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癡心妄想
手機裏麵傳來魏沾的聲音,我忙又往遠處走了幾步,捂著嘴小聲說道:“喂,你現在在哪裏啊?”
“什麽?聽不見,你大點聲音!”
該死,扯著破銅嗓子吼什麽,不過他那邊挺吵的,隻好又加大了一點音量,“我問你現在在哪裏!”
“哦,我在酒吧,你有什麽事?”
皺眉,抬頭看了看對麵的酒吧,黑著臉問道:“那家酒吧?”
“幹嘛啊?”那邊很吵,也不知道他在跟我說話還是跟別人說。
“魏哥,幹嘛呢,跟誰打電話啊?”這個聲音,有一點點媚,有一點點嬌嗔,好像是,阿翊。
對,沒錯,一定是阿翊,她也在那個酒吧?
魏沾幾句話打發了她,誰知阿翊一聽到我的名字就怒了,衝著魏沾大吼,“哎,謝寧叫你去跳舞呢!別打了!”
“鬼丫頭,要跳自己去,別亂來!”
看樣子我已經知道他在哪裏了,冷靜地對著電話說道:“好了,我已經知道你在哪裏了,我現在就去找你。”
“什麽,你要來找我?”他的聲音很驚訝,不過很沒用,我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就掛斷了。
看著霓虹燈閃爍耀眼的酒吧,門前那兩個人吻著吻著就打起了轉轉,轉到那邊去了,籲了一口氣,正好給我讓了個位子。
邁開腳步往前麵走去。
迎麵而來一個男人,戴著鴨舌帽,穿著T恤,很普通的黑色牛仔褲,從我身邊一晃而過。
驀地一震,腳下頓住。
這個男人的味道,有點兒熟悉,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
回頭一看,那人的速度很快,一會兒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除了耳邊仍然回蕩著的他的腳步聲,其他的什麽也不剩。
蹙眉,帶著疑惑,繼續往裏麵走。
剛剛那個人,真的很熟悉,尤其是他戴著鴨舌帽,很像曾經那個,也喜歡戴著什麽東西遮住自己半部分臉的人。
靈光一閃,我記起來了,是他!
就是我第一次被綁架的時候,拿著槍抵著我的那個男人,楊建樹說過,是謝寧鬧著玩的。
媽的蛋了,這種東西能鬧著玩嗎?誰跟她說過可以隨隨便便侵犯別人的身體的?
火氣又上來了,大步就往裏麵走。
剛一進門,就看到一群喝的爛醉的男男女女,刺鼻的酒味傳來,捂住鼻子,有點厭惡地看著他們,拜托少喝一點吧,你爸媽把你生下來,你拚命長也才長了這麽大,一不小心弄個酒精中毒可就不好了,到時候誰給你爸媽送葬啊?
嘈雜的音樂一陣一陣的,仿佛要把人的心房震碎了一般,聽多了頭會暈,聞多了這種味道,也會感覺到不舒服。
擁擠的狹窄的通道裏,到處都是打舌吻的男女,不由得感歎,一屋子的癡男怨女啊!
吧台前,一個男人帥氣的調酒的姿勢讓周圍的女人們傾慕,瞟了一眼,恰好撞上那個男人的眼神。
他突然跟腦子燒壞了似的對我放電。
老娘的免疫力相當好,直接忽視,當做沒有看見。
這種人,我見多了。
找了一會兒,被這些人來來回回擠了半天,最後才發現,在這種地方,我這樣的穿著,實在有點兒不搭調。
最後在舞台正中間看見一個穿著火辣的女人,正在跳鋼管舞,性感的著裝,妖媚的妝容,銷*魂的電眼,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如果我是男人,不保證不會血脈噴張。
手臂突然被人一拉,接著一頭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重重的酒味傳來,我厭惡地捂住嘴,伸手就要推開他。
“別動,是我!”
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我一愣,驚喜地抓住他的衣襟,喚道:“魏沾!”
“嗬嗬!”他低頭看著我,微紅的臉頰透露著醉意。
突然一癟嘴,推開他,“怎麽喝醉了?”
還準備靠著你給我撐腰的呢,結果都醉成了一灘爛泥,真沒用,酒量到底行不行啊!
