自己剛剛也沒有做些什麽出格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這樣的舉動，肯定給白若水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白若水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她直直地看向秦殊揚的眼睛，聲音有些尖利。
“秦殊揚，你自己捫心自問，我白若水這一段時間對你怎麽樣？”
秦殊揚的聲音有些幹澀：“自從我醒過來以後，你對我真的很好，什麽都會考慮到我的感受，生活上也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你。”
白若水走近了一步：“那你為什麽還要這樣，你對我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可是你對我的婢女都要比待我要來得親密，秦殊揚，你自己想想，這樣做，對我公平嗎？若是讓旁人看見你們今日的這個樣子，我的顏麵要置於何地？人人都說我命好，一出生就可以投生在族長的家裏，以後就會這個巫族裏麵最尊貴的族長，可是我卻覺得自己可笑極了，連自己的丈夫的心都抓不住，我究竟算個什麽？”
白若水是真的傷了心，以前她她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也許隻會在心裏安慰著自己沒有什麽的額，隻要努力等待，秦殊揚的心會動搖的。
可是那是對於冷月而言，她可以理解秦殊揚的心裏忘不掉冷月，可是如今自己身邊的侍女都要比自己更能夠靠近秦殊揚，讓她怎麽能夠不傷心。
白若水的字字句句，都說到了冷月和秦殊揚的心裏。
她的每一句話，每一滴眼淚，都重重地敲在了他們兩個人的心上。
冷月很難受地走了過去：“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秦公子真的沒有什麽，我們兩個隻是偶然在這裏遇見了，然後就是你看見的這一幕……”
可是冷月的話還沒有說完，白若水就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秦殊揚和冷月都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一向是那麽的平易近人，對待下人都是關懷有加的白若水，竟然也會打她。
冷月捂著自己的臉，眼裏盡是不可置信。
白若水看著他們兩個，憤憤地跺了跺腳：“我恨死你們了！”
然後她就哭著跑開去了，冷月不放心，就要追上去，這個時候秦殊揚拉住了她。
“月牙兒，這個時候你不要去。”
冷月震驚地看著秦殊揚：“你在做什麽，現在小姐因為我們的事情而傷了心，雖然這隻是一個誤會，但是我們不是應該負責任嗎？小姐平時是怎麽對我們的，這一次是我們的不是，我們是主仆，原本就應該要避嫌的。”
秦殊揚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沒有看見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嗎?你自己說說看，從小到大，她打過你一回嗎？”
雖然冷月也不知道月牙兒和白若水這些年相處的過程，但是她根據青嵐告訴自己的那些事情，知道月牙兒和白若水的感情是很深的額，所以她是不可能打過月牙兒的。
於是冷月點了點頭：“沒有，這麽多年來，小姐一直待我如同親生妹妹一般，從來不曾對我苛待過半分，我對小姐的感情，也像是親人一樣。”
秦殊揚眼裏的感情有一些複雜：“既然你都知道若水她平日裏是不會輕易打你的，那麽你就更應該明白她這一次動手打你，是生了多大的氣了，所以你在這個關頭去找她，隻會讓事情演變得更加嚴重。”
冷月細心一思索，確實是這樣，自己剛剛太心急了，想要和白若水趕緊解釋清楚，連這一點都沒有想到。
“可是現在我們應該要怎麽辦，難道什麽都不做嗎，就讓小姐一個人去傷心難過？”
冷月忍不住問道，秦殊揚似乎是在做著一個艱難的抉擇。
“沒事的，你不要管了，這件事情我去處理就好了，現在若水應該隻聽得進我的話吧。”
冷月點了點頭，是啊，一切都是因為白若水的心裏太過在乎秦殊揚，才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
當然也就隻有秦殊揚可以解開白若水的心病了。其實說起來，這也不過是小女兒家耳環自己的丈夫在生氣罷了，隻要秦殊揚稍微給一點甜言蜜語，好好地哄哄她，應該一切就會好了吧。
冷月的心裏又有些心酸了，看著秦殊揚遠去的背影，她仿佛可以感覺得到，秦殊揚和白若水似乎離得越來越近了，而自己，和秦殊揚之間，似乎永遠都隔著一條永遠都不可能跨越的鴻溝。
而且，這條鴻溝似乎正在急速地擴大，再也沒有修複的可能。
想到這兒，冷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你還在這裏吃什麽醋啊，白若水是你的好姐妹，當初也是你把秦殊揚推到她的身邊的，現在為什麽又在這裏難過呢。
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吧，冷月看著遠方，那是秦殊揚離開，去追白若水的方向，自己真的應該放棄了，所有的一切。
冷月已經在心裏決定了，隻要把白齊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她就應該離開了。
雖然保護秦殊揚也很重要，但是在即在這裏，似乎一直都在給他們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看來自己真的是一個危險的人。
秦殊揚還是離自己 越遠越好，或許自己才是秦殊揚生命裏的不幸吧，離開了，對大家，都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