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不再愛你
“田嬸，你做的菜越來越可口了，好吃！”莫茜薇滿足得吃著燉得爛爛的，入口即化的雞腿，恨不得把舌頭也吞下去。
“你少哄我了，好吃你不老回來吃飯。”田嬸笑著橫了她一眼。
“哎呀，忙呀。”莫茜薇搖頭晃腦得道。
逗得大家一起笑了。
飯後，莫茜薇想要去洗碗，被田嬸轟出了廚房。
莫少庭把平板拿了下來，給莫茜薇看設計師給出來的效果圖。
莫茜薇一張一張地看，效果圖很不錯，看著倒是賞心悅目的，就是不知道實際出來的效果會是怎麽樣。
莫茜薇玩著切水果，然後隨意地跟莫少庭聊天，問起裝修的話，田嬸住哪。
“她回老家。”
莫茜薇有些意外。
“田嬸的三兒子已經打不下二十來個電話了，想讓她回去幫忙帶孩子。總不能綁著她一輩子，不讓她回去享天倫之樂吧。她已經為了咱們，硬著心腸拒絕了兒子好幾次了……她矛盾，一方麵舍不得我們，一方麵又想著孫子。她下不了決心，我來幫她做決定。”
莫茜薇也知道這個理，可是還是覺得舍不得，去了廚房抱著田嬸撒嬌，又被田嬸轟了出來，嫌她礙手礙腳。
時間到了九點，擺放在大廳裏的大擺鍾咚咚咚得響。
莫茜薇起身，“都這個點了，我得走了。”
“都這麽晚了，就睡在這吧。我去把你房間收拾一下。”田嬸說著，放下手裏的活蹬蹬得上了樓，根本不給莫茜薇拒絕的時間。
“哥……我真有事，不能在這裏睡。”莫茜薇尷尬地看向莫少庭。
莫少庭點了點頭，“路上開車小心點。”
莫茜薇鬆了口氣，應了聲嗯。
田嬸還在給鋪床單，聽到樓底下傳來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響，唉了一聲，將拿出來的新被子又放回櫃子，下樓。
“怎麽不把她留下來。”
“她還是害怕，勉強不了。”莫少庭愁啊，心魔是真的很難去除，不知道重新裝修後，她會不會放下那些心結。
莫茜薇開車的速度有點快，在急速地駛過了一個拐角，後視鏡裏再也見不到別墅之後，她才緩緩得將速度慢下來。
果然還是不行。
莫茜薇微微苦笑了一下，那是她的家啊，她竟然害怕那個家裏的一切。
她以為自己夠堅強，卻依舊沒法阻擋埋藏在心底的恐懼感。
回了公寓，她第一件事就是去開啟紅酒，慢慢喝著，順勢吞了幾顆安眠藥。
對她來說，紅酒和安眠藥，才能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生活是一成不變，隔日，她照舊在八點之前踏進辦公室。
“薇姐早！”小何精神奕奕得跟她打招呼。
“早。”莫茜薇朝她微笑。
Kevin同樣踩著上班的鈴聲走進辦公室，他將包放在位置上，然後湊到莫茜薇跟前神秘地道，“我剛在電梯碰上董事長了，他在打電話，知道在說什麽嗎？”
“說什麽？”莫茜薇拿了布，去擰了擰，打算將辦公桌擦擦。
Kevin跟在她後頭團團轉，“有人投訴你態度不好。”
“是嗎？”莫茜薇專注地擦著辦公桌，好似他說的事跟自個沒有任何關係。
“投訴耶，薇姐，這可是要扣錢的。”Kevin關心得，永遠是錢錢錢。
“嘴長在別人身上，我攔得住？再說什麽叫態度好？是不是要給人跪下唱征服啊！”莫茜薇說著，把抹布重重往辦公桌上一扔。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封子川這個小人。
她突如其來的怒氣將Kevin嚇了一跳，他吐了吐舌，趕緊溜出了辦公室。
莫茜薇氣急了，扣錢的事無所謂，隻是封子川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過不去，這到底算是什麽意思！
她抿著唇，雙手環胸站在窗前，看著外頭的陽光斜射進來眯起了眼。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該說清了。
糾糾纏纏的，有什麽意思！
她轉身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了出去。
莫茜薇進入病房，封子川正在打電話，他的表情頗為嚴肅，見她進來，抬手示意她等等，繼續冷淡著聲音對著手機說話，“對，找個由頭。是，我欠你一個人情，OK。”
他放下手機，挑眉，“想請動莫小姐還真是不容易。”
莫茜薇明眸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封總您挺忙的，怎麽還有閑情打投訴電話。”
封子川不置可否。
一大早，管發就打了電話過來慰問他，順勢提起了莫茜薇。他的原話是，莫小姐，挺有個性的。
他不知道管發和她，是怎麽理解這句話的。