“沒醉,就是稍微喝多了一點,走,跳舞去。”說完拉著我就往前方走,我沒他力氣大,硬是被他拖到了人群之中。
燈光一紅一綠的照在臉上,有種不適應的感覺,我眯著眼,耳邊盡是嘈雜的音樂,胸口就跟碎大石一樣的難受,看著眼前瘋狂扭動的魏沾,簡直要氣暈了。
“我不是來陪你玩的,謝寧呢!”我大聲說道。
他皺眉,表示沒有聽到,我無奈地衝著他耳朵大聲問謝寧在哪裏,他扯開我攬著我的腰就隨著音樂的節奏動起來。
真是喝醉了,說了好幾遍都聽不懂,還三番四次地跟他強調了我不會跳舞也不想跳,他完全聽不到,也完全不聽,隻是一個勁地跳著。
奶奶的我所有的耐心都用完了,想都沒想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旁邊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事情,隻有魏沾的動作一滯,頭偏在一邊,半晌沒有動作。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是過來陪你玩的,你一來就拉著我跳舞,這不怪我啊!是你自找的!”我皺眉,生怕他還手,耐著性子解釋。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回頭一看,還沒瞅清來人是誰,臉頰就火辣辣地疼,被打的眼冒金星。
該死,誰動手打的我?
剛準備看清楚,對麵又飛過來一隻手,不是吧,反射性地雙手抱頭,準備接下。
等了半天也沒有反應,睜開一隻眼偷偷地瞅了瞅。
那隻纖細的手,硬生生地被魏沾握在手中,動彈不得。
這麽瘦弱的小手,力氣還不是一般地小,到了現在我的臉還痛的很。
來人是阿翊。
這是純粹因為看不慣我要打我,還是因為我打了魏沾,她才報複性地打我呢?暫時不太清楚。
隻是,這個小姑娘手勁太大了。
“你憑什麽動手打魏哥?你算那條道上的?”阿翊氣焰囂張的樣子,讓我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叛逆,囂張。
尤其是她那一雙畫著煙熏妝的大黑眼圈,讓我,很想笑。
自然而然地就忽略到了剛剛被打的那一巴掌,好以整暇地看著她,“行了,打的又不是你的誰,你沒有權利替他做什麽。”
想打抱不平?親愛的,這是法治社會。
阿翊冷笑一聲,還想說什麽,魏沾一把鬆開她的手,用力可能有些大,直接把她甩在了一邊。
似乎可以看見她眼裏的正在打轉轉的淚水,真是我見猶憐啊!
她氣呼呼地扭頭就走了。
拍了拍他的胸膛,“好了,剛剛你醉了,又不聽我說話,無奈之下隻好動手扇了你一巴掌,你不會怪我吧?”
他聳聳肩,突然間伸手撫在我的臉頰上,那裏還有阿翊打過的陣陣隱痛,他關切地說道:“疼嗎?”
我瞬間就呆住了,猛地回過神來,忙拍開他的手,慌慌張張地說道:“當然疼了。”
“嗬嗬,喝酒去。”
不是吧,剛跳舞又喝酒,我今天晚上的正事還一件沒做的,於是又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後,“不對不對,我問你,謝寧在哪兒?”
他轉頭,手裏已經多了一杯酒,“你找她幹什麽?”
“那還用說,她不是看不慣我嗎?我還看不慣她呢!你肯定也知道了對不對?其實我第一次被綁架,就是她做的!”
他支支吾吾不說話,隻顧著喝酒,我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有意偏袒,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酒喝了一口,味道真不怎麽的,“我今天一定要找她算賬!”
“鄭棠,你就行行好別去招惹她吧,現在能跟尹三爺匹敵的人沒幾個,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也護不了你!”
白了他一眼,看來真是找錯人了,居然會癡心妄想著他會幫我,冷笑,“我不找人當靠山,因為我沒有,所以我隻能靠自己,她有靠山,什麽也不用怕,所以她永遠都是生活在別人背後,你說,如果她沒有這樣的家世背景,像她這樣隻會在夜店混的女人,出來能做什麽?”
魏沾定定地看著我,並不打斷。
“我敢保證,憑她自己的本事,沒有什麽鬥得過我,包括,”看了看手裏的液體,“喝酒!”
我很少喝酒,就算喝也隻喝啤酒,關於白酒燒酒之類的幾乎不沾,說這話確實有點衝動。
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丟出了這麽一句話,信心滿滿。
魏沾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抿唇不語。
“很好,所以,你是要找我拚酒,對嗎?”身後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