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愛咋樣就咋樣
莫茜薇將文件收好了，起身準備告辭離開，“封總，那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封子川跟著站了起來，身形高大，站在她的身側，無形中給了她不少壓力。
“我送你。”
莫茜薇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用了，我打車就好。”
封子川堅持，淡聲道：“我讓你來的，就有義務送你走。”
莫茜薇沒再說什麽，也恐自己激怒了他。他是一個瘋子，指不定會幹出什麽事來。
封子川開車，作為禮貌，莫茜薇隻能上副駕駛座。
街道的霓虹燈在閃爍。
封子川專注得開車，莫茜薇不吭聲，一時之間，車廂裏沉默的可怕。
許久，封子川問她，“沒想過出來單幹？以你家的條件，折騰一家設計公司，應該沒問題。”
莫茜薇將頭發捋到耳後，露出耳垂處圓潤的珍珠耳釘，“我個人野心不大，賺得夠吃就OK，再者，也沒什麽經驗，何必把錢拿出來糟蹋。”
起先回國，她死活要當景觀設計師，莫少庭也怕她在別人手下做活會憋屈，說要給她弄一間公司玩玩。
莫少庭就是用的玩這個字眼，就好比封子川在用折騰這個詞匯。
莫茜薇不怪他們，確實是因為之前的太不懂事。她知道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是個什麽樣的形象。
迫切得想要改變，想要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於是她去華庭應聘，如願成了景觀設計師，在別人的手下做事，磨著自己的性子，豐富著自己的閱曆。
在沒有萬全把握之前，她還沒有單幹的心思……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海岸灣城的項目做好，別的，都不用想。
車子拐進了江濱路。
夏季，江邊擺了不少燒烤攤，路燈下，一處又一處都是濃煙，空氣中也彌漫著燒烤的香味。
封子川突然停了車，莫茜薇不解地看他。
“我餓了。”封子川解釋了一句，下了車。
她隻好跟著下去。
他穿著高檔的西服，跟路邊攤的環境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說有些滑稽。
莫茜薇在他對麵坐著，嚐了一口剛送上的烤串，並不好吃，太鹹了，於是放下了。
封子川倒是吃下去了。
他喝了一口啤酒，將口中的鹹味洗了下去，然後道：“比你烤得要好一點。”
是又要開始懷念過去了嗎？
莫茜薇強迫自己不去回想那些過去的往事，記憶算起來都不太美好。
見她不說話，封子川說話了，“你烤得很爛，我說難吃，你開始不開心。後來有個小女生把她烤得雞翅給了我，你發瘋似的將燒烤架子踢翻了，鬧得大家都不愉快了。”
莫茜薇垂眸，淡淡地道：“還有這樣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很多次，她就是這麽霸道加無理取鬧，現在想想，她自個都有點厭煩那時候的自己了。無怪乎封子川沒有愛上她。
嗯，誰會愛這麽糟糕的女孩子呢？
封子川見她的表情平淡，沒有動容，也就不說了，一口氣將啤酒喝完，桌上的東西再沒有碰一下，起身道：“走吧。”
莫茜薇起身跟在他身後，狐疑地看著他的後腦勺，心想他到底是餓了還是渴了？
封子川上車，對正在低頭係安全帶的莫茜薇道，“喂，我現在可算是酒後駕車，你不擔心？”
“封總的酒量那麽好，一杯啤酒罷了，應該不置於握不住方向盤。”
封子川心裏不舒服，想著以前他要開車的話，就算是一杯啤酒，她都不會讓他喝，她管得很嚴，也愛粘著他，一不如意，會不顧大庭廣眾之下大發脾氣，鬧得大家臉上都沒光。
他生氣，她就會追在他身後哭著求他原諒，發誓下次再也不這麽做了。
想想，那時候，他是煩她的吧……不對不對，如果煩她，有第一次這樣的事，他就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了。
封子川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攥在了一起，終於發現，那時候，他放的感情，比他自知的要深。
多愚蠢，那時候他竟然那麽不自知。
不過，好在，還有的是機會。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莫茜薇電話響了，她一看，是料昕延的來電。
她下意識地看了眼封子川，才接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嗯，我在車上了，好的，我會注意安全的。到了再給你電話，拜拜。”
