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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大顯身手

  可是我卻一直不動,沒有任何要動的意思。


  嘴角封得緊緊的,一時之間千頭萬緒,不知道該說什麽,該怎麽做,隻覺得顧錦的眼裏,越來越多的失望,越來越多的淒涼。


  可是,他是多麽驕傲的人,怎麽可能會讓自己輸呢?


  我卻不一樣了,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以後,關於顧錦,關於他的事,他居然對我隻字不提。


  那麽,我究竟是他的什麽人?


  他竟然什麽也不願意告訴我,我還有必要為了他,成為眾人的笑柄嗎?我想得到的,難道會很多嗎?

  我搖頭,抱著頭痛哭起來,“我好累,想休息一會兒。”


  這一切,我之前並不是沒有想過,可此情此景,卻讓我再也無法冷靜下來。


  我頂著巨大的壓力,隻因為我相信他,可他什麽也不告訴我。


  他一陣黯然神傷,苦笑聲響起,他依舊保持著王者風範,對著楊建樹說:“你放心,就算她現在想不通,也永遠不會愛你的。”


  他篤定,我這一輩子都隻會喜歡他一個男人。


  對,我就是隻喜歡他一個人。


  “你完全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她不會愛你的。”


  說完這句話,他慢慢走向我,大掌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將我的頭推向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得非常快,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在發抖,在害怕。


  我又心軟了,心碎了,心酸了。


  他低頭,在我耳邊耳鬢廝磨,“鄭棠,不要答應他。”


  他在害怕,在發抖,我也在害怕,在發抖。


  媽媽站在門口,漠然地看著這一切,似乎這些,與她沒有關係,也沒有她的因素。


  我在糾結,在輾轉,當然,即便我現在推開了顧錦,也絕對不可能跟楊建樹在一起的,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分了手,馬上又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不是很過分嗎?


  還不等我思考,楊建樹已經大步上前,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從顧錦的懷裏扯出來。


  他握著我的肩膀,低頭說:“鄭棠,這樣的生活,你過著不累嗎?”


  “我不知道。”


  ……


  久久等不到我的回應,楊建樹沒了力氣,顧錦更加憂傷。


  最後我還是留在了家裏,楊建樹回去了,顧錦也離開了。


  我在房間裏整理思緒,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顧錦媽媽打來的,約我明天見麵。


  剛好明天周六,突然又想起,顧錦說的這周六搬家,現在這種形式,怎麽搬?

  關於他媽怎麽知道我的手機這件事,我不想多做追究。


  門突然被推開了,回頭一看,媽媽正端著湯,滿臉是笑地看著我。


  “剛剛晚飯你都沒吃什麽,快喝點兒湯吧!”


  我沒了以前的排斥,乖乖地端著湯喝起來。


  喝著喝著就聽見她溫和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在感歎,又像是在勸告我,說:“我以前,確實是不大喜歡你的。”


  我停下了喝湯的動作,不經厭惡道,這麽直白。


  又聽著她繼續娓娓道來,“因為年輕時犯下的錯誤,總覺得你是個不可原諒的,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她盯著我,“我想把你打掉,你爸卻不肯,他不想傷害我,他說,他跟我結婚,並不是因為他愛我,而是他愛的人不愛他。”


  “留下你在我的肚子裏,就像是一個惡瘤一樣,讓我每天都無法安心,我總覺得,自己這樣,跟那些做小姐的有什麽區別?可是等你生下來後,我看見你爸對你就像對親生的那樣,才稍微有些心安。你快一歲的時候,顧錦才來到我們家裏,有了顧錦,你爸似乎就對你沒那麽疼愛了,那時候,我氣量小,接納不下顧錦,可又不想為了這件事跟你爸爸鬧翻。”


  “你長大後,不知道遺傳了誰的,越長越好看,也越來越聰明,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見,也不大聽我們的話,可是你卻聽顧錦的,隻要顧錦說的,不管對錯,你都遵從。作為兄妹,這樣是很不錯,可是顧錦比你要精明得多,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從什麽事情開始,他發現了一些事情。”


  “他也漸漸地發現,他不是我親生的,他的性格越來越冷漠,對周圍的人幾乎都是用一種態度,唯獨對你,一如既往地關愛,保護。”


  “三年前顧錦有事離開,是我們特地安排的,本來想讓你們都冷靜一下,沒想到你性子那麽剛烈,竟然一氣之下出了國。”


  我靜靜地聽著她這一堆廢話,最後問道:“你認識顧錦的媽媽?她跟我爸,是真愛嗎?”


  說實在的,跟自己的老媽討論真愛這玩意兒,還真有點變扭。


  “你爸是真的愛她,這麽多年都忘不了。”


  我突然想到什麽,“楊建樹剛剛說的那些話那麽明顯,他是不是知道什麽?他知道我跟顧錦不是親兄妹對嗎?”


  她頓了頓,點頭。


  楊建樹怎麽知道的,我沒有興趣,他那麽神通廣大,想要知道這種事還不簡單。


  “那你,還反對我跟顧錦嗎?”


