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親生父親
煞六答不對問,淡淡問:“所以?是誰派來的?”
玉招焰本來就是進來這件事情的,下一刻正色道:“泯州的那人。”
沈殊皺著眉想了想,泯州?
崔久虹的娘家就在泯州,所以……是柳成責吧。
煞六也猜到了,抿著唇沒有話。
柳成責是沈殊的親生父親,真是可笑,還覺得她是沈家嫡女呢。
空氣十分安靜,玉招焰等了一會,便忍不住不耐的開口:“他這次倒不敢來找玉焚閣了,嗬。”
沈殊看他,半響,疑惑的蹙眉。
他的神情厭惡至極,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可惜,畢竟玉焚閣最喜歡的就是錢了,錢路沒了不應該可惜嗎?
“如果他再找你,這個任務呢接嗎?”沈殊有些好奇的問。
煞六看了她一眼,沒有話。
玉招焰抬抬眉,輕嗤一聲:“就他?還想請玉焚閣辦事?”
完,冷著臉轉身離開了。
沈殊詫異著微張著嘴,突然好奇了,他不待見柳成責啊。
“看起來他並不像和柳成責關係很好的樣子啊,當初為什麽要接那個任務?”
煞六沉默了片刻,想起來他之前忘記的事情,忽略的事情。
“柳成責是他的親生父親,那次任務還了生育之情,後來便沒有接觸了。”
“親生父親??”沈殊癟著眉震驚。
沈殊有些恍惚,沉默著揪著自己的裙擺,一下又一下,內心思緒混亂。
所以,玉招焰還是她的……哥哥?
想到這裏,沈殊懨懨的埋進煞六的懷裏,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句:“這是什麽孽緣啊,嗬。”
煞六抬手撫著她黑亮柔順的頭發,眼睛盯著虛空,沒有話。
過了片刻,他突然開口:“想開嗎?”
沈殊沉默著,半響,搖了搖頭。
接著,有點零頭:“看情況吧,萬不得已可以出一個大眨”
聞言,煞六忍不住笑出聲來:“我還以為你心情受了一下,擔心得不得了。”
沈殊抬頭咧著嘴笑了笑,搖搖頭:“隻是一時恍惚,消化了就好了。”
第二傍晚,他們來到了曲安書院前,沈殊已經換上了男裝,挺直的站在煞六旁邊。
他們前麵站著書院的門童,眼神故作不經意的打量著他們,另一個卻進去找人了。
柳葉柳眉沒有過來,被安排在山下,而玉招焰,昨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因為有推薦信,很快就有人出來叫他們進去了。
他們去見了山長,表明了沈殊要學武的事情。
山長似乎猶豫了一會,然後才問:“確定嗎?”
沈殊一本正經的點頭:“確定。”
他淡淡的點零頭,而後轉頭看向沈殊身邊的煞六,撫了撫花白的胡子,狐疑道:“這位學生是要學什麽?”
煞六麵無表情的瞧著他,沈殊見狀馬上解釋:“山長,他我的護衛。”
“護衛?”山長語氣懷疑,眉頭癟起,打量著他。
半響過後,才挪開視線,看向沈殊,:“讓人帶你們去學舍,明再去找先生。”
沈殊點點頭,恭敬的道謝後,帶著煞六跟著帶路的人出去了。
山長皺著的眉頭久久才鬆下,慢悠悠的嘀咕了一句:“我那學生是坑我這個老頭吧?來了個女娃?學武?”
沈殊和煞六被分了一處學舍,不大但是還可以,幹幹淨淨的,整整齊齊的。
站在屋裏掃視了一圈,滿意的坐在鋪沿,按了按底下的大通鋪,皺了皺眉,有些硬。
無奈的歎了口氣,想要學武了,還計較這些東西就不合適了。
他們自己要求要住一起,書院也沒有多為難,大概是她花的錢不少的緣故。
“阿六,你還是我的護衛!”
聽到沈殊興奮的聲音,煞六收回打量屋裏的眼神,看向她,沉默了片刻。
然後走過去,蹲在她麵前,一臉誠懇:“嫁給我!”
沈殊撇撇嘴,嘀咕道:“又來!”
接著,便忍不住揚起嘴角,樂嗬嗬的笑了。
“我可沒同意!”
神情高傲得很,得意得很,煞六也不在意,大概是這段時間被拒絕習慣了。
若是她突然答應了,他才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淡淡的點頭,然後起身坐在她身邊,話鋒一轉,:“其實,曲安書院的醫學不錯,你可以學醫,並不一定要學武。”
從嬌生慣養的姑娘,十多歲了還來學武,那不是為難自己嗎?
煞六不舍她受這種罪,而醫學卻沒有這種顧慮,沈殊學識廣,又聰明。
沈殊沒有考慮,直接拒絕。
色暗下,有人給他們送來晚餐,他們在屋裏吃過了,各自看了會書便躺下睡覺了。
想著明要見先生,要學武,沈殊一時有些激動,睡不著。
長歎了口氣,沈殊翻了個身,麵對著煞六。
身下是一個大通鋪,兩人還沒成親,很自覺的在中間擋了一張矮桌。
煞六很安靜的平躺著,長長的睫毛在眼底蓋下一片陰影,動也不動,睡得很深。
沈殊扁了扁嘴,又歎了口氣,裹緊身上的被子,就著撒進來的月光,悄悄打量著不遠處的煞六。
屋外在刮著凜冽的冷風,一次又一次的抽打著窗欞,哢嚓哢嚓的,在安靜的夜顯得格外嘈雜。
漸漸變冷,晚上睡覺時手腳也開始泛涼,捂都捂不熱的那種。
忍不住搓了搓腳丫子,蜷成一團,棉被蓋到了嘴鼻處,懷念著煞六的溫暖來。
再次歎了口氣,有些後悔傍晚沒有同意煞六的求婚了,話本子裏,成親後夫妻二人可以報團取暖來著。
煞六雙手疊在被子上,並不覺得冷。
他睡得不深,聽到沈殊第三次歎氣後,便忍不住了。
睜開眼睛,轉頭便對上了沈殊偷看的眼神。
猝不及防,兩個人皆是愣了一會。
煞六沉著喑啞的聲音,帶著睡夢的恍惚問道:“不困還是睡不著?”
沈殊睫毛忽閃忽閃,神色委屈,半響,才:“山上好冷,外麵的風也好大。”
刹殺閣他的寢殿在最高層,他大概習慣了高處的寒,所以,在這裏並沒有多大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