莫茜薇深吸了一口氣，將椅子拉了過來，坐下，盯著封子川道：“封子川，我自認重逢之後，我沒有得罪你……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做點成年人該做的事，別那麽幼稚？！”
封子川看著她，性感的薄唇微抿，然後道：“你指得是什麽？”
莫茜薇咬了咬唇瓣，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壓在心底的話全部說了出來，“我以為，現在我們除了合作關係再沒別的了。八年前，我們就已經形同陌路，如若不是項目，真的沒有交集的必要了。我也請你尊重一下我。”
“形同陌路？”封子川沉聲，盯著她的眸光裏滋生出一股冷意，他冰冷地道，“誰同意了。”
“哈！”莫茜薇冷笑了一下，他是非得逼她將話說得明明白白不可嗎？
“八年前，是你推開我的。”莫茜薇努力壓製著自己，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不哽咽，“你的態度明明白白的，我再傻再蠢，又怎可能不領會。從來，你也沒說過我愛你、我們交往吧這些話語，想想，一直都是我在糾纏你。你推開我，我離開你，不是正合你意。”
封子川眉目間染上了點陰鬱，他歎氣，“從來，你也都是這麽自以為是。”
莫茜薇微怔，他這是什麽意思？
“不感興趣的女人，我懶得碰一下。莫茜薇，你在我身下得到歡愉多少次？你以為你跟我是什麽關係？”封子川凝望著她，語話直白得快讓人耳根都快紅透了。
莫茜薇愣愣地回不出話來，她一直以為，他跟她上床，僅僅是愛上了激爽的感覺。男人不是都那樣嗎？嚐過了歡愉的甜頭，又怎麽會控製得住下半身。
他現在是承認當初他在和她交往了嗎？
莫茜薇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說，“封子川，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有什麽用！”
古漫諾推門進來。
聽到了門的響動聲，莫茜薇立即低頭，伸手將眼角的眼淚試去。
古漫諾擰眉看了眼莫茜薇的背影，正要開口，卻被封子川打斷，“誰讓你進來的！”
“阿川……”古漫諾出聲，聲音嬌柔。
“出去！”封子川冷聲。
古漫諾嘟了下嘴，帶上了門。
她沒走，站在門口，聽著裏頭的動靜。
古漫諾的到來，像是打醒了莫茜薇，她不再回想過往，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淡淡地道，“封子川，我今兒過來，不是跟你敘舊，也不想跟你爭論當初是誰的錯，總之，咱們已經結束了。八年了，過去傻傻愛你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明白了什麽是感情，什麽是迷戀……一句話，我不愛你了。”
封子川蹙眉，玩味得道：“你確定？”
“我確定，我不愛你了！”莫茜薇鏗鏘得重複了一遍，說給他聽，也在說服自己。
封子川突然暴怒，“滾!”
莫茜薇便滾，轉身之際，又聽到他冰冷、沒有情緒的聲音傳來，“莫茜薇，我的孩子呢？！”
他質問她，也是在試探。
莫茜薇背對著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眸裏閃現著痛苦的淚光，“什麽孩子？早在你說打掉他的時候，我就去醫院把他流了。他父親都不承認他，何必讓他出世。”
她竟敢不承認！
“莫茜薇！”封子川說得咬牙切齒，“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他說完，胸腔裏還有憤怒在回蕩。
他為自己的孩子不值。
莫茜薇轉頭，對著他微笑，“我的良心被狗吃了沒關係，你的良心還在就行，哦對了，那個磚，就按你說的用燒結磚，封總，可滿意否？”
她臉上的笑，虛偽疏離。
封子川看著這樣的她，滿心得煩躁，他閉眼，不想再看到她，“滾。”
“封總，你好像到更年期了，你老是這樣陰晴不定的，對身體可不好。對了，反正你都住院了，不如再讓醫生看看吧。”莫茜薇好心地道，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古漫諾快速得走開了幾步，以免被發現在偷聽。
她看著出來的莫茜薇，若無其事地微笑，“談好公事了？”
莫茜薇沒心情應付她，點了點頭。
錯身而過之際，古漫諾跟她說，“莫小姐，同是女人，怎麽說呢，看到男朋友身邊老有別的漂亮女人出現，我很不爽。我不停得告訴自己，你們在談公事，可我心底還是會時不時泛起酸泡泡，難受。”
莫茜薇扯出笑來，“你多慮了，我對他沒感覺。”
對她來說，現在的封子川，隻是一把草。
古漫諾笑，“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