  她看著我,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又來了一大段話,“顧錦這個年紀還不結婚,我們都知道是為了你,他從高中就知道了跟你不是兄妹,大概是從那時候起,對你就有點兒曖昧了,現在等了這麽些年,可見他確實是挺在乎你。”


  我還真沒看出來他哪裏在乎我了。


  “你們年輕人弄的這些玩意兒,我老了,不懂,你們愛怎麽的怎麽的吧!我不管了,管不了了。”


  這一瞬間,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終於,得到一個人的肯定了。


  晚上我終於和媽媽講和了,賴在她床上抱著她睡了一晚,說了好久的話,睡得迷迷糊糊才想起顧錦的媽媽還約我明天見麵。


  這一覺睡得非常安穩,我一大早起床打扮自己,前幾次看到他媽的那副打扮,應該是屬於保守派的,於是選了比較正常,簡樸的衣服,隨便化了個淡妝,穿著平底鞋出門了。


  清風貽蕩,太陽並不是很毒辣,加上摸了防曬霜,感覺真不是一般般的舒適,又想起還要和顧錦的媽媽見麵,不經有些緊張。


  公車好不容易才等來,還沒上車就一大群人擠啊擠的,我都被擠到外圍了,哎,以後還是要自己買輛車的比較好。


  正當我奮力向前衝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成年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大手,在一個穿著十分性感的女人的臀部上,摸了一把。


  接著那表情,我就不詳細說清楚了,不由得慶幸,還好我為了去見顧錦的媽媽,沒有穿得太過嫵媚。


  那個被摸的女人立刻反應過來,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爺爺,惡狠狠地說道:“喂,老色狼,一大把年紀還學別人非禮啊,信不信我找人揍你啊!靠,廢話少說,賠錢!”


  還好我已經上車了,車上人還真多,也沒有位子了,所有的人都在看著門口,這兩個人發生的事。


  老爺爺莫名其妙地眯著眼,“小姑娘你可別亂說啊,我什麽時候非禮你了?”


  “看你這幅模樣就是個色鬼,色眯眯的樣子,啊呸!你要是不賠錢,行啊,你等著!”


  老爺爺無奈地雙手一攤,“這我真沒有啊!不信,你問問,這裏有誰看見了?”


  這時候剛剛那個成年男人突然站出來,說道:“我看到了,這個老頭人老心不老,他剛剛還用手摸了你!”


  老頭嚇了一跳,看了看周圍竟然都是看熱鬧的,沒有一個幫他作證,不由得蔫了,要他賠錢沒什麽,可這聲譽是徹底沒了,年紀大了,還去偷摸別人,一看就是個老色鬼,以後在路上碰見他都要躲著。


  女人和男人得意地笑了,一個一句話地諷刺老頭。


  我本來也隻是抱著看好戲地態度隔岸觀火的,但是看著那老頭孤立無援的模樣,實在有些可憐,不經心動起來。


  “我作證,剛剛這位爺爺並沒有非禮你。”


  這時候,從人群中突然走出來一個人,搶在了我之前,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這聲音有些熟悉,我回頭看過去,不自主地嚇了一跳。


  這,這,這,這種人也會來搭公車?真是千年難得一遇啊!


  竟然是木有念,好久沒見到他了。


  他也看到了我,但是並沒有跟我打招呼,而是越過我,直接走到他們麵前,非常篤定地指著中年男人,“是你,剛剛是你,非禮了這位小姐。”


  那兩人估計也是見著木有念這樣有魅力的男人,有些抵不住了,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女人才囂張地說:“你撒謊,你分明就是先上車的,我們上車的時候,可沒看見你!”


  木有念瀟灑一笑,兩手一攤,“是嗎?你確定?”


  女人有些支支吾吾起來,分明就是跟男人約定好了,要訛錢,真是卑鄙,就這麽一點小事,能訛多少錢啊?


  不過這樣一來還好,我的確是親眼見到了,這樣上了庭我隻能做目擊證人,不能做代理律師,有了木有念,倒是好得很多。


  “這位小姐,請你仔細想想,你回頭的時候,確定隻有這位爺爺一個人站在你身後嗎?難道沒有別的人?沒有別的可能?”我也站出來,與木有念肩並肩站著。


  “當然也不是。”女人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那你怎麽就一口咬定是這位爺爺非禮了你,說不定另有其人。”


  ……


  女人開始沉默,男人卻開口了,“我都說過了,我親眼看到這個色老頭摸她,你是耳聾了還是怎麽的?”


  我坦然一笑,想起裴肅在法庭上的模樣,不由自主地開始模仿他,“你確定?”


  男人蔑視地笑了笑,“廢話!”


  “那好,公共汽車的攝像頭,應該可以攝下這一段,老爺爺有沒有非禮這位小姐,一看便知,”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攝像頭攝像的範圍不大,也不廣,而且男人摸的是臀部,不一定攝進去了,必須有別的方法,就算不存在,嚇唬嚇唬他們也行,反正現在法律知識也沒有普及,嘻嘻,雖然有些不合乎情理,但憑我的水平,和現在的情況,我隻能想到這些,於是我又說道:“還有,這位小姐,如果真的是老爺爺非禮了你,你的裙子上,一定有他的指紋,隻要拿給法醫一驗,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這兩個人更加吃不消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我笑容可掬,“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位老爺爺可是猥*褻婦女,罪名成立了,如果不是的話,你們二位看樣子也是認識的,我可以起訴你們,告你們詐騙,加上誹謗,這數罪並罰,不知道你們兩位能不能抵得住,吃得消。”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兩個人灰溜溜地下了車,我非常得意地對木有念說道:“這次就放他們一馬,下次還被我抓到,一定送他們去坐牢!”


  接著我就看見他似笑非笑地瞅著我,驀地臉一紅,別過頭看到爺爺感激地對我說謝謝,旁邊的人剛剛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現在個個都成了見義勇為的了,滿臉是笑,說什麽剛剛也看見了,隻是不太確定而已。


  我麵上點頭稱是,心裏把那些個人罵了一頓,虛偽。


  這時我伸手去摸口袋裏的手機,突然手一撈空,心就涼了半截。


  手機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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