封子川不悅，從她的語氣和對話來看，對方是個男的。這讓他無端就想起前天看到跟她吃飯的男人，脫口而出，“誰的電話。”
莫茜薇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將手機放進包裏，淡淡地道：“封總，這好像不是你該管的事。”
封子川不怒反笑，“嗯，或許你還沒明白我在醫院跟你說的話，八年前，我可沒同意分手。”
也就是說，現在，他倆還是男女朋友。用男朋友的身份來管她的交際，封子川不認為自己越軌了。
莫茜薇簡直要瘋了，自認當時在醫院已經把話跟他講得清清楚楚了，如果他要抓著當年她沒跟他說一句道別或是分開的話來說事，她也不是沒招。
她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微笑，淡定地道：“封總，你要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嚴格說起來，我們的交往，都沒說開始……你也沒跟我說過當我女朋友吧或是我們交往的話語吧。都沒有開始，哪來什麽戀情可言。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真的可以保持一點距離了。”
“哦，如果我不肯呢。”封子川挑眉道。
“思想和腿長在您的身上，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隻是，恕我不會奉陪。”莫茜薇嚴肅得說出了自己的立場。
真的，她現在沒精力跟他再糾纏。
封子川沒再開腔，專注地開車，表情淡淡地。
莫茜薇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
不管了，隨便他吧，隻要她堅定著意誌不理他就是了。
車子到達城城南岸，莫茜薇下車，跟他道了謝。
封子川也甩著門下了車，朝她走了過來。
莫茜薇沒忘記前天的事，所以沒敢動，眼神裏全是戒備。
她知道，她要跑的話，也跑不過他去，隻怕到時會引起更大的騷動。這個時間段，小區裏有很多人在散步。
封子川靠近她，薄唇快貼到她的耳上了，吐出的氣息讓她耳朵發癢，她想後退，卻被封子川緊緊抓住。
“你的回答，還真是讓我生氣。”封子川在她耳邊輕語了一聲， “真想好想懲罰你這張不老實的嘴。”
說這話的同時，他的手指撫過莫茜薇的嘴唇，笑容亦有些邪魅。
挑逗意味濃重的話，直接讓莫茜薇紅了臉，她掰開他抓著自己右臂的手，生氣地道：“封總，請你自重。”
“怎麽個自重法？”封子川笑著問她，“這樣嗎？”
他快速得低頭親了她的嘴唇一記。
莫茜薇呆了，覺得眼前的男人，像是被什麽東西上了身。
這還是那個冷冰冰高高在上的封子川嗎？
趁著她發呆的當下，他又親了兩下，然後像是交待妻子一樣，用溫和的語氣同她說話：“我明天要去G市出差，五天，你要乖乖得等我回來，否則……”
憑什麽！莫茜薇很想笑，他到底憑什麽身份在這裏要求她聽他的？
她用力推開他，恨恨得用手背猛地擦著唇瓣，一臉嫌棄且憤怒的樣子。
封子川不以為然地笑了，就目前兩人的處境來說，惹怒她比哄笑她的效果來得好。
他就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以欺負喜歡的女孩子，引起她的注意為樂。
他伸手，輕輕地捏著她的臉，然後用哄孩子的語氣道：“聽話。”
啪，莫茜薇用力揮開他的手，氣惱得扔下一句不可理喻，然後轉身便走。
封子川沒有追上去，隻是看著她的孤傲的背影，沉眸深思著什麽。
身後的目光如芒在背，她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直接跑了起來，跑進了大樓，跑進了電梯，看著電梯門合上，莫茜薇才允許自己稍稍釋放一些情緒。
曾幾何時，她多麽希望他用剛才那麽溫和的語氣跟她說話，說什麽都可以，哪怕隻是一句早安或晚安。
她如願以償的聽到了他的溫言細語，心裏卻一點點動容都沒有，有的隻是難受以及壓抑。
在她愛他如命的時候，他不曾跟她說過一句好聽的話。在她的愛已不複存在的今天，他才過來跟她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宣布著，他同她是男女朋友。
多麽滑稽可笑。
她等了這麽久的一句話，事隔八年後，才聽到。
可是有什麽用。她要的東西已經變了，不是他也不要他給了。
電梯很快到了樓層，莫茜薇進屋，突然間就沒時間再傷春悲秋了，大笨二笨卯足了勁往她身上蹦達，伸長了舌頭要舔她。
路虎車往小讓那個區外開，與一輛銀灰色的邁巴赫擦肩而過。
厲泓愷給他打電話，邀他打牌。
“不了，明天就要出差了。今晚要陪洛洛，不然他要鬧的。”封子川對著藍牙耳機說話。
厲泓愷突然道：“你聽過料昕延這個人嗎？據說跟莫茜薇關係不一般。別說老哥我沒提醒你，這個人，不比你差。”
封子川說知道了，掛了電話，一臉心事的樣子。