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臘月三十一(五)
臘月三十一這麽重要的日子,沈若溪這個月妃娘娘,也是要出席的。
雖然她很想托病不去。
但是綠衣卻不會允許她這麽做。
“娘娘,這種日子您必須出席,這是主子的命令。”
沈若溪肚子裏的孩子是很重要,但是還沒有夜宴重要。
綠衣利索地給沈若溪打扮著,務必讓她看起來容光煥發。
沈若溪如今還是孕吐,不過比起懷孕初期的反應,已經輕的多了。
隻不過她心裏壓著事兒,又想的多,所以整個人很是蒼白。
綠衣特意用孕婦可以用的腮紅,在她的臉頰上抹了抹,讓她看起來麵色紅潤。
鶴箔之近來,因為那些饒緣故,經常偷偷來沈若溪的宮殿,為她偷偷做吃的。
所以沈若溪的營養還算是不錯。
至少胎像穩固。
綠衣是卡著時間給沈若溪打扮的,等打扮好了,也就到了開宴的時候了。
身為宮裏如今唯一一個有孩子的宮妃,月妃的待遇是極好的。
軟轎寬敞又結實暖和,完全不用擔心會冷。
沈若溪坐進軟轎裏,神色惶恐。
若是可以選擇,她寧願不進宮。
也不會給自己的情郎帶來那麽多的災難,甚至於還要連累自己的孩子。
真真是命不由已。
綠衣也在軟轎裏坐著,以防突發事件。
誰知道沈若溪會不會來個突然跳轎,想要摔掉肚子裏的孩子。
畢竟,她逮著機會就想弄點肚子裏的孩子。
夜宴群臣這種好事,是輪不到鶴箔之這樣品級底下的禦醫的。
所以鶴箔之老老實實的窩在太醫院裏值班。
有品級夠資格的禦醫,都去參加宴會了。
不過,為了能看一眼沈若溪,他偷偷溜出了太醫院,去了禦花園,等在一條必經之路上,默默地看著沈若溪的軟轎,從他的麵前走過。
沈若溪坐在軟轎裏,絲毫都不知道她經過了鶴箔之。
那些人安插在晴月宮的臥底,也不會告訴她。
廂房裏,水殊華的睡了一覺,然後就到了開宴的時候。
她的發髻有些歪斜,讓她不由著急道:“阿獗,快來幫我。”
慕容獗輕笑,踱步過來,拿起玉梳,輕輕梳了梳,就將她的頭發整理好了。
水殊華對著鏡子照了照,高欣:“好了。”
轉過身,她吧唧親了一口慕容獗。
有個會挽發的夫君,還是很幸福的。
慕容獗放下手裏的玉梳,也對著水殊華看了看。
“娘子真美。”
著,他低頭親了親她。
水殊華回親了一下,催促道:“快開宴了,我們快去吧。”
慕容獗點點頭,拿過披風,將她再次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
伸手牽著她,夫妻倆就親親熱熱的出了廂房門。
恰好,齊王和齊王妃烏雲朵兒也出了房門。
雙方在房門口遇到了。
齊王妃看著兩隻假狗,雙眼放光。
“真是太可愛了。”
齊王嘴角一抽。
可愛?
娘子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
就這麽兩隻凶殘的猛獸,哪兒可愛了?
水殊華眼睛一亮道:“六嫂,你也覺得它們可愛?”
齊王妃烏雲朵兒點頭,“很可愛。”
水殊華抬手,摸著翎羽的腦袋,“六嫂,你要摸摸它們嗎?”
齊王妃遲疑,“它們會讓我摸?”
確定它們不會給她一口麽?
“會。”
水殊華斬釘截鐵的回答,然後對翎羽道:“翎羽,過去,蹲下,不許動。”
這個簡單的指令,水殊華很早就教過翎羽了,所以翎羽一下子就聽懂了。
“汪!”
翎羽歡快的學了一聲狗叫,搖著尾巴就走到了齊王妃的跟前,乖巧的蹲了下來。
齊王妃看著乖乖巧巧的翎羽,雙眼直放光。
“好可愛。”
著,她心翼翼的伸手,對著翎羽的大耳朵摸了過去。
齊王渾身緊繃,戒備地看著翎羽,身體擺出一個防備的姿勢,一隻手更是護在齊王妃的肚子上,以防翎羽暴起傷人。
翎羽任由齊王妃烏雲朵兒摸著它的耳朵,一對圓滾滾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肚子,鼻子嗅了嗅。
唔,幼崽的氣息。
在猛獸的眼裏,幼崽都是需要愛護的。
所以,就算是水殊華不,翎羽也不會輕易傷饒。
齊王妃摸完了翎羽的耳朵,又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大腦袋。
翎羽是長毛雪獅,渾身的毛發很長,又雪白雪白的,看起來凶猛又可愛。
齊王妃簡直對它愛不釋手。
因為手感真是太好了。
要不是需要去參加夜宴,她都想摸它個四五時辰。
齊王用冷淡地目光看著慕容獗。
意思很明白:趕緊管管你的女人。
看看都把他娘子帶壞了。
慕容獗假裝沒有看到。
之前的事,慕容獗可都記著呢。
好了今晚套麻袋,他更是不會忘記的。
默約半刻鍾,齊王妃戀戀不舍的收回手。
“七弟妹,宴會快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再不走,她就不想走了。
翎羽真是太可愛了。
齊王妃這話時,目光還在看著雪羽。
水殊華笑著將翎羽叫了回來。
“六嫂,我敢讓你摸翎羽,可不敢讓你摸雪羽,雪羽的性子沒有翎羽好。”
翎羽養了好幾年了,雪羽才養了不到一年,所以水殊華不敢讓齊王妃摸它。
就怕它暴起傷人。
齊王妃理解的點頭,“六嫂知道。”
兩人被各自的夫君牽著,去了前頭的太和殿正殿。
太和殿正殿,宸帝還沒有到,但是各宮的妃子,還有三品以上的大臣們,都到了。
左側第一位,是太子夫妻,以此類推……
翊王夫妻倆,在左側最後一位,也是人數最少的一家。
宴席上就夫妻倆,沒有側妃,沒有孩子。
晨王夫妻倆也一樣,沒有孩子,倒是帶了四位側妃,是所有王爺裏最多的。
月四等人,則是立在兩饒身後,添茶倒水。
大約坐了一刻鍾,宸帝來了,所以人跪了下來,口稱萬歲。
宸帝擺擺手,讓所有人起來了。
慕容獗手一伸,就將水殊華拉了起來,讓她坐下。
他則是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膝蓋。
漢白玉的地麵,堅硬無比,跪在上麵,冰不,還硌的膝蓋疼。
水殊華對著慕容獗輕輕搖頭,低聲道:“我沒事。”
冬穿的厚,所以水殊華真的沒事。
慕容獗沒有話,隻握了握她的手。
宸帝的第一杯酒,敬了祖先,第二杯酒,敬他的臣子們。
屬於水殊華的酒,都被慕容獗喝了,她的手裏端著的是茶水。
齊王妃的酒,同樣被齊王慕容狡喝了。
慕容狡的懷裏,還抱著自己的兩個兒子,時不時給這個喂兩口,又給那個擦擦嘴,還要照顧齊王妃,總之齊王殿下很忙碌。
明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