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嫂子不見了
綠茵草地上一條又寬又長的火紅地毯直通禮台,象征著愛情的玫瑰花瓣鋪滿了整個禮台,散發著濃濃的花香,似乎向每一位來賓傳遞著這一對新人的幸福。
離婚禮開始的時間也就剩半個小時,各個媒體記者在忙碌的搭建自己的設備,他們準備了很多愛情問題要問新郎新娘。
就在這時,一臉慌張的衛雪,和周邊愜意的人們極為不稱,在人群中來回的穿梭,尋找鄭浩楠。
“浩楠哥,不好了。”
找到了鄭浩楠,衛雪麵露焦急之色,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不好意思,劉總,有點事,失陪了。”鄭浩楠紳士地對著剛才和他商談合作的老板微笑道。
“哦,沒關係,新郎官今日會很忙,咱們改日再談。”劉總嘻笑地說道。
鄭浩楠微微頷首,轉身拉著衛雪來到人少的地方。
“浩楠哥,嫂子不見了!”
“是嗎?什麽時候?”鄭浩楠淡淡地問道。
“就是剛才……浩楠哥,都是我的錯。”衛雪雙手拉著鄭浩楠的一隻手,乖巧地說道,晶亮的眼眸裏立馬蒙上一層水霧。
鄭浩楠沒在繼續問,而是拿出手機打電話:“誌豪,立刻派人在公園裏找少夫人,記住,此事不許張揚,找到之後帶回家,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此事。”
掛掉電話後,鄭浩楠轉身,麵無表情地凝視衛雪,浩瀚如海的眼底讓衛雪猜不透她的浩楠哥是否已看穿她的計謀。
“都是我的錯,浩楠哥。我不該答應嫂子帶她離開化妝間。她讓我帶她出去透透氣,四處轉轉,我就答應了。可是,就在我接手機那一轉眼功夫,她就不見了。這可怎麽辦啊?浩楠哥,對不起,你責罰我吧……”
衛雪說著自己早已編造好的謊言,在她找鄭浩楠之前,她已經威嚇了雷娜她們。
然,即使她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她還是不敢看著鄭浩楠那雙仿若有透視功能,一眼看透別人心思的眼睛。
“雪兒,我不希望這件事傳出去。你去忙別的吧。”鄭浩楠既沒有訓斥衛雪,也沒有安慰她,而是傳達了自己的命令。
這件事他自會處理,不過,目前最緊要的還是鄭氏的聲譽,婚禮必須正常進行!
“Ladies and Gentlemen 首先,我對大家表示歉意,我的妻子,葉紫姍小姐,由於身體不適而不能出席這場婚禮。”
鄭浩楠此話一出,台下立刻嘩然。
“對不起,請大家靜一靜。”渾厚而磁性的嗓音,雖然不大,卻包含這強勢的王者霸氣,容不得台下的人不去聽從。
“雖然我的妻子不能出席,但這並不影響婚禮的進行,我和她彼此心心相連,已融為一體,我一人足以代表我和她,而她,也是同樣,代表著她和我,兩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哇,好浪漫啊!”
“是啊,真感人……”
“好羨慕葉紫姍……”
台下讚歎聲一片,雷鳴般的掌聲祝福這一對新人……
與此同時,在湖中掙紮求生的葉紫姍,閉上了絕望的眼眸,漸漸地沉入湖底……
“她怎麽樣了?”
婚禮完美的結束後,鄭浩楠來到了鄭氏私人醫院,在趕往病房的路上,風輕雲淡的問道,似乎這個女人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孟醫生已經去掉表嫂肺部積水,但由於她窒息時間有點久,目前依然昏迷不醒,生命跡象很…….微弱。”葉誌豪跟在鄭浩楠身後,擔憂地說道。
“生命跡象微弱”鄭浩楠聽到這幾個字,心,被狠揪了一下,有點疼,而且這種疼悄悄地蔓延、擴散……
“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鄭浩楠突然停住了腳下的步伐,轉首,問道。
“消息已經封鎖,不僅媒體,就連老太爺暫時也不知道,可是……”葉誌豪猶豫,他不說,浩楠一會就會知道,他說了,恐怕他現在就要被浩楠給滅了。
“可是什麽?”鄭浩楠的臉色沉了下來,厲聲追問道。
“其實,人是二表哥救的…….”葉誌豪懷著“必死”之心,鼓起勇氣,低聲說道。
“別說了!”
鄭浩楠臉色更加的陰沉,看似平靜的容顏散發著十足的寒意,讓葉誌豪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他頓了頓,轉身快步走向葉紫姍的病房。
“誒,表哥~”
葉誌豪慌忙喊道,快步追了上去。
大表哥和二表哥向來水火不容,事事相比相爭,三年前,為了前任表嫂的事,大表哥差點槍殺了二表哥。
這要是知道二表哥一直守在昏睡的表嫂身邊,兩人又得幹起來啊……
“謝謝你,救了我的妻子,這份人情我會記住,請你現在,立刻離開這裏!”鄭浩楠一字一頓地下達逐客令,“我的”二字音調加重,宣布了葉紫姍的所屬權。
“我離不離開並不是事情的重點,”衛煊冷笑一聲道:“鄭浩楠,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你不愛這個女人,趁早還她自由。”
“怎麽?你對她的動心了?我給她自由,你好順理成章地擁有?哦,我忘記了,隻要是我的東西,你都會很感興趣,而且會不擇手段地得到。”
說到這裏,三年前不堪入眼的一幕浮現在鄭浩楠眼前。
月光下,兩具赤?裸的身體交織在一起,女人在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下,發出消魂的淫?叫……
“哼~我不擇手段?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女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還算什麽男人!”
“是你蠱惑思芮……”鄭浩楠話音未落,巨拳揮了過去,直擊衛煊臉頰,衛煊躲避不及,重重挨了這麽一下,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嗬~”衛煊指背輕試嘴角血跡,譏笑一聲,說道,“到底是我蠱惑她,還是她心甘情願爬上我的床,你可以去問問她,對那種女人,我一點性趣都沒有,隻有你,才會把她當成寶!”
“不想死,就滾!”
鄭浩楠一聲暴怒,陰寒十足,仿若來自地獄。
衛煊心中一緊,餘光一掃床上的葉紫姍,心有不甘地離開這裏。他知道,鄭浩楠說得出,做的到,如果他在逗留,明年此日必是自己的祭日。
病房裏安靜了下來,葉誌豪大氣不敢出的站在門口。
鄭浩楠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漠然地望著病床上微闔眼眸的葉紫姍,眼角滴掛著未幹的淚珠,如白紙的臉蛋上沒有一絲血色,幹澀的唇瓣微微開啟,並發出細若蚊蠅的聲響,“奶奶,不要離開我,奶奶,不要離開我……”
這個女人,看似普通、平凡,但鄭浩楠總感覺她有著不尋常的身世,他調查過她,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三年前奶奶車禍離世,在養老院的那位老人是她奶奶的姐妹,並在車禍中救了她。
每次與她近距離的接觸,鄭浩楠總是有種親密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自私霸道地要把她鎖在身邊,即使他知道,這樣對她很不公平。
然,他還有他的雨兒-——葉思芮,他的愛隻屬於她。
五年前,他與雨兒重逢,他忘不了她淚流滿麵,瘋狂地吻著他,告訴他,她是鄭雨兒,是他小時候喜歡的雨兒時,他興奮地以為他在做夢,發誓,雨兒是他今生唯一的新娘。
但是,三年前,他從美國出差回來,短短幾日,一切都變了,先是雨兒和衛煊關係曖昧,後是爺爺認定思芮不是她的親孫女,趕她出門,他當時因心有怒氣,並未加阻攔…….
至今,他是後悔不已。
雨兒,傻傻笨笨的雨兒…….
都怪父親當年的過錯,導致雨兒從小流落市井,為了給奶奶治病,迫不得已去那種供男人發泄的地方工作,沾惹上那些壞習。
他真後悔,當時為何不下狠心送她去戒毒所,這才讓衛煊有機可乘……
“誌豪~”鄭浩楠的聲音有點哽咽。
“誒。”
“準備行程,帶她一起回上海。”
“啊~夫人還處於病危中…….”
“孟醫生隨行!”
上海,龍灣
天霧蒙蒙,似乎要下雨,但卻固執地不肯下。
葉紫姍身穿單薄的藕荷色睡衣,落寞地站在露台上,眼底一片黯然……
回上海已經一周了,在孟醫生的精心調理下,她的身體也完全恢複。
一心想回國的她,回來之後不僅感受不到興奮和喜悅,而且每日的心情仿若天一樣,布滿陰雲,卻流不出一滴淚。
鄭浩楠信守承諾,將奶奶轉到條件設施很好的療養院,同樣,他也信守承諾,肢體上從未碰觸過葉紫姍。不僅沒碰,就連鄭浩楠的人影,葉紫姍每日都難得一見。
葉紫姍從未期望這位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眷戀自己,但那日自己無緣無故落入湖中,命在旦夕,他不但不聞不問,不理不睬,還在媒體前大秀他們之間夢幻的愛情,這件事傷透了她的心。
“一派胡言!虛偽!”
葉紫姍嘲諷地念叨著,她在心底開始鄙視這位冷漠無情的男人。以前對鄭浩楠生出的那絲好感也因此事而化為烏有。
既然沒有期望,又何談失望?
為什麽要傻傻地待在這裏,用別人的冷血來懲罰自己,這裏是上海,不是新加坡,在這裏,她可以自由的活動,為何為了毫無相幹的人而自我囚禁?
不,她是二十一世紀的女性,受過高等教育,曾經在工作崗位上也是出類拔萃,羨煞他人,她有很多有意義的事做,不能在把自己當做受傷的金絲雀,在這豪華的樓籠裏獨自舔著不存在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